這幾日,一家子人都有口福了。
原本天氣熱,沈安是不願意在廚房多待的,也不想讓江雨秋熱著,做出來的菜便有幾分倉促,也不是不好吃,隻是沒有以前那般費心思。
隻是要辦朱家的宴席,沈安為保險起見,將那些菜式都先做一遍,萬一哪天有哪樣菜式沒做好,其他幾道精心做的,可不就白做了?
江雨秋也覺得廚房太熱,清晨還要好些,可一到正午,熱的不行,索性在外頭陰涼處給他搭了個簡易的灶台。
院子門大敞著,吹來陣陣涼風,倒也沒有那麼熱。
倒是苦了他家周圍的鄰居,今日做醬燒豬蹄、明日做如意雞、醋溜肉片,那香味,無論自家買多好的食材,都覺得不香了。
偏又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去沈家蹭飯,心裡頭饞的不行。
這不,每日賣醬肉餅的時候,都有人攛掇他們早些去開個飯館。
“沈老板,趕緊去開個飯館吧,每日聞著你家飄過來的飯菜香味兒,饞的不行。”
說話這人是住在他家不遠處的,江雨秋瞧著有幾分麵熟,笑著說:“快了快了。”
另一旁還有人說,“前些日子老板娘不是說,等銀子攢夠了就去開飯館嗎?前段時間還在尋摸哪裡有合適的鋪子呢。”
這時候,有人道:“老板娘來十個醬肉餅,我往後每日就買十個了,多的也吃不完,就盼著你家能快些開飯館。”
江雨秋也不好提前將要與朱元合夥開酒樓的事兒與他們說,隻說:“可彆,吃多少買多少,開鋪子也不急這一日兩日的。”
那人道:“十個吃的完,我家人多。”
江雨秋這才作罷,給他包了十個。
後頭又有人要三個五個的,像是巴不得她家快點兒去開飯館。
江雨秋被他們弄得哭笑不得。
也是日日沈安給她做好吃的,不知道旁人饞她家美味那種心癢難耐的滋味兒。
而另一邊,朱元則開始宴請鎮上那些與他家有交情的人了。
就連每日多在他家買了一些醋的都請了。
有些人原本是看不上他的,不願意去,擔心去了這次,往後抹不開麵子,少不得要常去他家新開的酒樓吃上一兩頓。
不過後來一聽說是請了沈安掌勺,本來還有些猶豫要不要去的,都準備過去。
這事兒不過半日便傳開了。
特彆是那些住在杏林巷附近、日日被沈家做飯時飄出來的香味折磨的人家,硬是想儘了法子也想去一趟,隻想著能嘗個味兒。
聽說還有不少人為了擠進去,還特地去朱家買醋。
朱元也樂嗬,倒不是彆的,他可算是有個盼頭,眾人隻聽說是沈安掌勺,原本下貼時,那些人還有些猶豫,可現在,幾乎是擠著往他家來。
朱家也是個大方的,更是不吝惜那些雞鴨魚肉,就等著給他們家的酒樓打好招牌。
朱元隻覺得,自己仿佛能瞧見往後他們酒樓生意火爆的模樣了。
在朱家夫人壽辰前一日,朱元又去了沈家。
這回來,朱元已經讓家裡頭的仆從整理好賓客名單,估摸著得擺十來桌。
朱元道:“這兩日,我已經將需要的食材都準備好,隻是到時候辛苦你們二位,到時候再來幾個給你們打下手。”
沈安夫婦二人早已做好了準備,當天晚上便隨朱元一起去朱家做準備。
有的鹵菜,得一晚上小火慢慢熬著,才能入味,還有的菜,得提前做準備,比如西湖醋魚,得提前把它餓著,去了那股子土味才能做菜。
朱家的仆從前兩日已經將這些魚按照沈安說的給處理好了。
由於請的人太多,也不是所有的菜都由沈安來做,一些小菜便由朱家的廚子來做。
而且還分主桌和客桌。
客桌的菜有八樣,分彆是:西湖醋魚、鹵子鵝、東坡肉、粉蒸羊排、烤乳鴿、如意雞、醋溜土豆、炒蝦仁兒。
當然,不隻是這些,還有糕點,比如荷花千層糕、茯苓餅。
除此之外,奶茶便當做甜湯了。
主桌則是多了一道牛乳蒸羊羔,以及每人多了一碗糖蒸酥酪。
當天晚上,江雨秋與沈安便開始鼓搗鹵子鵝,順便還鹵了雞蛋準備一並放在裡頭給食客吃。
他們隻覺得這鹵蛋往後早晨賣吃食時,也能一起搭著賣。
時下一個雞蛋便能換一個銅板,他們便賣二文錢,往後還能放些豆腐乾子進去,滋味兒一準好。
這鹵味先前沈安沒做過,但他吃過他娘親做的,那滋味,簡直絕了。
不說味道如何,那鹵料的香味便能讓人饞的流口水。
朱元循著味道便尋過來了。
江雨秋問道:“怎的,今兒個晚上沒吃飽?”
朱元笑著說,“這不是,想瞧瞧今晚有沒有夜宵麼?”
他也來得正是時候,江雨秋他們來時隻草草吃了兩個醬肉餅墊肚子,想著晚上還有不少事兒得忙活,得快些過來。
誰知朱家的下人手腳麻利,還有兩個廚子給他們打下手,刀工了得,沈安隻需將備好的食材下鍋弄熟便好,這十來桌的鹵子鵝沒一會兒就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