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等吃過飯後再過去,朱夫人想吃烤肉了。
江雨秋算著也有好幾天沒有吃烤肉,倒是暖鍋吃的多。
他們起來時,朱元正好來找他們。
這會兒離午時還有段時間,還早著,沈明端了幾碗麵過來,問朱元:“要來一碗麼?鍋裡還有一些。”
朱元笑嘻嘻的說:“那感情好,正好加個餐,我自己來。”
他來時碗裡麵沒有盛太多,估計是怕一會兒吃不下烤肉了,一邊吃著一邊還與他們說聽來的八卦。
“沈大哥這一手當真是好,聽說孟九這會兒快瘋了,整個人都有些魔怔,一天到晚說些稀奇古怪的話,知道的以為他心高氣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得了失心瘋。”
江雨秋並不喜歡彆人在她麵前提起孟九,當然除了這種說他怎麼倒黴的事兒。
“他說什麼呢?”
朱元的笑帶著些嘲諷,“就是說他一定要去參加會試,就今年必須去,說他一定能拿到第二名,若是運氣好殿試上說不定還會被陛下欽點為狀元……這會試還沒過呢,就想著殿試,當真有些不知輕重,就他這瘋魔的樣子,實在是有些……癡心妄想。”
說著,他又補了一句:“他二叔也不知抽什麼風,說什麼也不要他去京城參加科考,說一定要他修養一段時日。”
江雨秋與沈安兩人都沒說什麼,關於前世的事情,她都與沈安說了一遍。
孟九上一世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能被陛下欽點為探花郎,這一世有了一些記憶,沒準還真能成為狀元。
不過沈安那天來的這麼一出當真是好。
若不是如此,說不定明年孟九就會過來找他們麻煩。
不過現在嘛,這段日子江雨秋斷斷續續的聽說了,孟九回去後就一直發熱,雖然脫離了性命危險,卻還是要在家靜養一段時間。
再加上那段時間天氣反複無常,又冷了下來,孟九的風寒現在還沒好。
不過一場風寒罷了,怎的就不能去參加科考呢?
江雨秋有些奇怪,便問了出來:“隻是風寒,何至於瘋魔?春闈要等到三月份,馬上天氣漸漸暖起來,若是他執意要去考,也不是不成。”
朱元解釋道:“也不是彆的,隻是聽說孟九精神失常,他們擔心若是孟九考上會試,禦前失儀,那可是砍頭的大罪。”
彆說是江雨秋,就連沈安那張常年沒有多餘表情的臉上,都浮現出了一絲驚訝。
“說起來也是巧,我聽我娘的丫鬟桃兒提了一嘴,她表姐被孟家買了去……”
不過朱元頓了頓,又看向江雨秋,接下來的話,她在這邊可就不好說出來了。
“嫂子不如先去收拾一下衣物,咱們吃過烤肉就去府城。”
江雨秋心中有些好奇,不過她隱隱約約的似乎是猜到了些什麼,索性回屋,一會兒她問沈安,他肯定會說。
等江雨秋進了屋,關上門,朱元才壓低了聲音說:“他們買桃兒的表姐不是去當丫鬟的,是給孟九當通房的,不過沒幾天就被發賣了,原本是想賣去青樓,桃兒問咱們家借了些銀子才把她表姐贖出來。”
“這事兒她也不敢去亂說,就在我麵前提了一嘴,說孟九那兒不行了,找了不少大夫瞧過,倒是有些起色,不過還不如完全不行,說是沒兩下就……所以這才厭上了桃兒她表姐。”
饒是沈安,也差點被麵湯給嗆到。
當真是沒想到壓死孟九的最後一根稻草,竟然是江雨秋的那兩腳。
沈安開口問了一句:“莫非是因為這,孟九才發瘋?”
朱元點點頭,“估摸著是,估計孟家都知道了,哪個男人能忍,這還不如直接進宮做太監,說起來,孟家想多找幾個大夫,不過找的越多,孟九就越……這事兒總不能找一個大夫就殺一個,找的大夫多了難免會走漏風聲。”
沈明正好過來,他也要一起過去,索性不讀書,來與他們閒聊。
“你們在說什麼找大夫?”
朱元表情頗有些同情,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點兒也不留情麵,“被你嫂子踹了幾腳,不能人道,到處找大夫治呢。”
沈明表情更加同情了,“這……因果報應。”
朱元差點沒笑出聲來。
沈明表情卻有些嚴肅:“我們要帶嫂子去府城,也不知孟家在府城是個什麼地位,若是來找麻煩……上回咱們那麼做,他們肯定猜到是我們做的。”
朱元卻是毫不在意,“猜到了又如何,孟家在永安鎮說得上兩句話,可去了府城,誰還管他孟家?府城的舉人可不少,不稀罕他一個,我有個堂兄不也考上了舉人麼?有本事讓他們拿出證據,咱們官府見。”
沈明又說:“若是他們耍陰招呢?”
朱元道:“放心,你就看孟九敢不敢出來見人,至於孟家的人……我二叔家的宅子裡養了不少護衛,不會讓你們出現任何閃失。”
江雨秋這時候從屋裡出來,“總不能因為孟家,連家門都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