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那群人看劉桂花的反應也是覺得有些奇怪,眾人對視一眼。
這時那最為年長的開口了,“怎的,碰了釘子?還當天就回來了?這寒冬臘月的,若不是他們給銀子打發你們,怎麼會當天就回來?”
劉桂花被氣得胸口發疼,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
倒是一旁的江興旺開口,“我們昨日沒見著人,他們去了府城沒回來。”
這……
眾人麵麵相覷,實在是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大夥兒想過各種結果,比如他們被趕回去,比如沈安他們給一些銀子搪塞過去,比如他們吵著鬨著要待在那邊看看能不能弄出點油水來。
可當真是沒想到,江雨秋過年都不在家,還跑去府城。
這不是故意躲著是什麼?
這時候,有人就問了:“你們課知道,他們去府城哪裡了?”
劉桂花鐵青著臉:“不知道,你們還想去找?去唄,且看看年初一有沒有牛車載你們去,就算去了,挨家挨戶的找?也不怕人家把你們直接趕出來。”
“興旺媳婦,你怎麼說話的?”
“就是,你們家那麼待秋丫頭,人家能好好對你們嗎?”
“她小時候我還給她帶了一套紅襖子,不然她那年冬天可是要凍死!”
劉桂花冷笑一聲,“嗬,那不是你家三丫頭穿剩下的?破成那樣也虧得你好意思給出去。”
江興旺這時候站出來了,“都彆吵吵,大家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怎的能自己就吵起來了?”
頓了頓,他接著道:“依我看,秋丫頭那邊不好說,畢竟沈安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時候,一片嘰嘰喳喳的聲音響起,吵得人頭皮發麻。
“那怎麼辦?”
“總不能她在外頭吃香的喝辣的,咱們江家人過著吃了上頓愁下頓的日子?”
“就是,咱們說她也是從咱們江家出去的。”
“昨日,還是不能忘本。”
劉桂花瞧著他們都這麼說的,想著若隻是他們一家,怕是難說,江家人都過去,酒樓難免缺個灑掃的、送菜的、跑腿的,沒準還真能撈到一些油水。
他們這麼多人都想去,一人出些銅板,可不就能去府城了麼?
正欲說些什麼,誰知江興旺將她往後一拉,“也是,秋丫頭不該忘本,不過咱們做叔叔嬸子的,也沒多的願望,隻盼著她能把日子過順,不過秋丫頭心善,若是你們找上門去說道說道,沒準還真能給個什麼差你們做。”
劉桂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可奈何因為江興旺這態度,她也不好多說什麼,隻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罵罵咧咧的離開,說是一定要去府城找江雨秋說個明白。
等人一走,劉桂花整個人像是點了火一樣。
“你怎的還讓他們親自過去!萬一他們得了好處,輪不到咱們可如何是好?”
劉桂花有點急眼了。
江興旺冷笑一聲,“你且看他們能不能拉下那個臉麵去府城找人。”
說著他又開始教訓自家媳婦了,“你能不能彆聽風就是雨?秋丫頭和他們隔著好幾層,若真能拉下臉過去,又何必拉著你去分一杯羹?”
劉桂花平日裡脾氣向來是暴躁,可這會兒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江興旺說得在理。
道理她都懂,可就是不甘心,她怎麼能甘心!
“那咱們往後就這樣了嗎?”
江興旺坐在門口的板凳上一口一口抽著煙,歎了口氣,“不然咋樣?咱們手上還有些銀子,有的東西拿去變賣,總不至於日子過不下去,就算找上門她們還能給好臉色?”
劉桂花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可是還有何私藏?”
江興旺將一個玉佩拿了出來,“這玉可是好玉,我也瞧不出來值多少銀子,總之夠咱們往後過活。”
劉桂花忍不住問:“這玉是哪來的?”
“秋丫頭的,沈安他們家當時給的信物,我在大哥書房瞧見過,當時咱們不缺銀子,我瞧著這玉好,他們又不怎麼動,平日裡藏得嚴嚴實實的,自己都舍不得打開看,說是等秋丫頭長大了讓她自己收著,我就換了個次一點的玉進去。”
後來他們意外身亡,江雨秋壓根不知道這事兒,那匣子一直由從未見過那玉佩的江春桃幫忙看著,這事兒一直都沒被發現。
劉桂花看著這玉,瞧著模樣好,雕工精細,隻是這玉好與壞,他們莊戶人一時間也分不清楚。
江興旺是想著,能有這般精細的雕工,上頭的花紋雕刻的栩栩如生,這玉看著也沒雜質,總不能是次品?
劉桂花問道:“那咱們去賣掉?”
江興旺想了想,“不急這一時,咱們家裡的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還有這玉呢。”
劉桂花絮絮叨叨的說:“沈家原來是乾什麼,怎的有這麼好的玉?”
作者有話要說: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