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江雨秋感受到身邊的動靜,便起來了。
也有不少食客關心昨日那兩人到底如何。
“沈老板,昨日那兩人最後如何了?”
沈安道:“已經被看押, 隻知道是蘭河村的人,隻是還沒問出來, 官兵說, 若我們有線索便告知他們。”
眾人又開始憤憤不平了。
“要我說, 他們當真是黑心肝的, 自家生意不好好做, 天天來找彆人的麻煩。”
“可不是,還好老板娘硬氣, 知道報官。”
沈安道:“多謝昨日大夥對咱們家的信任, 今早這些醬肉餅每人免費送一個。”
“那多不好意思?沈老板這是要虧本?”
沈安繼續說:“這些日子多虧你們照顧我家生意,除去這些,還有個不情之請。”
“孟家那位,時不時來我家, 找我家娘子不痛快, 再則要做生意,一時走不開,若是各位有認識蘭河村的,還請幫忙打聽打聽那兩人的來路,正好一次查出來,省的往後多些麻煩。”
這時,眾人都說好, 隻說定然幫他打聽出來。
隻是其中有個婆子指著江雨秋道:“這狐媚子算個什麼東西?日後咱們少爺是要考上舉人的,可彆往自己臉上貼金!”
江雨秋認得這婆子,是孟家一直伺候孟九的婆子, 最是護主。
江雨秋上一世可沒少在她手上吃虧。
她拉著沈安的衣袖,“這婆子說話當真……怎的他們還來我家買醬肉餅?”
沈安走到那婆子麵前,目光淩厲,“你方才說什麼?”
說話時,他身上帶著一股子狠勁兒,更何況前幾日他動手將來找茬的幾人直接撂倒,傳遍了整個永安鎮。
那婆子退後兩步,不知怎的就開始心虛,隻是她想著,在這麼多人麵前,沈安應當不至於動手?
還在指著沈安繼續道:“不然你以為我家少爺會看上嫁過人的女人?定是這狐媚子使了什麼蠱惑人心的法子!”
沈安上前兩步,狠狠地擰住她的胳膊,“你辱我妻子,若不是怕她替我擔心,今日便讓你橫著回孟家。”
他語氣中威脅的意味十足,手勁也大,那婆子麵上的表情近乎扭曲,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滾回去與孟九說清楚,若是再讓我聽見這些話,我便是拚了命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那婆子隻覺得自己的腕骨快要被他捏碎,等沈安放開,大氣也不敢出。
要說她一下人,會說出這番話,定然是主子在她麵前整日念叨。
江雨秋柔聲道,“回去順便帶句話給孟家嬸子,往後可得積點口福,聽說昨日還咳血?莫不是平日裡在背後嚼舌根多了,老天爺來了報應?”
說著,見那婆子麵色一陣青一陣白,她繼續道:“要我說,人在做天在看,可彆是刻薄慣了,老天爺也不想讓她去磋磨彆人家的姑娘,這才降下災禍,隻記得在村裡頭見著孟家嬸子時,身子硬朗,一人能罵一個村,若非老天爺降罪,怎的會一病不起?眼瞧著人就要……”
那婆子被江雨秋氣得破口大罵:“你這毒婦,怎的還咒人?”
江雨秋幽幽歎了口氣,“是我失言,原本我也是想著,都是一個村的,好心提醒她兩句罷了,說到底也不是自家長輩,她如何與我何乾?到底是我多事了。”
一旁還有不少人幫著江雨秋說話。
“老板娘當真心善,要我說,就該讓這刻薄的婆娘被老天爺折磨死算了,省的禍害彆人家的姑娘。”
“可不是,孟九好好一個秀才公子,要不是他老娘太刻薄,怎的連親都說不上?”
“這婆子這般刁蠻,沒準孟九他娘背地裡更加……不然這婆子怎的會說出這番話,定然是主子日日在她麵前念叨。”
“彆說,前兩日屠戶家的姑娘還想說給孟家,老天爺都看不慣孟九他娘的做法,我瞧著怕是連屠戶都不願將女兒嫁過去。”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過分。
江雨秋唇角微微揚起,不過瞬間便壓了下來。
原本重活一世,她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不想以卵擊石,與孟家碰上,她們定然討不到好果子吃,到時候還連累了沈安。
可誰知孟家人一個個的都不長眼似的湊上來,當真令人厭煩。
江楓無意間一番話,讓吳氏被氣得在床上躺了好幾日,江雨秋不介意讓她在床上多躺幾日,最好讓孟九說不到好親事。
眼下她這番話,定然能讓他們家的名聲徹底壞掉,秀才公子又如何,還得讓他討不到媳婦!
沈安見那婆子還愣著那不動,操起門邊的掃帚便說:“若是還不滾遠些,可彆怪我動手!不過是去衙門吃一頓板子的事兒,真當我不敢?”
江雨秋連忙將人拉住,“算了,將人趕走就是。”
不過是個下人,以吳氏那性子,她說的那番話傳入吳氏的耳朵,定然會更加氣惱,若是再咳出一口血,這婆子可就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