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1 / 2)

第66章

沈安將被子拉開, 寬大的手掌覆上她的肚子,力道輕柔的給她揉了揉。

江雨秋臉頰有些紅,有些不好意思, 可她貪戀沈安對她的溫柔。

……

說起來,這幾日沈明在考場, 江雨秋與沈安也沒那般緊張。

沈安是覺得一切隨緣, 江雨秋則是有上一世的記憶, 覺得沈明多半是能中。

畢竟她給沈明找了好的夫子, 又將她爹娘留下來的書給他看, 上頭有不少她爹的批注。

她原本還想著,因她重活一世, 不少事情都因此改變, 比如沈安家裡頭原本要等沈明出人頭地才有好日子,可如今不到一年他們便在鎮上站穩了腳跟。

比如上一世她從京城回來,原本該去鎮上過好日子的沈安又回到了大河村,穿著粗布麻衣, 看起來日子並不是很好過。

可如今夫妻倆手頭上有積蓄, 還買了大宅院,日子越過越紅火,往後斷然不會淪落到那般田地。

說起來,江雨秋一直想不通的便是沈安有著這麼一手好廚藝,可為何上一世見他最後一麵時,還是那般模樣。

當時被人追殺,她也沒那個心思細細詢問。

不過想不通索性不想, 走一步算一步,如今沈明即將考上秀才,他們也在鎮上買了宅院, 隻需稍微謹慎些,往後都是好日子。

他們夫妻倆不著急,但彆人卻是急的不行。

江春桃日日念叨著,沈明這般聰明,一定能過,白家人送來椰子、海螃蟹,她說不賣,等沈明考完出來給他吃。

柳萱兒也來了幾次,沒有去二樓雅間,但幾次都拉著朱元問東問西。

朱元有時候嫌她礙事,便從廚房裡頭給她端了幾盤子菜出來,這才將她的嘴給堵上。

……

九月初四那日,江雨秋便在門口的木板上寫了,明日不打烊,初六打烊一日,便是為了沈明考完後,好好犒勞他一番。

那日,她與沈安一起去接沈明。

連著考五日,估摸著他整個人都很疲憊。

九月初分了錢後,江雨秋便找了個長工,幫著駕馬車,平常還在她家做些雜務,管吃管住。

這車夫不是他們鎮上的,是離永安鎮不遠處的村子裡頭的人,他起初還想把他老婆婆孩子也接來一起幫忙,不過江雨秋隻能在那小院裡頭收拾出一間雜物間出來,擺了一張木板床,甚是簡陋。

說要等往後搬去大宅子裡頭,缺人手再把人接來。

江雨秋與沈安坐在馬車裡頭去接沈明,下馬車時,還沒考完,不過外頭等著不少人。

不少人與她熟識,便說:“沈老板,老板娘,今兒個特地打烊來接你家兄弟?”

沈安隻點頭應了一聲。

倒是江雨秋心情好,笑著與他說:“可不是,連著考這麼些天,怕是累得很,沒的讓他一個人抱著褥子大老遠走回去。”

倒是沈安,渾不在意的說了一句:“哪有那麼嬌貴。”

不過在沈明出來時,沈安還是立即過去將被褥雜物都接過來,幫他拿到馬車上去。

江雨秋也沒問考的怎麼樣,隻等一旬後放榜再看看。

不過瞧著他的神色,想來應是發揮的不錯。

誰知這時,好巧不巧遇到了來接孟九弟弟孟州的吳氏。

吳氏還是那麼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樣,身旁還有不少人奉承。

“還是你會教,兩兒子都是讀書人,孟九已經是咱們鎮上最年輕的秀才,沒準他弟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就是,沒準這回孟州也能考過,他今年才十八吧,也到了娶妻的年齡……”

其中一個穿著麻布的婦人“什麼叫沒準?這回孟州定然是能考過的!”

這話說到吳氏心坎上,吳氏便說:“我家州兒日夜苦讀,定然是能考過的。”

這時候,吳氏也瞧見了江雨秋夫婦倆,也是巧了,吳氏正好就在她們停放馬車的位置旁。

走過去時,隻聽吳氏又是一副不屑的模樣,“什麼鄉野刁民也好意思來考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江雨秋瞥了她一眼,語氣不卑不吭,“咱們都是一個村的,說什麼鄉野刁民?”

她性子雖溫和,可也不是軟柿子任人揉搓。

這會兒還有沈安在一旁,就算她將人得罪的恨不得上來剝她的皮,來幾個沈安打幾個。

吳氏臉色難看,不過她也是要體麵的人,隻是冷哼一聲,“這人與人,生來便不是一樣的。”

江雨秋又接了一句:“哎,您這麼一說,我越發的想念我那過世的婆母,我記得她小時候待我極好,家裡頭做了什麼好吃的,都讓我爹拿回來給我吃。”

這番話,江雨秋雖是思念亡故的婆母,可句句都往吳氏心窩上捅刀子。

前些時日他們孟家來找麻煩,吳氏“惡婆婆”的名聲便在他們永安鎮傳遍了。

不說永安鎮孟家人在這一片都有不少人都認識的。

隔壁清河鎮都聽聞了吳氏的惡名。

江雨秋這話的意思,便是都是人家的婆婆,一個寬和,一個刻薄,吳氏便是生來就刻薄的。

奉承的那些人,看著穿著打扮都不像是鎮上的,這不,有人認出來了。

“怎的,你以為奉承她幾句,就能將你女兒嫁進孟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想賣女兒呢!”

“旁的不說,沈明日夜苦讀,連於夫子都對他讚不絕口,你家小兒子是孟州?那個來學堂沒學幾日便嫌苦嫌累嚷嚷著要回去的那個?”

吳氏冷哼一聲,“分明是於夫子教的不好,我家專門請了夫子去教!”

這時,一旁有人嗤笑道:“這不是拉不出屎怪茅坑麼?”

話糙理不糙,一旁的人都笑得不行,還有不少於夫子的學生站出來幫著說話。

吳氏肺都要氣炸了,可她不能發作。

上回發作連帶著孟九的名聲也不好,原本說好的幾家姑娘都不願意嫁過來,說什麼這般人品都能考上秀才,往後她們嫁了人督促夫君好好溫書,定然也能考上,又不是沒腦子,誰願意去孟家被惡婆婆磋磨?

這可把吳氏氣壞了,要不是礙於孟九的名聲,她能跑去他們家理論。

這次也是,原本隻想不輕不重的刺江雨秋兩下,誰知鎮上這群人都幫著他們說話。

江雨秋也是,往日裡看著挺溫順的,誰知這般牙尖嘴利。

吳氏便不說旁的,隻說,“哼,這般蠻橫,當心日後被休了!”

不等江雨秋說話,沈安便擋在她麵前,“我慣的。”

一旁也有看不下去的,“人家小兩口感情可好,你非說這晦氣話,要我是孟老爺,第一個休了你,腦子不清不楚的,慣會給孟家找事。”

“苦了你那兒子,年紀輕輕考上秀才,眼瞅著前途無量,生生被你這個娘斷了姻緣,怎的還想繼續敗壞他名聲?”

吳氏被這幾人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這時候孟州也出來了,瞧著這一堆人,隻對著江雨秋說:“等我哥鄉試放榜,有你後悔的,我與我哥前程好著,不止眼下的秀才,往後還要考舉人,進士也不是不可能。”

瞧他這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吳氏也顧不得生氣,隻問道:“考得如何?”

孟州頗有些得意的說,“還成。”

江雨秋拉了拉沈安的衣袖,“我們先回去,沈明辛苦了這麼久,回去洗個澡,一會兒有不少好吃的。”

沈明笑著應下,他們幾人索性全將孟家人當做空氣。

坐在馬車上,江雨秋想著孟州說的那話,便覺得好笑,若是沒記錯,上一世孟州考了很多年,直到去了京城,才勉強考上秀才。

至於舉人,反正她直到死都沒聽說孟州考上過。

畢竟他那會兒考上秀才便洋洋得意,又是納妾又是養外室,吳氏寵小兒子,也不好狠狠教訓。

江雨秋隻想著等放榜時與沈安一起去,到時候再看看孟家的笑話。

不過她心情還是不錯的,全然沒有因為吳氏那個小插曲敗壞心情。

回到小院,裡頭有不少人,江春桃夫婦與劉玉鳳夫婦都在,朱老爺與朱夫人都來了,朱元還帶來兩壇子好酒。

江雨秋隨口問道:“感覺如何?”

沈明便說:“尚可。”

不過他沒有說彆的,旁人也都沒多問,反正看著他這模樣,便知道發揮的不算太差,能不能過就看主考官了。

這時候,沈安先上了一些甜品,有朱夫人最喜歡的糖蒸酥酪。

朱夫人笑著說,“沈明考完了,咱們跟著一起沾光,我瞧著今日又有不少好吃的。”

雖是吃不到那椰子雞,可旁的東西也不差。

沈安今日一早便去了府城,買回來一些鹿筋,還買了牛肉與臘鴨,那幾個個頭大的海螃蟹也給他留著,雞鴨魚這些更是不用說,朱元他家莊子裡多得是。

沈明不挑,辣的不辣的都吃,沈安做的他都喜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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