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秋吃了一口蟹肉丸子, 一入口就知道,蟹肉是足量的。
海螃蟹可是稀罕物件,平日裡都不夠賣的, 沈安竟然做成了丸子,咬一口當真是肉疼。
可肉疼歸肉疼,那肉質那滋味, 吃了一口還想吃。
朱夫人這個年紀, 比較注意身材了, 好幾次都說不吃了不吃了, 可瞧見江雨秋吃得香, 她終究還是忍不住。
朱夫人沒有多留, 下午與江雨秋說了一會兒話就走了。
懷孕後,江雨秋容易疲乏,總覺得睡不夠, 這不, 朱夫人剛走, 她隻準備在床上躺一會兒的,沒想到一覺醒來, 都瞧見夕陽了。
再一看,沈安背對著她在桌上不知道寫些什麼。
估摸是聽見動靜,沈安回頭,“你醒了?”
江雨秋點點頭, “沒想到一下子又睡了這麼久……”
沈安將她扶起來,又提起:“聽說下午表舅來了?”
江雨秋有些奇怪,“你怎麼知道?”
沈安道:“他們散布消息,說你善妒,不肯給我納妾, 往後不必擔心表舅上門了,我與他們說了,若是有事,直接去金玉樓找我。”
江雨秋點頭應下,本身她也沒放在心上。
沈安繼續,“如今他們也沒銀子租個宅院,他們五口人,也沒法租太小的院子,還得靠著朱家的宅院,他們不敢亂來,至於那個表妹,我從未見過,也不會見她。”
“不隻是表妹,旁的女子我也不會多瞧一眼。”
江雨秋沒忍住笑了出聲,“你這是要坐實我善妒的名聲?”
沈安搖搖頭,罕見的露出了笑容,“怎會?你可知旁人怎麼說的?”
“怎麼說?”
“旁人說表舅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說咱們幫他安排宅院,幫忙找活計,反倒來編排老板娘的不是。”
江雨秋“噗嗤”一下,掩著唇,“當真?”
沈安點頭,“當真。”
江雨秋說:“就算他們說我善妒,我也不會讓你納妾,免得進門給我添堵。”
沈安摸了摸她的肚子,“不會。”
江雨秋心滿意足的靠在他懷中,又提起了沈明的婚事。
這時候她眼角的餘光瞥見沈安寫的字,正是忙活沈明的婚事。
“說起來,表舅還說,最好把沈家人也請來,說什麼同姓的不好鬨得太僵,總之我是沒準備把江家那群人請來,最多請個春桃姐。”
沈安道:“不請,明日我讓老許幫忙跑一趟,免得他們擅作主張去請人。”
江雨秋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這些事情上沈安向來處理得很好,不必她多費心。
沈安便問:“今日這暖鍋,滋味如何?我瞧著那些食客都說挺好,可惜這次白家送來的不算多。”
江雨秋點點頭,轉而又想到今天一邊吃一邊肉疼,當真是難受得緊。
“怎的拿回家那麼多?也不知道多賣一點,如今咱們家正是缺銀子的檔口,怎的能都吃了?”
沈安輕輕撫摸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你且放心,白家往常不敢弄那麼多海產回來,一來是怕壞了,二來是咱們這兒的人沒有吃海味的習慣,隻是咱們家酒樓生意好,朱元與他們提了幾次,這才決定多運些海味。”
沈安又說起他們那船,來往得勤快,白家船又多,也不能次次都把船裝滿。
這不,正好他們家金玉樓做海味做的好,其他酒樓紛紛效仿,江城府吃海味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白家自然願意運些海鮮回來賺銀子。
沈安繼續道:“朱元與他們磨了許久,往後這海味往咱們這金玉樓運,要便宜不少。”
江雨秋一聽說銀子少了許多,也不肉疼了,“明日繼續吃暖鍋,我發現那鱒魚還有蟹肉丸子放在烤盤裡頭,那滋味也不錯。”
沈安又說:“聽說還有生蠔,那個殼硬的很,他們送了不少過來,說是一般酒樓不要那麼多,咱們晚上可以繼續開門,賣些烤羊肉串、烤海味,那生蠔烤出來味道不錯,隻是不能用烤盤考,得架在炭火上烤。”
江雨秋被他說得饞了,“我聽說過有生蠔這東西,聽起來有人說味道好極了,有的人卻說有一股子腥味。”
沈安道:“用蒜蓉去腥,再來些醬料,味道不錯,還能保留生蠔的鮮味。”
江雨秋上一世在京城的時候,就聽說過不少稀罕吃食,像生蠔,隻聽說每年會有貢品送去宮內,像那些一品大臣還有能分到不少,像孟九那種,也就隻有運氣特彆好的時候才會被分到。
她記得好像有那麼一次,孟九分到了一小盆,她是一口也沒嘗到。
沈安道:“咱們江城府順著清江往下便是楊州,一日便能到,聽說揚州到福州更近,若是喜歡吃海味,往後我與白家人說說,讓他們多弄些回來,我想法子給你弄得好吃些。”
“就是可惜了,不少海味都不能放久,得趕緊吃完。”
江雨秋露出一個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