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他們這些天也有聽見徐顯做的那些事兒, 江雨秋隻說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大夥兒都幸災樂禍,徐顯竟然還真的三百文一個月, 去碼頭做苦力,想來日子確實不好過。
這一日,他們小聚, 朱元和江春桃夫婦倆也來了。
沈明道:“我出去時, 見過他們一次, 著實有些慘, 想來是連走的銀子都沒有。”
朱元笑眯眯的說:“還是讓人盯著些好, 還不走, 留在這乾嘛呢?不過你們且放心,他敢鬨這麼一出,往後待在永安鎮可慘咯。”
沈安也覺得將他們盯著些好, 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招, 畢竟就算這件事兒敗露了, 他們也就沒有留在永安鎮的必要。
可那會徐顯過來哭鬨的時候,隻是求彆把他們趕走, 放他們一條生路,隻字不提要回隴州或者是揚州。
還是得防。
這幾天,沈安減少了去金玉樓的時間,隻是中午去做幾個時辰, 下午就回來了。
不過早上大夥兒吃些麵、粥,再不就來兩個肉餡的餅子,實際上用不上沈安。
隻是他去那麼早,是要做菜拉去府城賣,下午呆久了也是得做這些, 一日賣兩趟。
一趟差不多有近兩百個罐子,每日靠這些賺的就有不少。
這一項也沒停下來,隻是數量減半。
至於晚上的燒烤,也是加了銀子讓原來的廚子來做,香料沈安都做好了,口感會差一些,但是也不會差得太多。
好在周福和劉鐵柱如今也能做幾道葷菜,嘗了味道,差不了太多,因此沈安就隻需要做一些大菜,輕鬆不少,還能抽空給江雨秋做些吃的。
這吃的可不是他隨心做的,而是去找了一趟王大夫,詳細的定下來江雨秋每日都要吃些什麼,依著食譜做。
裡頭還會加一些中藥,但是沈安處理的很好,基本上嘗不出來,一丁點苦味都沒有。
朱元這幾日也翻看了以下賬目,銀子確實少了一些。
一個是拉去府城的罐子菜收入減少了很多,再一個就是晚上的燒烤。
而且中午來吃飯的也少了一些,估摸著是試出來味道和沈安做的不太像。
正好這幾日大夥兒都忙,徐顯鬨了一通不說,沈安還要陪江雨秋,他們能聚一聚的時間少了很多。
趁著這次聚一聚,朱元便提起來:“我在想,清河鎮的人也來的少了,咱們不如去清河鎮開個分號?”
這事兒年前大夥就提過,說是開春再考慮。
畢竟當時沈安手頭也沒多少銀子了。
再開分號,也理應從金玉樓的收成裡麵拿出來開,斷然不能再讓朱元又出鋪子又裝修,這也是他們說好了的。
沈安道:“倒是可以,還是像府城那樣,主要做暖鍋和烤肉,再招個廚藝不錯的廚子,做些菜式,燒烤也可以學,橫豎香料是從我們這裡出的。”
裡麵有不少香料是江城府都買不到的,得在朱元他二叔去府城的時候,特地給他們帶回來。
江雨秋管家裡的銀子,如今他們手上就剩下幾十兩銀子,沈安花銀子也大方,她買的補藥每個月也要不少,沈明的開銷也大,估摸著就是這個月月底得去買些筆墨紙硯。
若是再開個分號,又得花不少銀子,也不知下月的分紅能剩幾個子。
朱元是個細心的很快就發現江雨秋表情不對,連忙問道:“可是覺得還有哪裡不行?”
江雨秋搖了搖頭,這分號能開則開,能多賺一些銀子,日後沈安也不必為了賺銀子像之前一個月這般忙活。
眼下剛入春,這時節正好,若是等到七月最熱的時候,到時候熱得很,還有誰願意吃暖鍋和烤肉?
大夏天的圍著炭火,為了一口吃的實在是沒必要。
若是不能現在開,那得等過了夏天。
於是她問:“我是擔心要的銀子太多,不知道清河鎮若是要開個酒樓得花多少銀子。”
朱元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咱們如今名號打出去了,也不用挑那些特彆好的地方,我瞧著有個比較偏的鋪麵,位置還算寬敞,有二層樓,稍微修繕一下便好,咱們說好,半年給一次租金,隻需要三百兩銀子半年。”
江雨秋算了算,這租金還是挺劃算的,二層樓的鋪麵,一個月劃下來也就五十多兩,位置偏也就偏點,橫豎清河鎮也不是很大。
朱元繼續道:“咱們也是去李木匠那兒定了不少桌子的,百兩能成,前些天我去問了李師傅,他說舊桌椅能改,那些舊的一直堆在咱們家庫房呢,便宜不少,我瞧著清河鎮那邊也不用弄什麼雅間,稍微修繕一下加上桌椅板凳,怎麼也不會超過一百兩。”
總共也不到四百兩,江雨秋算了算,這段時間加上府城那邊的酒樓,每個月能分到六百兩,二月生意也不錯,為了沈明成親,預支了一百五十兩,再出這三百多兩開新酒樓的銀子,手上還能分得一百多兩。
倒也不錯。
江雨秋道:“那可得快些,木匠這邊桌椅多久能弄好?可不能拖久了……”
“不久,舊桌椅還有六套,全改了也用不了兩天,再讓他這邊做個四套新桌椅再做個四套,清河鎮那邊做六套,也差不多了,樓上樓下我瞧著是能擺八個桌子的,約莫十來天吧,實在不行,咱們先把生意做著,桌椅慢慢的添。”
江雨秋覺得可行,事情就這麼敲定下來,如今看來得做攢一些銀子,酒樓分號成本確實不高,畢竟他們名號已經做出去了,往後若是忙的開,這分號估計還能多開幾家。
這天晚上,江雨秋摸著自己的肚子,已經隆起來了,看著特彆明顯。
她將手放上去,還能感受到裡麵有一些動靜。
甚至就像這麼平躺著,就能感受到裡麵有個小生命與她血脈相連。
沈安脫了衣服,躺在床上,一個翻身,側臥著看向江雨秋。
“還有四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