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 他們就準備去吃烤肉,除了烤肉,沈安擔心味道太重, 還做了一碗鱒魚湯, 味道鮮得很。
江雨秋頗有些可惜,“還好鹿肉剩著一半,等找到歇腳的地方, 咱們再一邊賞雪一邊吃。”
彆說她了,連除了吃眼中沒有其他的朱元都說:“就是不知道明日到揚州時,還會不會下雪, 還彆說, 揚州的雪景當真是好看。”
江城府也下雪,不過清江隻是挨著城中流過, 而不是穿城而過, 因此城中隻有一些比較小的河流,湖也不大, 城內的湖也就比鄉下的池塘大一些。
揚州可不一樣,那兒有一條河流流經揚州城, 河流緩和, 最是適合泛舟。
除外還有個瘦西湖,下雪時那兒的景致特彆好。
湖心還有個亭子, 時不時的就有文人墨客在那邊辦詩會。
江雨秋對詩會不怎麼感興趣,畢竟她也隻是認識一些字,讀過幾本書,這種詩會她可沒法湊熱鬨。
不過沈明挺感興趣,一直都在提這些事兒呢。
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他們站在船上, 已經能看見揚州城的輪廓了。
朱二叔說兩刻鐘就能到。
說起來,沈安他爹娘可都是在揚州城長大的呢。
想到這茬,江雨秋回頭看向沈安,隻見他目光一直盯著揚州城的方向,手指緊緊捏著船舷,骨節分明。
江雨秋拉了拉他的衣袖,“夫君小時候可去過揚州?”
沈安想了想,“許是去過幾次的……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在揚州尋到親,表舅一家雖然……可記憶中蘇家幾個堂舅對我不錯。”
江雨秋想也是,畢竟她婆母的堂兄弟是知道蘇家的食譜都給了婆母當做嫁妝,那也算是蘇家的東西,若是他們有心,來一趟永安鎮也能尋到人,他們過來要食譜回揚州開酒樓,可比徐顯他們一家直接盯上他們的酒樓要好得多。
沈明聽見他們的對話,也插了句嘴,“小時候還收到過堂舅送的禮呢,是個玉墜,看著有些貴重,說是給我留著娶媳婦用。”
柳萱兒也聽到了,“難不成就是你送我的那塊玉墜?我帶回去時我娘還說呢,你家願意拿出這麼貴重的玉墜,隨手送與我,那說明是真的對我上心。”
沈安回頭看向沈明:“堂舅還送了你玉?”
沈明摸了摸鼻子:“不是也送了你麼?我瞧著兩塊玉看著有些像,娘還說這玉墜要貼身帶著,保平安。”
沈安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有這麼回事,可那玉墜就沒到他手上。
“我的許是被堂伯他們拿走了。”
沈明頗有些同情的看向他。
不過他們堂伯一家可沒少占他們便宜,不然那麼多田地怎麼來的?
江雨秋忍不住問了一句:“這玉墜,值多少錢?”
柳萱兒沒多想,便說:“要好幾百兩吧,那雕工,可不簡單,玉也是上好的藍田玉。”
沈明倒吸一口氣,“好幾百兩?”
“嗯,小了點,若是再大一點,千兩都難買到。”
不過她狐疑的看向沈明,“夫君,若你早知道這玉墜這麼貴,怕是不會隨手送我。”
這語氣怎麼聽怎麼怪。
倒有些送命題的意味了。
沈明的心臟抽搐了一下,天知道這玉墜是家裡還沒說定的時候,他就偷偷送給柳萱兒了,反正除了他娘,家裡也沒人知道他有這麼個寶貝。
他斟酌一番:“那還是得送的,堂舅都說了,那是給我娶媳婦的。”
柳萱兒覺得這答案不算太滿意,隻擰了他一下,就去找她爹娘去了。
沒多久便到了揚州城。
沈安他們在揚州城沒有產業,倒是柳家和朱家,一個個的都財大氣粗,都有彆院。
最後大夥咦合集,都住在朱二叔的彆院裡,這兒離著瘦西湖很近,景致很是不錯,去那些酒樓茶肆也方便。
江雨秋也就在周圍晃悠了一圈,心中忍不住感慨,還是朱二叔有錢呐,地段這麼好的宅子,隻當做偶爾住一下的彆院,當真是暴殄天物。
他們坐了一路的船,眾人臉上都有些疲憊,這幾人就算是再饞,也不好意思朝著沈安開口。
朱二叔索性大手一揮,在揚州城最有名的頤福苑定了一個大包廂。
沈安的娘親蘇氏就是揚州人,因此那幾本食譜裡揚州菜比較多。
這回他們在菜單上看見的菜式也覺得有些親切。
朱二叔便問:“聽聞令堂是揚州人,沈老板要去尋親麼?”
沈安沒有說話,隻是回頭看向沈明。
沈明喝了一口湯,沒想到看見彆人都回頭看向自己,愣了愣,才說:“都過去這麼久了,想來是尋不到了吧。”
“沈公子可彆這麼說,萬一呢?當年蘇家在揚州城可算是富甲一方,根基深厚,怎麼會尋不到?畢竟是同族,如今咱們金玉樓也弄出了名堂,若是有同族,能拉一把便拉一把,往後互相有個照應。”
朱二叔喝了兩口,沒忍住多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