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荷花臉色一變, “你們怎麼能這樣!”
江春桃冷笑著說:“你覺得應該怎麼樣?旁人又不是你爹娘,憑什麼養你?”
江荷花也不說話了,那些江家來的人也開始沉默。
他們萬萬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
這時候有人便提議, “既如此那咱們一家出些銅板, 再瞧瞧他們家有什麼能賣的,總不能這麼小的孩子自己在家。”
沈明點點頭,“既如此, 你們江家人商議便好,我已經將嫂子的意思帶到了,之後如何便與我們沈家無關。”
江春桃也起身就走。
話都說道這份上, 那些原本想著他們兩家財大氣粗, 就算給些銀錢那也不錯。
畢竟他們手上有銀子,又是自家弟弟妹妹, 說不定一人就給個二三兩銀子呢?
養倆小孩, 嫁江荷花可以少些嫁妝,至於她弟弟, 把他養大就成了,誰還管他娶媳婦?
可萬萬沒想到, 他們兩家竟是做得這麼絕。
正巧, 剛走沒幾步,這時候劉鐵柱找上門來了。
“你怎的出個門還丟三落四的, 不是說要給他們倆準備一點銀子?怎麼說也是親姐弟,咱們沒那個精力去養便多出些銀子,我知曉你怕我娘說閒話,我又偷偷多添了三兩銀子,五兩怎麼也夠他們長大。”
說著他又對沈明說:“這銀子不用你們沈家出,畢竟小姨子在他們手上吃了虧, 銀子事小,主要是心裡不舒服。”
江春桃直接將那碎銀子拿過來,“給什麼給,留著給大寶讀書用。”
說著就氣呼呼的走了。
劉鐵柱撓了撓頭,“這是怎麼了?”
柳萱兒直接道:“江荷花把她罵了一頓,說她吃裡扒外,跟了我嫂子這個白眼狼得了些好處,就不認親娘。”
劉鐵柱臉上原本還有憨厚的笑容,就這麼一句話的功夫臉就垮下去了。
說著他衝著裡頭大聲的罵了一句:“你平日裡對你姐不敬隻當你是小孩子不計較,如今還能說出這話來,往後就算是餓死在外頭咱們劉家也不會給你一個銅子兒,咱們劉家與江家的關係早就該斷了,往後莫要過來惹我們。”
柳萱兒道:“當真是不要臉,才七歲的孩子,怎的跟她娘親學了這些……嫂子在他們手底下討生活,當真是不容易。”
沈明歎了口氣,“嫂子是個苦命人,她那麼溫柔的性子,如今都能說出一個銅板都不給的話,想來是真的怒了。”
他們一邊說著小話,一邊上了馬車。
柳萱兒道:“來都來了,索性去清河鎮那邊的鋪子瞧瞧。”
沈明應下,讓車夫往那邊走去。
江家出了這事兒,江興旺夫婦倆下葬都是江春桃他們操辦的,因此他們家一直都沒有時間去管永安鎮的鋪子。
劉鐵柱說隻等著忙活完了,明日就去鎮上,還提了一嘴不用擔心孟家人,孟九他們已經去了京城,這回吳氏沒跟著一起,不過孟二叔大過年狠狠地將吳氏訓了一頓,孟老爺也沒給他老妻留麵子,當著裡正的麵保證說不會再去做損害沈家的事情。
想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不會來找麻煩。
兩人天沒亮就來大河村,實在是不能拖了,明日府城的書院就要開學,他今晚回去還要好好準備準備。
早上沒睡夠,這會兒在車上搖搖晃晃的,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到了清河鎮的金玉樓後院。
這兒沒有弄雅間,於是兩人挑了二樓的位置,已經過了午時,酒樓內隻有零星幾人,正說著閒話。
“唉,你們家被查了嗎?”
“查了啊,大晚上的都準備睡了,還非要我脫了褲子看我屁股蛋,有什麼好看的?”
“聽說是找人,屁股上有個胎記。”
“咱們鎮上,多少年都是這樣,除了村裡來的,也沒彆人過來,大夥兒都樂意去隔壁永安鎮,怎麼就突然的來查呢?聽說隔壁村的也在查。”
“許是誰得罪了人吧,估計是私仇,有個衙役就住我隔壁,他家也進人查了。”
“還真是稀奇……”
“聽說是有人在當鋪當了個頂好的玉佩,說不定是查賊寇呢。”
“怎的,能脫了賊的褲子看他屁股上的胎記,還不能捉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