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皇後兩人幾次在朝堂在後宮嚴令禁止與民爭利。
沈安情況特殊,他原本就不是皇子,隻是被找回去的,如今要讓他啥都不做,直接把這些產業給賣了,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們在京城也沒什麼根基。
他們自己這麼做也就算了了,言官們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若是皇帝真的派了禦廚過來,那可就是另外一個性質了。
今日金玉樓沒有開張,不過朱二叔如今還在京城。
他們夫妻二人先是去了朱二叔那邊。
朱二叔此時有些焦急,看見他們倆,先是一愣,然後才說:“可算是等到了,我還以為你們……孟九他們沒有為難你們吧?”
沈安道:“孟九如今應當是在天牢。”
朱二叔拍桌而起,“好,這雜碎,就該被關大牢!”
江雨秋便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與他們說了一遍,眼瞧著朱二叔的表情越來越震驚。
江雨秋對他說:“往後咱們得低調些,這鋪子還得請朱元幫著打理一二,如今咱們手上有銀子,回頭去置辦一個位置好些的鋪麵。”
朱二叔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哪裡還顧得上酒樓的事情?
那金玉樓幾家分號加起來的收益也比不得他們家的船跑一趟福州。
這會兒他瞧著沈安和江雨秋,腿一軟,就要跪下去行禮,被沈安一把扶住,“朱二叔,先前在江城府還多虧了你們朱家照應,往後見了麵咱們私底下還是朋友,不必行此大禮。”
朱二叔應下,顯然是還沒緩過來。
好一會兒他才拿出一張銀票,“這是這段時間金玉樓的分紅,朱元讓我帶給你們的。”
江雨秋再看這些分紅,想了想,“京城鋪麵貴,地段好一些的怕是要萬兩,租不劃算,正好等天氣涼下來,明年入了秋再來這邊開一家。”
畢竟多少是個進項。
安排好這一切後,江雨秋又想起了江楓。
沈安道:“不如把他帶去宮中,我去太子說一聲,他對木匠活計感興趣,把他送去工部找那些老工匠學一學?”
江雨秋想著可行,畢竟他們在宮中,很多事情照應不來。
不過這還得有太子的同意才行。
他們今日隻是去找江楓問了一下,江楓在震驚之餘說可行。
……
說起來,沈安的身份原本皇帝夠重視,想要在幾日後的大朝會宣布的,一來是到時候文武百官都在,二來是沈安的衣服還沒做好。
可沒想到,他們今日在宮中轉了一圈,又出宮又進宮,不少有心人都發現了。
門路廣的,家裡有女兒在宮中做娘娘的那些人家自然是最早知道。
第二天的小朝會上就有人提起來。
於是沈安的身份在朝中便不是秘密,皇帝隻說三日後的大朝會上冊封。
到了那一日,沈安也上了朝,就站在太子身後。
有了前幾日小朝會的鋪墊,眾人也都見怪不怪。
都接受了皇帝封他為安王,賜府邸。
本以為就這麼順順利利的就能完事,誰知道有個大臣站出來,“陛下,我朝是立嫡長子為太子,如今嫡長子已經找回來了,應當立安王為太子。”
接著,他身後便跪了一片,齊聲道:“請陛下立安王為太子。”
沈安知道這些人肯定沒安好心,畢竟他剛回朝堂,怎麼可能連招呼都不打,就有這麼多人來幫他?
皇帝臉色一變,沈安則是看向太子。
從太子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喜怒。
沈安便上前一步,道:“我不會當太子。”
大殿內突然變得安靜。
不會?
那些為他說話的百官也懵了。
這些日子已經足夠他們查清楚沈安,鄉野長大,被認回來當皇子之前還是個廚子,按理說有這麼大一個餡餅擺在他麵前,怎麼可能不心動?
眾人想過他會猶豫,會心動,可能不會應下,最有可能的還是會沉默著。
誰知他都沒想過,直接就說不想當。
太子也愣住,“皇兄,你不想當太子?”
百官更懵,這兄弟倆看著關係竟然還不錯?
沈安道:“不當,而且安王之位,若是往後父皇逼著我納妾,我也不當。”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夫人身子不好,如今生了雙胎,身子大虧,若是這倆孩子能長成,往後怕是不能為皇家開枝散葉。”
不少人都怒其不爭,怎能為一個女人放棄打好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