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秋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便與皇後道:“母後,太子若是要娶妻,怎不過問他自己的意思?要我說,若想夫妻倆日子過得好,那得是看對眼的,若是咱們挑中一個他不喜歡的,往後夫妻時常吵鬨,日子怕是不好過。”
說著,她頓了頓,繼續道:“不過也不能全憑著他的性子來,如今隻是太子妃,往後便是皇後,是國母,那還得母後幫著挑選一二。”
皇後覺得是這個理,不過她迅速剔除了幾個明爭暗鬥的姑娘。
正如同江雨秋所說的,要給太子挑選的是未來的國母,得有容人之量,自家姐妹都容不下,往後這三宮六院佳麗三千怎能容得下?
有與皇後關係好的過來瞧這小郡主,逗一下她便朝著人笑。
若是看見長得好看的,還要揮舞著小胳膊要人家抱一下。
江雨秋與這些夫人王妃說起話來,都是柔柔的,溫和的很。
不過有人提起家裡庶出的女兒不錯,還能給沈安開枝散葉,便被她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
皇後也皺了眉,“安兒和秋兒感情好的很,是容不下旁人的,要送個庶女過來,豈不是耽誤了人家姑娘?”
那人便不說話了。
江雨秋對誰都笑盈盈的,看不出她的喜好,不少人想通過她搭上沈安這條線,也隻能作罷。
一時間,所有的夫人都對這個農戶出身的安王妃,沒了之前的輕視。
有人對她心生忌憚,也有和皇後關係好的,對她多了幾分重視。
江雨秋這時候才慶幸,還好上一世在後宅與人爭鬥過,還好皇後對她好,什麼都願意教。
因此應付這些夫人們,一點兒難處都沒有。
就是累。
這三個月皇後偶爾會在宮中設宴,請三五個人過來,江雨秋得每個人都記下來,不能弄混,不然鬨出個大烏龍可就尷尬了。
這幾個月還都得學規矩,她想著,等周歲宴過後,便在家中閉門不出,免得要去與人應酬,累得慌。
沈安這些天也不容易,一開始皇帝隻是想讓他當個閒散王爺,可沒得老子還在煩惱政事,兒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些天他逼著沈安和太子一起讀書,準備過段時間等他搬出東宮後,便在戶部給他安排個職位。
江雨秋隻想著等安王府趕緊修繕好,回頭她好與沈安一起過去。
宮中也不錯,但到底還是外頭自在。
這一場周歲宴,江雨秋隻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第二日睡過了頭,沒有去和皇後請安。
皇後昨日便說過,讓她今天好好休息。
今日太子也休息一天,正好他們商量著去馬場。
江雨秋還沒去過呢,便問他們:“女子也能去?”
太子笑著說:“自然是可以的,咱們皇家的馬場大,平日裡也沒什麼人,過段時間說不定能組織一場馬球比賽呢。”
這些都是江雨秋不曾接觸過的東西,她如今也想試一下。
不過他們要出門騎馬,總不能帶上兩個孩子,江雨秋便想著,“咱們送去給母後吧。”
其實她找皇後還有彆的事情。
太子便沒有和她們一起過去,等到了太極殿,發現皇帝也在。
今日皇帝也罷工了?
皇帝看見兩個孫子孫女開心得很,坐在軟榻上,一手抱一個,沈安則是被江雨秋留在外頭陪皇帝說話。
江雨秋進去和皇後提議:“母後,昨兒個不是正發愁怎麼給太子挑看的對眼的姑娘麼?”
皇後愁眉不展,“可不是,我能想到的法子,便是辦詩會、賞花宴,可那些個場合,外男過來多有拘謹。”
江雨秋笑眯眯的說:“不如過段時間趁著天還沒熱起來,舉辦一場馬球比賽,不分男女,隻要是報名的,都能參加。”
也是燕朝的男女之防不嚴苛,因此這馬球比賽也是能舉辦下去的,就算那些姑娘不打馬球,在一旁看著太子心中便能有數。
不過也有前朝那些世家大族,迂腐得很,不過她覺得太子應當也不會選那種迂腐刻板的來當自己的太子妃,也不適合當未來的國母。
皇後眼睛一亮,便對江雨秋說:“這事兒便交給你了。”
江雨秋點頭應下。
皇後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有意抬舉江雨秋,畢竟他們不會在宮中久住,若是到了宮外,很多事情他們都不便插手。
這也是皇帝為何要派沈安去戶部的原因。
也是為了讓他們有個依靠。
隻等江雨秋辦個馬球大賽,眾人看見她的能力,便不會有那些個不長眼的當著江雨秋的麵給沈安介紹自家庶女。
皇後倒不是覺得自家兒子就該隻有江雨秋這麼一個女人,隻是因為沈安態度強硬,若是再有那麼些個不長眼的,便是不把他們夫婦倆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