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聲聲嬌(1 / 2)

嬌芙回去就看到了洗乾淨換了整潔衣裳的小丫頭,不打眼的長相放在醉玉樓是服氣,隻是走近後嬌芙聞她到身上有淡淡藥香,她不由地看了眼倚綠,倚綠點了點頭。

小丫頭能自己洗澡,隻是她進去送衣服瞥到她手臂縱橫交錯的青紫痕跡,那是棍棒打出來的,拿了藥膏替她上藥,背上腰上都是。

小丫頭見到嬌芙和倚綠的動作,害怕嬌芙不喜她身上的傷痕,立馬下跪:“奴婢見過姑娘。”聲音弱弱的,隻能勉強聽見。

嬌芙伸手將小丫頭扶起,“往後不必動不動跪我,我這邊沒有那規矩。你可有名字?”

小丫頭並未否認,而是道:“請姑娘賜名。”她跟著牙婆看到那些丫頭都是這般對主顧說的,主顧賜名是恩賜。

“你若有名字,可以留下你原先的名字。”她將桌上的點心遞給小丫頭,身上那麼多傷痕,估計肚子也吃不飽,牙婆子也不是良善的人,估計是讓這群丫頭維持著餓不死的狀態。

“我一出生就被人叫做大妮,大概大妮就是我的名字吧。”小丫頭說著又要下跪,想起嬌芙剛說的話硬生生止住,不過捧著糕點碟,眼眶憋得通紅,聲音帶著哭腔道:“姑娘,那年村子裡鬨饑荒,一家七口實在活不下去,他們將我以二兩銀子賣給牙婆,我就還了他們的生養之恩,不欠他們什麼了。”

如今的世道紛擾,連年饑荒戰亂,活不下去賣兒賣女的比比皆是,嬌芙歎了口氣:“從今往後你便喚弄琴吧。如今你的賣身契在媽媽手裡,但我既然要下你,你便是我的人,可懂?”

“懂,弄琴謝過姑娘賜名。”弄琴放下手中糕點,根據記憶學著屈膝行禮。

賣身契不是要命的大事,嬌芙將弄琴扶起,給她吃了顆定心丸:“你先跟著倚綠學習幾日,賣身契的事我會解決,不用擔心。”

嬌芙借著上回處置丫頭的事,已經將倚綠的賣身契要了過來,拿在自己手裡。

這些丫頭與其說伺候姑娘,還不如說是替柳媽媽盯人,姑娘們的舉動都在柳媽媽監視下,甚至連姑娘睡覺的姿勢規不規範,柳媽媽也能知道。

所以當嬌芙在牡丹口中聽到,她是撞見幾人談論三爺看中她的事,這才跟她提起三爺,嬌芙識趣的不再追究,好些事沒有柳媽媽故意放縱掀不起風浪來。

隻不過她可能沒料到嬌芙與其他姑娘不同,談起三爺不是欽佩愛慕的心思,而是帶著逗趣似的惡意揣測了番,差點將事情玩崩。

柳媽媽知道她不按套路出牌,倒是讓嬌芙安靜了好些時日推出水芙蓉,嬌芙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隨著水芙蓉搬進北子閣樓而居,不止水芙蓉以為嬌芙嫉妒她,醉玉樓大部分人都這麼想。

醉玉樓規矩,未登台的姑娘不能侍候客人,隻能當清妓,那位貴人竟然都一一遵守。最重要的是貴人不僅容貌俊美,出手闊綽,還每次隻要水芙蓉前去伺候,水芙蓉可謂是春風得意。

醉玉樓跟嬌芙前世經曆過的職場沒甚不同,都是她玩膩的東西,這輩子她也不想爭鬥,人生起起伏伏,爭的越多最後失去的越多。

嬌芙不參與她們都熱鬨,直接找借口躲了,現在正在亭子裡賞魚。這片池塘的水是活水,恰好流經過醉玉樓,然後被開鑿成一片池塘。

來這邊的人恨不得直奔主題,即便不是立即就寢,那也是三五成群的姑娘圍繞身側,再有耐心些的男子最多在房間裡彈彈琴做做畫,哪有心思外出觀魚賞花。

這一片反倒是除北子閣樓外最清靜的地方,如此便宜了嬌芙,她無事就過來閒坐,最近有那位貴人在,北子閣樓也不清靜。隻是這片最清淨之地也不免來了不速之客。

“奴婢見過公子。”弄琴聲音不免含著膽怯,可還是大聲的請安。

弄琴就守在八角亭不遠處,聲音毫無意外清晰傳入耳中,嬌芙彎腰拂裙的動作停了下,這處還真有人過來?她起身欲離開,免得與人撞上。

誰知倚綠的聲音又突然響起,“奴婢見過恩伯侯。”

弄琴才來沒多久見過的人不多,倚綠卻是從小在醉玉樓長大,渝州有名的人她基本都能喊出名字。

嬌芙動作僵硬,不自覺尋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到一抹黑色衣袍,恩伯侯不就是趙鬱?

苟尋沒能阻止弄琴,結果也沒能阻止倚綠,不由得嘿了聲,譴責的眼神看了眼柳

媽媽,這兩丫頭未免太不知禮數了。他家主子出來可沒告知任何人,這下大家都知道他家主子逛青樓了,一世威名毀於一旦。

柳媽媽尷尬地笑了笑,揮著手裡的小帕子催促道:“你們家姑娘在哪?還不去前麵帶路。”

“姑娘在涼亭賞魚,請跟我來。”倚綠與弄琴帶著幾人往涼亭的方向而去,正巧看到站在涼亭外要走不走的嬌芙。

嬌芙正糾結要不要躲開,猝不及防迎麵撞上幾人,趙鬱今日著墨黑色袍子,腰間係上金勾玉帶,渾身冷硬,對上他暗沉的眼神,嚇得嬌芙往後退了幾步,差點沒直接給人跪下。

她兀自鎮定地屈膝行禮:“嬌芙見過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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