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先動手動腳的,你若安分我何至於打你
,要不然把你家公子喊來,看看他讓人請人的態度?”弄琴雙手叉腰,說起話來跟放炮似的,本來今日心中就憋了火,偏還要被人招惹。
“你、你……”那奴仆氣得指著弄琴半天說不出話,這要是傳到公子耳裡,他不用在公子身邊待了:“你胡說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知道。”
彆看她平常貌似膽小懦弱,實際上有意欺負她的人,都不敢再招惹她。畢竟不是誰都願意把暗地裡的事抖落出來。偏偏她說得理直氣壯,讓人認為她是被人逼急了才不得已說出來。
“你若不願跟我去,我立馬回去稟告我家公子,敢惹怒我家公子後果自負。”他見實在勸不動嬌芙,索性露出真麵目壓低聲音,雙目惡狠狠地盯著兩人:“你們許是不知道我家公子可是知府大人的獨子,我勸嬌芙姑娘彆敬酒不吃吃罰酒。”仗著程西寧知府之子的身份以權壓人,態度十分神氣。
嬌芙腦子飛快轉動,她有幸聽聞過知府大人獨子程西寧的破爛事,那人欺男霸女,玩起來葷素不忌,都是在胭脂堆裡打滾,卻和聞禮知那種流連青樓的人又完全不同。
“聞公子不上前幫忙?”
聞禮知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回頭就見趙鬱在他身後,“三爺?”
不知趙鬱是幾時站在他身後,也不知前麵的事他看到多少。似乎怕趙鬱誤會他與嬌芙的關係,聞禮知利落地拿出湯捂子。
“我是來替家妹還東西的。白日家妹與嬌芙姑娘偶遇,嬌芙姑娘將湯捂子借與家妹驅寒。”
苟尋看了眼趙鬱,笑著拿走聞禮知手上的湯捂子,眯著眼睛解釋道:“正好我家爺常找嬌芙姑娘,可為聞公子代勞。”
“那多謝三爺了,告辭。”聞禮知朝趙鬱拱手,藏在左袖中東西差點露出來,他神色自若的收回手,將手縮回袖中。等背過走過好遠,聞禮知才敢用右手捂住袖口,冬衣下依稀可見藏著隻長匣子。
趙鬱盯著聞禮知離開,目光沉靜幽深,朝苟尋抬手。
站在外麵吹冷風好不容易有點暖意,一時半會苟尋還真舍不得。
他就是普通人天冷了怕冷,天熱了怕熱,比不得主子是習武之人。三伏天身披厚重鎧甲裹得嚴嚴
實實,冬天都常常在院子裡澆冷水浴,猶如銅澆鐵鑄的人哪裡需要湯捂子暖手?不過苟尋不敢多嘴,老老實實將湯捂子遞了出去。
趙鬱大手碰到的湯捂子很暖和,像是在拿來前換過熱湯,拿著這支湯捂子睡覺無需特地換湯,不愧是流連花叢的人,處世還真是細致。
他淡淡勾唇,狀似無意的問道:“對了,那是誰家的奴才?”
“那奴才好像是程公子身邊的人,上回登台之日程公子報過自己的名。爺,咱們過去嗎?”嬌芙姑娘處境堪憂啊,不僅要麵對晚上鬼哭狼嚎的壓彎樹枝的風,還要麵對不懷好意的人。
趙鬱倒是想起這麼號人,程知府獨子程西寧,他出聲道:“她不用。”
她身邊的兩丫鬟各有不同,那個不在場的沉穩冷靜,這個潑辣大膽。表麵上那個是替她擔事的人,其實眼前這個潑辣的才是。隻要身邊有敢把事挑破的人,她就吃不了悶虧。
苟尋低頭琢磨這話,這到底是擔心還是不擔心?
既然覺得不用過去幫忙,這時辰他們該回侯府了,再晚些府裡會落鎖。苟尋餘光一瞥,隻見自家主子正捧著湯捂子,站在原地不動,靜靜看著這場戲,真沒回去的打算。
這邊鬨出來的動靜不小,被路過的姑娘看見,不嫌事大的把正在火氣上的柳媽媽喊來了。
弄琴就像護犢子似的護著嬌芙,看到一群人圍攏過來,最前麵的柳媽媽氣勢洶洶的,身子忍不住一抖,嬌芙拍了拍她肩膀讓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