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綠替嬌芙綰了青絲,
挑了對水滴狀耳墜替她戴上,稍作點綴便姿色動人,倚綠怕自己瞧嬌芙是臉入迷忘記正事,忙收回目光,捧著瓷瓶問道:“這是什麼?”
嬌芙瞧了眼瓷瓶,她也覺得陌生,接過白底青瓷瓶,打開白瓷蓋頓時聞見淡淡清香傳來,裡麵盛的是乳白色軟膏。
她拿起瓶子放在鼻間嗅了嗅,瞅了眼倚綠,在她目光下從裡麵取出點乳白色軟膏,抹在右手手腕處。
指尖打著轉將其化開,抹上藥膏處傳出淡淡暖意溫養她的肌膚,正是她早起時手上的感覺。
她抬眸問道:“今早誰來過?”
倚綠聞言,將羅嬤嬤見到趙鬱的事說出來,嬌芙將軟膏蓋上,麵上並無意外神色,能暢通無阻進入南苑的人想來也隻有他。
隻是他替她抹藥膏作甚?
她以為他們的關係隻是眠伴關係,抹藥送藥這事可不在他的範圍內,她猜大抵因為知曉內情,做出來的彌補。
嬌芙用完早膳陪羅嬤嬤待在廚房,她也愛做吃食,不過這段時日每天排得滿滿當當,她根本沒有時間做自己事。
如今趙鬱回府,按照昨日老夫人的態度,想來他在府裡這段時日,老夫人不會再讓她去慈安堂。
嬌芙閒賦下來,尋思搗鼓些吃食等趙鬱再過來時給他嘗嘗,將南苑用小廚房的權利擺在明麵上。每次偷偷做吃的好似不太好,時刻擔憂被人拿這事做筏子。
誰知她正在廚房做著糕點,身上還係著圍布,手上沾滿麵粉,就聽見弄琴高聲喊羅嬤嬤,似乎很是急迫,還有些氣憤。
嬌芙怕倚綠出事,趕緊洗了手,接下圍布跟羅嬤嬤一同出廚房,就見紫屏站在院門左右四顧地打量,仿佛這南苑日後是她的地盤。
嬌芙目光落在紫屏帶來的包裹上,她笑著走過去,落落大方:“紫屏姑娘這是奉老夫人之命,給我南苑送東西來了?”
紫屏收回打量的視線,往嬌芙身上一挪,道:“芙姨娘誤會了。是老夫人覺得姨娘的南苑冷清,三爺又總留宿南苑,憂心這邊又多是不懂規矩的人,伺候三爺不妥當,特地讓我過來幫襯姨娘。”
紫屏這‘句不懂規矩的人’連帶著將羅嬤嬤都罵了進去,她說完猶如不知自己方才的話惹了人。
羅嬤嬤覺得自己倒是小瞧了紫屏,她竟然真能哄得老夫人將她塞到南苑。
老夫人將兩貼身丫鬟送給府裡二位小姐後,身邊攏共隻剩下兩貼身丫鬟,紫屏一離開就隻有芸風在身側,一提拔肯定將四個名額占滿,紫屏再想回去,老夫人身邊也無她位置。這邊有芙姨娘在,將紫屏與嬌芙放在同處,隻要不瞎都知道選誰。
“紫屏姑娘來著伺候三爺,可不如伺候老夫人輕鬆。”羅嬤嬤好意提醒。
紫屏抱著包袱笑了笑,知曉她們不歡迎她來南苑,可這是老夫人的意思,就連三爺都不能違背。她絲毫不慌,從善如流地道:“都是做奴婢的,伺候主子乃分內之事,難不難的都要受著。”
羅嬤嬤與嬌芙對視一眼,這是來者不善啊,讓紫屏進來容易,可到時要將人送走就難了。
嬌芙也沒沒將人趕出門外,反而讓弄琴替紫屏收拾屋子,誰知紫屏微微一笑,抬眸挑眉:“既然是奴婢往後要住的屋子,那自然還是得由奴婢挑選。”
嬌芙眸色微沉,笑意盈盈,按下即將暴怒地弄琴,對紫屏道:“挑吧,紫屏姑娘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勞煩姑娘來南苑伺候三爺,想住哪間屋子都行。”
弄琴憤憤不滿地領著紫屏挑屋子,東西廂房一間間都瞧了遍,紫屏各處挑著毛病,不是嫌棄房間進不了光,便是嫌棄房間有窗無風,再不然就是嫌棄離院門近了晚上有風吹草動容易驚醒。
等紫屏走後,嬌芙麵色稍冷,她看了眼羅嬤嬤:“午時嬤嬤能請三爺來南苑用飯?”
“姨娘若親自替三爺洗手作羹湯,老奴能將三爺請來的。”想來三爺並未嘗過姨娘的手藝,就連羅嬤嬤也隻吃過嬌芙做的幾塊糕點,若是三爺嘗不到著實可惜。
不過是做頓飯罷了,能將人送走那自然值得,嬌芙欣然應了:“那勞煩嬤嬤請三爺來一趟。”既然紫屏想伺候趙鬱,那就讓她伺候試試。
她往後看了眼,耳畔滴珠跟著她的動作微晃,紫屏似是已經挑好了屋子,正指使著弄琴打掃。趙鬱若能接受紫屏,她不介意將南苑這塊地讓出來,將人當祖宗供著,可倘若她是一廂情願,那總是要吃苦頭的。
作者有話要說:趙狗子,發揮你用處的時候到了,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