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水深火熱(1 / 2)

苟尋並未跟著嬌芙進宮,而是留守在侯府,主子不在府裡總是有人其餘人在旁邊看著的,免得有事都無人出麵。

自趙鬱從宮裡回來後,侯府氣氛就一直不妙,府邸下人都覺察到不對勁,苟尋亦不敢貿然上前。等到嬌芙離開,他才壯著膽子,提著嬌芙交給他的酒壇,敲響了趙鬱書房門。

“進。”低沉的嗓音不分情緒。

苟尋屏氣凝神,緩步走入書房,他還未開口,趙鬱目光就落在他酒壇上,大抵也就幾兩酒,不過這酒壇瞧著頗為眼熟。

他道:“何事?”

苟尋朝著趙鬱行了禮,將酒壇放在案桌上,低聲道:“這是芙姨娘特地給主子尋的。”

酒壇就擺在趙鬱眼前。

他淡淡地瞟了眼,瞧見壇子下方指甲蓋大的字跡,劍眉微微皺起。這‘季’他見過許多次,熟悉到隻要一眼就能分辨真假,這酒季老先生不會隨意交於他人。

“這酒是哪裡來的?”

苟尋見趙鬱有興趣,神色不似方才寒冽,連忙道:“說起來主子可能不信,走在街上姨娘聞見酒香,尋著酒香找到巷子裡去的。特地讓我待會院子,等爺有空了呈上來。”

李伯恩坐在趙鬱對麵,覷了眼趙鬱臉色,“你怎麼不早說?”語氣裡有些恨鐵不成鋼,要是早把酒拿出來,侯爺和應該也不至於鬨僵。

“我以為姨娘用主子講了,誰知姨娘並未開口。”東西由姨娘親手送出去,總比他拿出來要好,他可等了良久,就等著姨娘喊他入書房,哪曉得姨娘神情不虞的離開。

趙鬱沉默地將酒壇打開,濃鬱香醇的酒香布滿書房,旁邊的李伯恩深深吸了口氣,滿腔酒香醉人,沉醉地道:“爺,這酒不錯啊,不就是您平日請咱們喝的酒?不過爺您說您也隻有幾壇子,如今芙姨娘都能弄到酒來,幾時再讓我們嘗嘗味道?”

他咽了咽口水,垂涎地看著趙鬱手中這壇子酒,不過並未說就要喝這壇酒。苟尋剛才說,芙姨娘好不容易才尋來這酒送給侯爺,肯定花費了不少心思,他雖是粗人卻不好奪人所愛。

“既然想喝就喝吧。”趙鬱讓苟尋將酒倒入酒壺,拿了兩杯盞與李伯恩一人

一杯喝了起來,這酒需細細品味,哪怕是李伯恩平常吃東西如牛嚼牡丹,此刻也是慢飲細品。

倒是他對麵的趙鬱,一杯酒一杯酒不停歇地下肚,李伯恩喝了兩杯後看了眼趙鬱,停下端起酒杯的動作,這像是在戒酒澆愁啊。

*

就在嬌芙病重三五日期間,肅王已經著手在準備納側妃事宜。不過隻是納妾而已,就算是王爺側妃,所行規格也不可能同正妃相比,但肅王還是給予裴家不少臉麵,至少並未因為裴筠無法生育而怠慢。

與此同時,京城冒出不少嬌芙失寵的言論,關於她將裴筠推下水一事也傳的有鼻子有眼,談起這些事的人就跟親眼所見似的。好在嬌芙在侯府並未外出,聽不到那些難堪的話,其他人也有意瞞著她,她的生活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

倒是那日事情後,趙鬱喝醉了又找到月落院,非得跟嬌芙睡同一被窩,嬌芙剛開始還被他身上酒氣熏了,趙鬱睜著醉醺醺的眼眸又自覺的跑去沐浴,然後才穿著中衣中褲上床。

兩人躺在被窩裡,有默契的都沒再提裴筠落水的事,就把這事擱在這兒,越相處他們越是有很多地方相同,既然解決不了那就暫且不管,趙鬱是著實不想被她那嘴刺傷這顆心了。

趙鬱不知怎麼去喜歡人,他總覺得嬌芙對他的深情,往日和他的相處就如同漂亮卻脆弱的水珠,在陽光下散發著熠熠光芒,可是卻一戳就破,他們之間的問題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消散,或者是解決。

“等涼些再喝,小心燙口。”嬌芙察覺到連翹今日送來的湯藥比往常燙,乖乖放下藥碗,還是跟從前的柔順姿態,似乎兩人從未鬨過矛盾,“爺今日休息?”

“等你乖乖喝完藥,爺就走。”趙鬱守在嬌芙身邊,盯著她將藥喝下。

嬌芙等藥涼了一半,端起藥碗猛的灌下去,趙鬱見她麵色無異,還笑她如今不怕藥苦了。

“喝完了,爺有事就快去忙吧,不用擔心我。”說著嬌芙推了推趙鬱,生怕他因她耽誤要事。

趙鬱往後退,揉了揉嬌芙的腦袋,低低地笑著,幾不可聞地道:“要是你真這麼乖,爺怎麼可能會不放心?”

等確認趙鬱離開,嬌芙轉身快步跑向屋

子後麵,扶著牆沿催吐,剛剛喝下湯藥不久應該還來得及。

可她早上不曾進食,喝下的是一小碗湯水的量,現在根本催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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