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明暗自在京城找了許久,可一直未找到人,就連消息都少之又少。因著不知那人近狀,孟德明怕擾了她安寧,找人的事不敢大肆聲張。
以她那等容貌,拿出畫像不知該引來多少人覬覦,空有美貌卻沒能力保護自己是種罪過,那日見她與好幾人同行有說有笑,衣著清潔,神色安穩,至少不是日子過不下去。
孟德明想過就此放棄,就當做那是姑娘,知曉她現今尚且活著就行,他將這種想法說給王令秋,可王令秋卻不願放棄。
他手裡似乎掌握了消息,隻是牽連甚廣,王令秋尚且不敢確定,還需等段時日才能確認。
孟德明遲疑道:“是不是姑娘並不定居在京城?”他將京城翻了天都沒找到姑娘,要是居住在京城肯定不會半點消息也無。
就算不是京城人,既然能得到出府的準許,就不會隻在外頭見過一次,隻有可能有人不想他們尋到罷了。
王令秋平視前方,語氣淡淡道:“或許我們打草驚蛇了,鬨得動靜有些大驚擾了暗處的人。當年的事牽扯範圍太廣,根係頗深,連我都記不清孟家此事上,有多少人趁機落井下石,孟家後人的存在像是揭露他們醜事的罪證,他們不會希望孟家人出現。”
“那姑娘安危?”孟德明隻能怪自己太過大意,竟然忘記這事,若是因此害了對方,隻怕他該背負此事過一輩子。
“不過是群唯利是圖,隻顧保命的奸佞小人,還沒有膽子敢動孟家人,他們正愁沒人當替罪羔羊。誰先存了動孟家人的心思,用不著我們出手,自然有的人是人趁機洗白自己,坐實他人當年與外族勾結叛國,害得涼城屠城之事。”那群人看似聯合,實際上並不是一塊鐵板,稍加挑撥他們就會同室操戈。
王令秋想起件事,問道:“趙鬱似乎也在尋人,你可知曉他在尋誰?”王家與孟家糾葛深厚,他一直在找孟家人的事基本上都知道,隻是這些年皆沒消息,剛出來孟家人消息就有人開始躁動,他在其中倒是發現原來趙鬱也在找人,貌似尋了六七年之久。
“聽說也是尋名女子,好似他身邊有名寵妾就是因著像那人才得
寵,肅王送恩伯侯離京,他還因著裴筠落水一事沒給肅王好臉色。”孟德明同王令秋解釋,趙鬱要找人這事不算秘密,不過也沒多少人知曉,大多數知道的人都是跟著他在外行軍打仗的,趙鬱沒到一處都會讓人仔細搜查找名女子,尤其是在東夷那邊,前幾年更是把東夷都翻了個遍,就連王朝裡都找了過去,隻可惜至今都未找到。
“不過像趙鬱這等驚才絕豔之輩,心中另有所屬也是常事,就是沒想到趙家儘出情種罷了。”
“趙鬱如何我不關心,不過若能借到趙家人替咱們尋人,要找到蘊雲或許容易許多,京城找不到就去彆的地方找,南下北上都可。”王令秋不是沒往彆的地方找過,不過他所到之處實屬有限,況且他得守在宣和帝身邊,不能將手伸得太長,和趙鬱聯合起來能事半功倍,反正找一人是找,找兩人也是找。
“那要不要我去聯係趙鬱?”
王令秋麵色沉穩地搖頭,道:“暫時還不必,先有看看這邊的消息再說,況且還得弄清楚趙鬱要找的人是誰,總不能給咱們添麻煩。”
趙鬱還不知王令秋盯上他這邊,不過若是知曉恐怕亦是無所謂,整個大周盯他的人數不勝數,不介意再多一個王令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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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鬱哪怕再忙,回侯府總會先去南苑一趟,然後再回自己的院子,苟尋對他這番行為早已習以為常。
兩人才剛靠近南苑大門,還未進去就聽到嬉鬨的聲音傳出來,三三兩兩的笑聲,當中夾雜著猶如裹著蜜糖的甜膩嗓音:“若喜歡都拿走好了,免得你日日過來叨擾。”
“那我都拿走了,你不準心疼。”趙桑抱著糕點不鬆手,自從嬌芙回來後她總纏著嬌芙讓她做糕點,拿著這些糕點做人情,她自管家事以來在外結交不少貴家好友,就拿著這些糕點跟人顯擺。
“拿走吧,拿走吧。”嬌芙好笑地擺手,杏眸掃過她懷裡的糕點,“不過是些吃的,我心疼做甚?你下回想吃哪種糕點說出來我給你做。”
趙鬱大步而入,見嬌芙縱容趙蓉都快沒了底線,道:“再嘴饞今年新做的衣裳又該穿不下了,到時候可彆哭鼻子找繡娘改尺寸。”
嬌芙看了眼趙鬱,扯了扯他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