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玨騰地站起來,譴責的目光掃過書房內幾人,“我在家就這麼沒有地位嗎?我要跟祖母告狀!”
趙奕端著茶盞輕輕呷,抽空瞧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差沒明說他在家地位確實墊底,誰讓他經商也不算經出點花樣,錢是賺了些錢,可根本就不夠看,他們幾人當中不僅趙玨年齡最小,就連辦的事情也最小,指使他去乾活理所應當。
趙玨被趙奕眼神氣得半死,但是偏偏無可奈何,兩人親兄弟性格處事方式簡直南轅北轍,他拗不過幾人定下的決定,跺著腳心不甘情不願的出門,暗自道:遲早有你們吃虧的那天,等不到你們吃虧就讓你們兒子孫子吃虧,反正到時候都得喊他一聲小叔叔,來日方長,誰怕誰啊。
*
等了將近個把時辰,侯府其他人才有消息,原來是宮裡的人來了,方才府裡幾位爺才神色凝重。
這時宮裡出來的公公已經坐在趙家正廳,他對麵正坐著一襲雲錦繡袍子的趙世淵,他遣人上來奉茶,儒雅笑道:“不知公公此番前來何意?”
提起這事崔公公心裡百般不樂意,趙玨那小子故意領著他們多走了小半時辰的路,該傳給侯府的消息早就傳回去,他不信趙世淵不知道他們這回過來的用意。
“雜家是因聖上惦記恩伯侯而來,如今還得同趙將軍與恩伯侯道喜。”崔公公臉上擠出笑意,他口中的恩伯侯指的是趙鬱,趙將軍自然就是趙均,哪怕如今趙均已經再不帶兵,身上無一官半職,眾人還是尊他聲將軍。
自他們進門開始,趙鬱麵色就一直是冰冷如霜,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隱忍著不發作,難怪皇帝瞞得死死的,這回的事衝著他而來,倘若不瞞的嚴實,怕是這群人半路就沒了。
趙均擔憂趙鬱的情況,頻繁側頭觀望趙鬱,人進了渝州城事情已定,已經於事無補,他們早料皇上會有賜婚的這日,一直在等今天,如今來了總比懸著心時刻等著強。
趙玨就有些看熱鬨的意思,誰讓他爹讓他去接京城的人時,三哥也同意了,現
在可就輪到他在旁邊看戲咯,家裡就得迎來新嫂嫂,還是不好招惹的郡主,就在三哥眼前,也不知道三哥往後的日子會不會好過。
朝陽郡主神色淡然的坐在下手第二把椅子上,她身上著襲奪目紅衣,像極了女子出嫁時的嫁衣,麵對趙家人時不時打量的目光,她麵色毫無異色,從始至終皆是相同表情,甚至還能朝他們勾唇笑一笑。
現在還沒到宣旨的時候,不過消息已經傳了下去,哪怕趙家再有威望,皇上聖旨麵前都得恭恭敬敬,不然就能治他們不尊聖上的罪,朝中可有不少人等著抓趙家小辮子。
趙鬱薄唇微挑,冷冽眸光落在崔公公身上,猶如凝成實質的刀劍,“那公公豈不是要喝了本侯與郡主的喜酒再走?”
崔公公猛地覺得有股寒意從腳底直躥頭頂,一眼撇過趙鬱深不見底的眼睛,他竟然不敢與其對視,匆忙彆過頭看向趙世淵。
朝陽郡主輕笑出聲,紅唇微啟:“沒想到三爺已經將我倆的婚事都想妥當,是否自京城時三爺就有所安排?”
趙鬱看了眼朝陽郡主,劍眉微皺,這身紅色簡直刺人眼睛,他道:“還望郡主慎言,賜婚一事乃皇上所定,我如何能窺探帝心?”
朝陽郡主對這話不置可否,她也沒指望趙鬱能對她說真話,左右不過一場政治聯姻罷了,她低頭把玩指甲上的丹蔻,活到至今她最愛鮮豔紅色,連指甲上的大紅色。
府裡的人都等著正廳消息,沒半盞茶的時間幾乎府裡大小主子都收到話:“京城來的公公一炷香後要宣聖旨,管家著大家去接旨。”
當嬌芙收到要接甚至的消息,心中浮起不好的感覺,下意識掃了眼南苑眾人神色,她們神色亦沒好到哪裡去,京城的事總能引起眾人緊張。
“管家有沒有說是何事?”嬌芙低聲問道。
倚綠無奈地搖頭,“沒有。”管家肯定知曉事情真相,可她問管家內情,管家卻閉口不言,似乎有所顧忌。
嬌芙低頭理了理裙擺,道:“走吧,去接旨。”天塌下來有侯府其他人頂著,自踏入侯府她的命運就跟府裡死死捆綁,不管接旨接的是什麼,總歸是要麵對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天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