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作態都講給她聽,她還以為嬌芙真能風輕雲淡到,對此趙鬱娶她的事無動於衷呢。
嬌芙穩著心神回,道:“郡主與三爺大喜,妾身自是要給郡主與三爺敬茶,還望郡主倒時莫要嫌棄。”
主子大婚第二日,新婚夫妻給長輩敬茶奉茶後,回到院子要喝妾室的茶,妾室得在主子早起就到主子院子等著,直到敬茶結束還需聽兩位主子訓誡。
這些都是大周流傳至今不得不遵守的規矩,因為隻有女主子喝了茶才能證明接納了妾室,在大周妾室不論何時都得低頭俯小,除非主子願意為了妾室寵妾滅妻。
朝陽郡主上下打量著嬌芙,開口語氣果斷,“我嫌棄,等到那日我自會同三爺討恩典,免了你早上的奉茶。”她這是直言不諱自己不願接納嬌芙。
妾室與正妻天然對立,嬌芙早想過自己有一日與朝陽對上,她溫聲答著:“嬌芙都聽主子的。”隻是口中的主子並未指明是朝陽郡主還是趙鬱。嬌芙隻能做到如此,畢竟她總不能頂撞人家,朝陽現在還不是侯府三奶奶,沒資格對她說這話。
皇帝一字萬金,宣和帝下旨賜婚,聖旨下出去便是昭告萬民,絕對不可能再收回去。
朝陽淡淡垂眸,望了眼嬌芙。
從開始至今,嬌芙一直屈膝跪地。朝陽郡主沒有開口喊起,她就不能起身,似乎朝陽沒有再說下去的**,越過嬌芙直接往慈安堂的方向而去。她喜歡瞧人臉色突變,或者看人情緒大起大伏,這種軟綿綿似砸在棉花上的感覺,讓她惱怒。
等到朝陽郡主走遠,嬌芙才敢起身,她跪得早已雙腿發麻,強忍痛意試圖站起來,誰知重心不穩,踉蹌了下就往後倒,還是倚綠見狀連忙上前扶她,才沒讓她直接坐倒在地。
嬌芙與朝陽郡主撞見的事,不出片刻傳遍侯府。
明明嬌芙隻是同朝陽郡主行禮,她跪的時間稍長,可到他人嘴裡就變了味,原先是說嬌芙被朝陽郡主罰跪,後來又變成嬌芙恃寵而驕頂撞朝陽郡主,朝陽郡主氣不過隻好處罰嬌芙。
嬌芙在倚綠攙扶下回到南苑,倚綠趕忙將她扶著坐下,替嬌芙揉著膝蓋。
姨娘皮嬌柔嫩,輕輕一掐就能留下印子,如今在外跪了許久
,若不是不將其揉開,怕是明日就會青紫。
先前倚綠還不明白為何姨娘執意要去慈安堂一趟,哪怕老夫人因姨娘救下小公子,不再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可她就不信老夫人會真心喜歡姨娘。
如今等她與朝陽郡主正麵相對,她明白姨娘心底的無奈了,姨娘這是在替自己尋求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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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鬱這一忙就是將近半月,這段時間他忙得都沒時間回府,更加彆提顧及嬌芙。他好不容易回府,按照習慣往南苑去,誰知就聽到嬌芙在慈安堂陪老夫人。
詢問苟尋才得知,嬌芙日日都在老夫人的慈安堂,從前最是憊懶,不喜早起的人如今一連兩趟往慈安堂跑,未免太勤快了。
嬌芙一反常態讓趙鬱心緒不寧。
其實趙鬱明白,以嬌芙的本事,她存心想討好誰,基本都能成功,端看她願不願意做。放在平時她肯討老夫人開心,趙鬱定然不知高興到哪兒去,甚至還會想著她是不是終於肯為他低頭,可如今節骨眼上她討好老夫人,在他看來就顯得彆有用心。
他告訴自己這事得當麵問,可是大半已經確定嬌芙這般做為何,趙鬱又是生氣又是惱羞,偏偏他還在南苑等著她回來。
嬌芙回南苑剛入院,推開門院內寂靜一片,她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她平常管南苑管得鬆泛,要說侯府哪裡笑聲最多,那定然非南苑莫屬,在她麵前隻要不犯大錯,一些小事情她都能容下。可明顯今兒不同以往,院子裡連灑掃的婆子的都不在,嬌芙下意識覺得南苑發生大事,提著裙擺就往明間跑。
嬌芙見到是趙鬱在明間,也並未放鬆心神,反而因為明間凝重氣氛,心緊緊提起。他筆挺地坐在上首,聽見門口響動卻並未給她眼神,捧著盞茶輕輕喝了口。
“給三爺請安。”嬌芙屈膝同趙鬱行禮。
趙鬱掃了她一眼,心裡鬱結,有許多話要好好問她,可才半月不見她似乎清瘦了,也似乎還長高了些,趙鬱到底沒舍得讓嬌芙多跪,淡聲喊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