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兒隱約猜到了些事,她們幾人都是與姑娘有?關的人,現在被一同送到京城,大概真?的是姑娘的消息,甚至是三爺已經找到姑娘了,這才讓她們幾人過去伺候姑娘。
可這憑空出現的人是誰?
倚綠弄琴也都在疑惑,這一行?專程做渝州菜的大廚,特色點心的師傅,街頭有名的攤販,都跟著她們,對於這輛顯得不?同的馬車,她們都沒有?太過在意,還以為是苟尋請到廚子,誰知道遇到竟然與姑娘擁有同樣容貌人,瞧著這人比姑娘年長不少,乍一看確實相似,可弄混卻不至於,總不可能讓她們伺候這人吧?
月夫人覺察到幾人的打量,她們在打量月夫人的同時,月夫人也在打量她們,覺得她們瞧著自己的眼神奇怪,像透過她在瞧彆人,這種讓她瞬間想起趙鬱的那位寵妾,將她與一妾室相比,月夫人不?悅地擰起眉頭。
月夫人還未說話,她身邊的福兒就率先嗬斥出聲,指著幾人道:“你?們規矩怎麼學的?也敢打量主子!”做下人的能分辨出誰是下人,所以福兒沒指著在場的其他人,那些人看上去是普通老百姓。
本來幾人都準備離開了,聽到福兒的話紛紛停下動作,弄琴可不吃她這套,轉頭就嘲諷道:“她是誰的主子?誰說我們要伺候她了?”
回兒在旁邊點頭,“就是,就是,我們隻聽說要?我們去京城,可沒讓我們在路上伺候誰。”她也跟在連翹身邊學醫,頁兒姐姐和易兒姐姐要?守醫館,給人看病抓藥,根本離不?開,所以就讓她跟來了,正好能夠和肆兒作伴。
她雖隻比肆兒大兩歲,可平常都是拿肆兒當親妹妹疼,這時候她已經悄悄擋在肆兒前麵了,明顯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招惹,但是她們可也都不想伺候這人,不?僅僅是因為這張臉的原因。
福兒是月夫人的貼身丫鬟,因著月夫人身邊隻有她一人照料,是以其他人對她從來都是笑麵相迎,還沒人跟她這麼說話過?,福兒登時惱羞成怒,“你?們放肆!”
“好了福兒,在外大吵大鬨不成規矩,給幾位道歉。”說著,也不?等福兒真跟幾人道歉,月夫人看向倚
綠等人。
她目光沒停留在弄琴身上,而?是看向了倚綠,她看出一直沒說話的倚綠才是這四人裡為首的,正等著她出聲。
倚綠淡淡地回望她,她是幾人當中跟著嬌芙時間最長,又最得嬌芙心的人,知道的東西比較多,等看清楚月夫人的臉後,立馬就想到這是趙鬱尋了多年的人。
還記得姑娘曾經叮囑過她,說是他朝趙鬱真?找回了想找的人,不?管怎麼樣都彆和對方起衝突,她們得退讓三分,甚至全讓著都行。
可這時候她卻不想退。
倚綠讓幾人都進了驛站,自己則留在驛站大堂等著,正在安排房間的苟尋,等他忙完了將他拉到角落,眉頭皺得死死的,苟尋以為她是想問月夫人為何生的像芙姨娘,正想著如何跟倚綠解釋,誰知就聽見她壓低的嗓音問道:“這事你?可告知了三爺?”
“啊?”
“月夫人入京的事,誰做的主?”想到姑娘可能就在京城,如今送去和姑娘相似容貌的人,這到底是給誰添堵?哪怕這人比姑娘年長,可能是姑娘像了她,倚綠也是氣得不?清。
不?過?倚綠尚且算冷靜,知道眼下光生氣不?行?,問題總還要?解決,她們得知道她們此行到底是為何入京,要?是讓她們伺候那月夫人,她們肯定是不樂意的,隻怕那月夫人知道她們伺候過?姑娘,也不?會樂意她們近身。
“月夫人自己提議要入京,這我也沒法子阻攔,若是我不?同意,她想不開自己跑出去怎麼辦?誰都擔不?起這責,還不?如如了她的意,讓她跟著車隊。”
倚綠麵色沉了下來,或許苟尋沒彆的意思,可是聽在她耳裡,就像是暗指她家姑娘私自離開宅子,才導致後續事情發生,要?是她家姑娘能安分點不外出,根本就不?會失蹤,可這種事本就是意外,難不成她家姑娘還想遭罪不?成?
“苟尋,三爺如今可還用你?”這話說的不?客氣了,加上倚綠的臉色不太好,更是顯得不?近人情。
但讓苟尋心裡猛地咯噔了下。
等他仔細琢磨這句話,背後竟冒出細細冷汗,不?知何時三爺身邊時刻跟著的人變成宋元宋珥,這兩人儼然管著趙鬱瑣事,侯府打點趙鬱
用的都是羅嬤嬤。因為趙鬱這些年征戰,基本不回侯府,苟尋竟是沒察覺到趙鬱已經疏遠他了,這回負責護送的人是趙騶保,他在其中可有可無,所以這回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