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鬱撐起身子,想將嬌芙看?的更加清楚些,誰知嬌芙可能是誤以為他要走,抬手就攥住他衣袖,水潤的眸子無?辜看?向趙鬱,低聲道:“不要走,好不好?”像是她能緊抓的最後一點東西,死命都要護住,初回見麵娘就不要她了,爹爹也不是親生爹爹,好像好不容易才有的家,一瞬間就崩塌。
顯然,嬌芙還深陷自己的世?界裡,沒能走出來,也就隻有在這時,她才不會對他的靠近露出滿身戒備,甚至還能朝他露出這般脆弱眷戀的神色。
明明恨不得?她這輩子隻能靠他,讓她再沒有能力離開,可見到她這般無助,趙鬱到底是心疼了,重新躺回床上,吻上女人惶恐迷茫的杏眼,低聲道:“好,我不走。”
嬌芙露出滿意的笑容,乖巧又討好。
趙鬱的心抽抽地疼,他握住扯住他衣袖的小手,準備將手
塞到錦被裡,誰知嬌芙衣袖忽然滑落,雪白的右手手臂上赫然出現一道彎彎扭扭的傷疤,現在傷疤被養的已經成了淡淡嫩嫩的粉色,還是可見曾經的猙獰。
不管養的多?好,落在趙鬱眼裡,依舊刺眼得很。
嬌芙察覺到趙鬱的視線,順著他目光看?向自己手腕,瞧見自己傷疤露了出來,她慌忙推開趙鬱,手足無措地將衣袖遮蓋。
趙鬱大掌緊緊捏住她手腕,盯著她手臂上的傷,難怪他隻要稍微碰她右手,她就下意識躲避,她這是在怕被人瞧見手臂的傷。
“這傷是怎麼回事?”沒人比趙鬱更清楚嬌芙如何愛惜自己的容貌,她這人不做半點損傷皮膚的事,她貪圖口腹之欲,可自從有回吃辣鍋子長痘之後,她就狠心將辣鍋戒掉,饞得?狠了拉著他吃鍋子,她在旁邊頂多?沾沾筷子嘗嘗味道,等痘痘消了,她又撐了三月沒沾辣。這傷口在她手臂上,時刻都能想起,她該多?難受?
嬌芙彆過頭,這是在那回意外中留下來的傷疤,當時衛司年救下她,她著實太過狼狽,醒來後隻能緊先顧著額頭上的傷口,不能讓額頭上的傷惡化,結果?手臂上傷口沒顧及到,等她反應過來,已經好不了了。
後來回到相府,她用了很多?法子,王令秋甚至替她專程請了禦醫,從宮裡要了上好的祛疤膏,隻是已經過了最好的時機,傷口恢複成如今這樣,算是幸事了,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你是不是也嫌棄我?覺得?我肮臟?是不是覺得?我身體裡留著外族人的血,不配為大周人?”她話裡帶著濃濃哭腔,眼裡籠罩著一層水霧,活像不知所措的孩子,偌大天地沒她容身之所。
“不會,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似是怕嬌芙不相信,趙鬱吻上她的傷疤,猶如對待世?間最珍貴的珍寶,細細舔吻。
嬌芙下意識地躲避,“可是很醜。”嬌柔的嗓音低低地出聲,好像怕極了自己說的話惹趙鬱不滿,覺得?她矯情。
趙鬱指腹摩挲著這道見證嬌芙苦難的傷疤,眼眶泛紅,捧著嬌芙的小臉,認真而溫柔地道:“彆怕,不醜。”
他伸手扯開自己衣帶,當著嬌芙的麵將衣袍一件件脫落,直到留下最後
一件,白色中衣。
他停頓了下,下意識看?向嬌芙,她抬眸回望他,小手因?為他脫下上身衣物,不得?不拽著他的褲子,眼裡竟然是他渴望了許久的信任。
趙鬱還怕嬌芙會害怕,所以才忐忑糾結要不要讓她看?,可為了讓她不嫌棄她手臂上那到傷,他到底這麼做了將中衣脫了。
中衣脫落,露出誘人的小麥色肌膚。肌理分明,精瘦有力,腹肌成型,隻是他身上鐫刻滿了戰事的痕跡——蜿蜒曲折的疤痕,有新的,有舊的,最嚴重的一條是自胸口的位置直接到腰腹,縫合的痕跡像極了蜈蚣。
這些傷都是為國獻身的痕跡,意外的是新的居多?。
趙鬱牽著嬌芙的手,放在那條最長的傷疤上,“這才叫做醜,你的,不醜。”
誰知出乎趙鬱意料,嬌芙非但沒有害怕,在聽到他的話後,反而搖頭,堅定地道:“為國獻身,不醜。”
趙鬱突然勾唇笑了,指尖輕輕劃過嬌芙眼睛,那裡此刻隻有他,“這樣的你,叫我怎麼舍得?放開?”語氣眷戀而不舍,他沒告訴嬌芙,腰間這道傷是因她而留,那些痛苦艱難,她不必知道。若是可以,他甚至想回到曾經,護她這輩子從未經苦難與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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