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趙鬱讓百官看到帝後深情,他率先垂範伉儷情深,有些人的心思還是歇不了。
趙鬱側頭看向嬌芙,“你怎麼想著把這些姑娘都圈在南書房?”這些年她要做的事他沒有阻攔過,就是想到宮裡要進姑娘,他就覺得牙疼。
“我將人留在南書房,是想重開女子學堂,又不是往你後宮送的。”嬌芙白了眼趙鬱,她知道他的難處,她也被那些上躥下跳的人煩得不行,“現在人心浮動,這麼做也省得隔三差五有臣婦遞牌子進來,試探我對你選妃的意思。”
那些想試探她對趙鬱納妃意思的人,嬌芙從來不正麵把人撅回去。那些姑娘家有彆的心思也正常,本來是誰家姑娘誰家管,但如果他們敢把女兒帶進宮讓她瞧,她就敢把嫻靜的大家閨秀留下,最後還他們能策馬耍鞭子的彪悍姑娘。
“犯不著為他們生氣,這事交給我,彆氣壞了身子。”趙鬱將嬌芙抱在腿上,大掌護在她腹間,現在脾氣見長了不少,也不是趙鬱三言兩語就能安撫的。
“爺不肯選秀納妃,那是爺自己決定的。可有些朝臣總覺得是我做皇後的霸占著皇帝,善妒、心胸狹隘,容不下人。”
他們自以為自己揣測到聖意,將家中姑娘留到十九都不肯婚配,總想等著皇帝幾時能選秀,好將家中姑娘送入宮,明明是自己一心想博富貴,這還能怪在彆人頭上?
就是那些姑娘當中也不一定全無辜,她們如果不是存了入宮,飛上枝頭的心思,到了試婚年齡成親嫁人,家裡長輩還能將姑娘留成仇?
那些大臣們可不會覺得自己有錯,這些年趙鬱的性子趨向平和,沒了自戰場下來的戾氣,加上王令秋已經正式退出朝堂,回京城也不過是做了番帝後成婚的見證,將嬌芙教到趙鬱手裡,便又離開京城了。
他們覺得皇後娘家無人,出身還有讓人詬病之處,太子又不是在帝後成婚後才誕下的,種種事情加起來,讓他們的膽子大了起來。他們知道想皇後提議,把想入學的姑娘安排到南書房讀書,竟然試圖跪在乾清殿逼迫皇帝選妃。
簡直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把嬌芙氣得來回踱步,她索性全都不管了。她生氣還是其次,她做那麼多是不想讓趙鬱動怒,好幾回趙鬱都無意間跟她提起,要不要殺幾個大臣以儆效尤。嬌芙被他的想法給嚇到,可是她知道,趙鬱為了她,能夠做到的。他想做好個皇帝,就努力做好個皇帝,不要一遇到有關她的事就失控破功。但現在他們非要招惹到趙鬱頭上,誰也救不了他們。
嬌芙依了趙鬱的話,出宮安心養胎,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想不了太多事,就是在出宮的路上,聽到有人提及她。
“年幼時我與娘娘有過幾麵之緣,娘娘為人和善,通情達理。”毫不掩飾的誇讚著當朝皇後,語氣與聲調,聽起來像是官宦世家的女子所言,可她這話不能細究,即便是說好話,可也不是誰都能評價堂堂大秦皇後的。
說起來事情不大,可是不能任由人拿著皇後的名聲出來敗事。
紅煙皺起眉頭,挑開窗戶一角,將人容貌記下,她們可能不知道,她們身旁路過的馬車裡,坐著的就是皇後娘娘。
大臣們跪在乾清殿逼聖上選妃的事,瞬間在百姓間傳開。朝中百官齊齊進諫,讓皇上選秀納妃,逼得主子娘娘躲到宮外聖上賜給她的河清海晏,聖上想出宮見主子娘娘被大臣以死要挾。當中尤其是那叫做鐘素佩三朝老成,直言若是聖上執意破壞祖製,他便以頭搶地,血濺大殿。
這些事百姓們原本都是禁言,不予討論,可耐不住有人掰碎跟他們講道理。
一家有女百家求,能娶到賢良能乾的媳婦是幸事,家裡大大小小事都靠媳婦把持,忙都忙不過來。孩子一連串生,一家好幾口要吃飯,誰還有心思讓媳婦張羅著給兒子納妾。
聖上、主子娘娘兩人就是夫妻,現在聖上和主子娘娘膝下不缺皇子。要不要納妾、娶小房,那是夫妻倆的事,哪裡有彆人插手的份。如今聽聞主子娘娘又懷有身孕,換成普通百姓家,婆娘懷孕,男人想的是怎麼養活老婆孩子,怎麼非要把家鬨得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