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嫂子……啊不,劉秀梅離開的時候,楚幺看著她的脊背都比往日挺直了不少,步伐也輕快了許多,仿佛無形之中她掙脫了某種枷鎖。
那種枷鎖沒有套在她的手上或者腳腕上,而是無形之中靠在她的靈魂上。
它套上去的時候劉秀梅無知無覺,但是現在被取下來的時候,她卻快樂極了,從未有過的快樂。
楚幺有些感慨,但心裡卻更加堅定了要做的事情。
她沒有辦法改變思想,但是,她好像也可以為這個看似老派腐朽的年代做些什麼事情了。
至少給那些不願意麻木的同胞們一個機會。
楚幺忍不住勾起一抹笑,轉身想要繼續畫圖的時候,視線看到掛在牆上的表後,臉色微變。
現在已經七點半了,天都漸漸暗了下來,可還沒見楚笑回來。
楚幺急匆匆下樓,許戰聽到動靜看過來,見楚幺往外走也急忙跟過來。
“怎麼走這麼著急?”
“楚笑還沒回來呢。”她說著,步伐越來越快。
——
另外一邊。
楚笑放了學就急匆匆朝著大隊食堂走,但實話說,楚笑的內心是有一些排斥再去食堂的,那天許大壯的一些行為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可楚笑又不允許自己言而無信,答應了的事情就一定得做到,而且,也隻有八天了。
即使布子邁得再小,她還是到了大隊食堂。
楚笑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麵大吼。
“你個死丫頭,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愣著乾什麼,乾活!門口那些碗筷全給我洗了,還有那些蘿卜土豆,十分鐘乾不完立刻給我滾。”
許大壯在裡麵大喊大叫,可奇怪的是她反而鬆了一口氣。
做這些臟活累活她不怕,她就怕和許大壯單獨待在一起。
楚笑立刻開始乾起來,手腳麻利,速度很快,即使那水冰手,即使是在夏天都凍得手通紅她都沒有覺得多難捱。
這些她做習慣了的事情,全是小事情。
楚笑原本就是心思細膩的小姑娘,做這些事情更是細心得很,她將那些蘿卜土豆送過去,許大壯看了一眼,挑剔道。
“你會不會洗東西,這麼臟我怎麼做菜?”
楚笑抿著嘴,有些為難,這已經是她洗了三遍後,水都沒有一點汙垢了。
一旁來打飯的一個村子上的乾部掃了一眼,見這土豆乾淨得很,還幫腔道。
“這不洗的挺乾淨嗎。”
許大壯立刻怒瞪那人。
“廢什麼話,打不打飯,不打飯就走開。”
村上乾部一噎,可這個許大壯是村長的親侄子,不然就憑他的手藝,怎麼可能在大隊食堂做飯。
彆看隻是一個廚子,但這可是村上的正經乾部,工資待遇那都是最好的,一月可是有十幾塊錢的工資。
而且這個食堂都是許大壯一個人說了算,這每天的菜到底花了多少錢,肉花了多少錢,還不都是許大壯說了算,他從中間昧下了多少錢誰知道呢?
村乾部敢怒不敢言,好在他的飯已經打好了,便拿上自己的飯盒離開。
許大壯這才又看向楚笑,眼神轉換了一瞬,將那土豆接過來,卻是將一盒子萬紫千紅護手膏拿出來遞給楚笑。
楚笑蹙眉,以後地看著許大壯。
“姑娘家家的,還是要保護自己的手的,來,我幫你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