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德路剛剛想了一路了,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呀。
那個玉簫也拿對了呀。
宴上也沒出錯啊。
薑雲霆看著蔣德路,沉默半晌,忽然問:“如果我明天卯時不想去主院,你覺得我應該找個什麼樣的理由比較妥當?”
蔣德路抿唇:“這個……小主,伺候太女殿下,那可是非常榮幸的一件事兒,奴婢之前就對您說過,在這太女府後院生存,太女的寵愛是最重要的。”
“……”薑雲霆就知道蔣德路這麼勸自己。因此也沒什麼反應,就隻是垂頭喪氣地走進院子,然後毫無欣賞心情地推開門,讓人伺候洗漱,早早就睡下了。
臨睡之前,還不忘記安排蔣德路去打賞先跟著他一起搬到側君院落的下人。
蔣德路領命,給院中每人都發了二兩銀子。
院子裡的其他宮婢收到薑雲霆打賞的賞賜以後雖然很開心,但還是對薑雲霆晉封之後的反應感到疑惑。
太女府後院的其他男子,若是能有這個機遇當上側君,有機會天天伴隨在太女左右,怕是要興奮的一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他們小主是怎麼了?
為什麼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
對此,蔣德路也是一臉不解。
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薑雲霆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噌的一下從臥榻上爬起來了。
臥槽,把月曉珺的那個子時之約給忘記了。
薑雲霆一邊在心中錘自己的腦袋,一邊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見還沒到子時,知道來得及,於是便隨便換了一身衣服,以自己要出恭為由,支開蔣德路他們,一個人翻出窗外,去往太女府的花園。
花園內。
月曉珺的貼身宮婢小悅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蒙麵,一隻手拿著往日裡月曉珺經常賞賜給原主的毒香,另一隻手捏著顆藏有任務紙條的潔白珍珠,站在花園樹下麵等了薑雲霆很久。
看到薑雲霆過來,小悅原本陰沉的臉色瞬間一轉,露出一副略帶歉意的笑顏,慢悠悠走過去:
“薑側君,奴婢真是對不住您,上一次我本來應該和今天一樣,在子時過來給你熏香和任務的,結果臨時有事兒就忘了過來。我還擔心你的香不夠用呢,畢竟你最喜歡皇長女賜給你的這款香了,平時不用這香都睡不著。”
“是啊,小悅,你上次沒來,害得我等好久呢,還好之前皇長女賞賜給我的那些香我還沒用完,有餘下的,不然的話,沒有熏香的日子,不知道得有多痛苦,以後這事兒你可千萬彆再忘了。”薑雲霆知道小悅以道歉口吻提起這些,主要是想探清自己為什麼斷了毒香卻沒死,於是便隨口給原主編造了一個理由。
果然,得到回答的小悅立刻笑顏逐開,沒再繼續糾結剛才的問題,而是將手中的東西一一交給薑雲霆:
“薑側君,皇長女殿下一直對您抱有很高的期待,所以這次的任務就難了一些,畢竟太女平日裡的性格您也是知道的。”
“不過,以您在太女身邊受歡迎的程度,奴婢相信,這些都是小事。”
“七天後,奴婢和您還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見麵”
聞言,薑雲霆點頭。
小悅笑了笑,行禮:“那奴婢就靜候您佳音了。”
說完,她便足尖點地,身形後退,眨眼的功夫就在薑雲霆麵前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薑雲霆握著毒香和珍珠,也沒耽擱,迅速回到側君院子順著剛才的窗戶翻了回去。
為了避免宮婢起疑,他隨便灑了些水在恭桶香灰上,假裝出一副出恭結束的樣子,讓人去收拾。
緊接著才坐在臥榻上拉起簾子,借助著燭火,緩緩勾出了珍珠裡邊藏著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