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陷入短暫的寂靜。
柳無邪在沉思，莊容沒有打斷，目光看向遠處的山脈。
十年了！
山脈下麵，關著幾萬名弟子，她們每天承受著非人一般的痛苦。
最近幾年，每間隔一段時間，就有弟子中招。
導致萬花穀的弟子，越來越少。
這十年間，很多弟子承受不住煎熬，紛紛脫離萬花穀，這也是導致萬花穀弟子日益減少的另外一個原因。
“帶我去看看她們！”
柳無邪站起來，想要去山腹中看看，那些被神秘法則折磨的女弟子，如今什麼狀況。
“跟我來！”
莊容站起來，身體朝遠處山脈掠去。
柳無邪快步跟上。
萬花穀雖然是獨立世界，麵積極其之大，覆蓋方圓幾百萬裡。
山脈之中，豢養大量的仙獸。
這些仙獸並不知道，外麵還有世界。
穿過重重山脈，飛行了大概一炷香左右時間，兩人突然落下，此地已經遠離萬花穀核心區域。
山洞入口處，守著兩名長老，以防有人誤闖此地。
“拜見穀主！”
見到穀主，兩名長老迅速站起來，彎腰施禮。
“將大門打開。”
莊容點了點頭，讓她們打開山腹大門。
“是！”
兩名長老打開鎖鏈，厚重的鐵門，緩緩朝兩側移動。
一條幽暗的通道，出現在柳無邪麵前，大量的潮氣，撲麵而來。
莊容當先一步，進入通道之中。
柳無邪緊隨其後。
剛踏入通道，大量的嘶吼聲，從山腹深處傳出。
走了約莫十幾息，前方出現一排排小山洞，跟柳無邪在記憶靈符中看到的基本差不多。
每個小山洞裡麵，關著十幾人到幾十人不等。
透過窗戶，可以看清楚她們的模樣，每個人表情木訥，她們已經放棄了求生的欲望。
有些弟子，已經被關在這裡十年了。
最短的是前幾天送進來的，晚上修煉的時候，感覺自己體內陰氣流逝，殘留在空中的神秘法則，乘虛而入，鑽入她的身體。
從莊容的描述上看，此物並非鑽入你的體內吸取陰氣，而是無聲無息的吸取，讓人防不勝防。
柳無邪站在窗戶外麵，鬼眸祭出，很快從它們體內找到了那縷神秘法則。
跟吞天神鼎中的基本一致，這些法則，不會危及她們的生命，但會導致她們仙氣暴走，神智錯亂。
這些年莊容想過很多辦法，這縷法則就像是附骨之疽，根本無法排出體外。
正常來說，體內多出一縷法則，根本不會讓人神智錯亂。
隻有一種可能，正常人駕馭不了這縷法則。
跟素娘說的差不多，也許這縷法則，超越了仙界，跟她第一任主人一樣，寫出煉神四境，就被天道抹殺一個道理。
這縷法則，還無法做到抹殺修士的程度，卻能摧毀你的神智。
柳無邪嘗試將這縷法則從她們體內剝奪出來，這樣就能減輕她們的痛苦。
感受到外力，神秘法則迅速消失，鑽入那些弟子的魂海。
進入魂海後，那些弟子發出更淒慘的聲音，柳無邪隻好做罷。
“沒用的，這些年我們試過多次，無法將神秘法則剝奪出來，解鈴還須係鈴人，想要解除她們體內的神秘法則，隻有降服此物才可以。”
莊容打斷了柳無邪，能試的辦法，她們都試過了。
查看了幾十個小山洞，情況基本都差不多，這才從山腹裡麵走出來。
回到外麵，柳無邪吐出一口濁氣。
在山洞待久了，會讓人崩潰掉，恨不能現在就將此物找出來，將其斬殺，讓那些弟子，重見天日。
從山脈離開，回到了閣樓，氣氛有些凝重。
“有線索嗎？”
坐下後，莊容朝柳無邪問道。
“有一點，暫時還不太確定。”
柳無邪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從那些女弟子身體中，查到一些線索。
“什麼線索？”
莊容出言問道。
“被吸取陰氣的弟子，修為都在大羅金仙到仙君境之間，也就是說，高於仙尊境，此物無法吸收，低於大羅金仙境，對它幫助不大。”
柳無邪緩緩道來。
萬花穀乃超一流宗門，加上與世無爭，這些年不知道培養了多少高手。
“還有嗎？”
莊容眼睛一亮，這個問題她也發現了。
“還有她們的年紀，沒有一人超過一百歲。”
柳無邪抬起頭，看了一眼莊容。
“果然英雄出少年，你短短不到半個時辰時間，能看的如此仔細，著實讓人吃驚，對抓到此物，我更有信心了。”
莊容對柳無邪投射過來敬佩的眼神。
這些線索，萬花穀花費了很久，才將其整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