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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本就無甚秘密可言,況又有毓景帝推波助瀾。

很快,婉嬪惹惱皇上跟鐘才人因蛋糕之故被翻牌子的事兒就傳遍了東西六宮。

次日請安時,眾妃嬪神色各異。

因鐘才人初次承寵,這會子也來到了永壽宮,一時間成為眾人集火的目標。

徐貴人臉上笑的很是天真可愛,嘴裡卻冷嘲熱諷道:“鐘妹妹好本事,當真叫我大開眼界。”

說完又看向孟嬪,挑撥離間道:“說來,孟嬪娘娘跟婉嬪娘娘關係更近些,怎地這樣的好事兒卻沒您的份兒?”

鐘才人四叔跟孟嬪父親都是莊羲承門生,隻是一個是叔叔,一個是嫡親父親,孰近孰遠一目了然。

孟嬪經/期不調,如今正吃著湯藥呢,綠頭牌都叫敬事房撤去了,會在意這個?

“徐貴人這嫉妒的嘴臉都要藏不住了。”

她扯了扯嘴角,嘲諷道:“既眼饞這樣的好事兒,何不自個親去巴結婉嬪娘娘?

婉嬪娘娘是個好/性兒的,徐貴人你好生求一求,萬一婉嬪娘娘心一軟,把涼皮方子或者蛋糕方子給了你,你可不就賺大發了?”

徐貴人父親是程和敏祖父一係的,叫徐貴人去求莊靜婉,無異於叫程和敏去求莊靜婉。

這樣落麵子的話,程和敏如何忍得?

她揚了揚唇角,臉上露出個嬌豔的笑容來,“好脾氣”的說道:“孟嬪娘娘此言差矣。

婉嬪娘娘搗騰出的稀罕吃食,連皇上都讚不絕口的,豈能隨意給旁人?

讓徐貴人去求方子,徐貴人丟臉是小,讓婉嬪娘娘為難可就不好了。

要知道婉嬪娘娘至今還未侍寢呢,如今又惹惱了皇上,想要挽回皇上的心,可不得倚靠這幾樣吃食?”

這話一出,估計各宮搗鼓新吃食的勁頭更足了,務必得趁著婉嬪失寵這段時日搶走她最大的倚仗。

才進宮沒幾日就先後弄出了麵包、涼皮跟蛋糕三樣聞所未聞的吃食,莊靜婉的本事大著呢,孟嬪絲毫不替她擔心。

她冷笑一聲:“本宮也不過隨口一說,徐貴人又不是本宮的什麼人,本宮叫她去討要方子她就一定去討要?”

語氣十分的不客氣,連自

謙都免了,直接一口一個“本宮”。

寧妃看了半晌戲,見後宮攪屎棍靜嬪竟然安靜如雞,十分的罕見,於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插嘴了一句。

“靜嬪怎地昨兒沒心口疼?倘若你心口疼,把皇上從鹹福宮請走,可就沒鐘才人什麼事兒了。

諸姐妹們今兒也就不必烏雞眼似的爭論不休。”

“姐姐這張嘴啊……”宸妃斜了寧妃一眼,警告道:“你少興頭了。”

靜嬪是鄭太後的侄女,雖是庶出,但也是鄭家鄭重其事送進宮來的。

又是個動不動就淌眼抹淚的性子,故而宮裡人不大敢招惹她。

都是育有皇子的妃子,宸妃跟寧妃並非真姐妹情深,而是怕她惹事牽扯到自個。

先前靜嬪小產,寧妃一通幸災樂禍,導致靜嬪哭著跑去慈寧宮告狀。

結果就是嬪以上的後妃,都被太後罰抄三天經書並閉門思過七天。

偏寧妃不知悔改,今兒又嘴賤。

“嗚……”靜嬪正委屈著呢,被寧妃一挖苦,立時哭出聲來。

上次從婉嬪那把皇上搶走後,被太後知曉,將她叫去一頓訓斥,讓她不許招惹婉嬪。

說他們鄭家式微,子弟們有出息的不多。

而婉嬪祖父莊羲承是內閣首輔,門生姻親故舊甚多,連皇上都避其鋒芒不敢硬杠。

她打了婉嬪的臉,一次興許能忍,但若反複折辱,莊羲承必不會乾休。

說不得就要拿鄭家子弟開刀。

偏他們鄭家子弟小辮子一堆,根本經不起細究。

鐘才人位分最低,但她叔叔是婉嬪祖父的門生,又是得婉嬪相幫才被翻牌子的,自個哪敢違背太後的命令的去搶人?

可是她心裡苦啊,自個那樣喜歡皇上表哥,偏有一堆不要臉的狐媚子成日分她的寵。

為何表哥就不能隻寵幸自個一人呢?

越想越委屈,靜嬪哭的那叫一個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正巧這個時候,莊明心搖著團扇走了進來。

身上穿的是欣貴人陳鈺沁送她的藕色織金緞及踝長褙子,頭上戴著赤金鑲珠三尾鳳釵,胸前掛著赤金紅寶瓔珞圈。

整個人容光煥發,完全沒有失寵妃嬪該有的惶恐、悲傷跟擔憂。

還不怕死的去招惹靜嬪:“靜嬪姐姐怎地哭了?莫非是

饞涼皮饞哭了?哎呀,快彆哭了,且看我手裡的是什麼!”

說著,她從瓊芳抱著的一堆宣紙中拿出一張,親自塞到靜嬪懷裡。

靜嬪哭的正打嗝,忽聞莊明心驚人之語,正想開口,就瞅見了宣紙上碩大的四個字“涼皮方子”。

婉嬪竟然把涼皮方子給了自個?如此大方,莫非有什麼陰謀?

誰知下一刻就見婉嬪挨個給在場有小廚房的妃嬪們都發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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