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喬十三歲進宮,在宮裡待了七/八年,經得多見得多,聞言一下就了悟了。
雖猜不透小滿是誰的人,總歸是眼線就對了。
隻是眼線不趕緊除去,卻一反常態的將其放在身邊?
這婉妃行事全然不按路數來,讓人簡直摸不著頭腦。
她有些欲言又止,撇了眼瓊芳,見瓊芳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終究還是將未儘之詞憋回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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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明心美美的睡了一覺,次日挑了件低調不顯眼的杏色立領對襟短衫穿了,正欲往永壽宮請安,就聽人來報,說張德妃身/子抱恙,免了今兒的請安。
這是被毓景帝訓斥一頓,臉上掛不住,沒臉見人,故而裝病遮羞?
這屆宮妃忒沒出息了些,除了裝病就沒彆的招式麼?
隻可憐太醫院的太醫們,隔三差五就要睜眼說瞎話一回,良心上恐怕不好過。
不過跟腦袋比起來,良心又算得了什麼?
何況每次都能得一大筆賞錢(封口費),也不算虧。
轉念一想,比起前世看過的宮鬥裡下/毒與墮/胎齊飛的致鬱情節,她倒寧可全後宮人人都來這一套,起碼人畜無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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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得空,莊明心便親去後院,監督幾個太監將白菜跟蘿卜種了下去。
已是初秋,這個時節能種的菜不多,便挑了這兩樣出來。
雖隻
是普通菜色,但卻是寒冬臘月不可缺少的菜肴。
現下種下去,待霜降前後就可以收獲了。
白菜可以拿出一部分醃酸菜,蘿卜可以做酸蘿卜、辣蘿卜以及曬蘿卜乾。
有那兩石熟豆子打底,成果想必十分可人。
想到這裡,她又喚來李連鷹,讓他去匠作監喊人來挖地窖。
京城冬日寒冷,白菜、蘿卜必須放進地窖儲存,否則很容易凍壞。
雖不值錢,但宮人辛辛苦苦種出來,白瞎了豈不可惜?
匠作監的人不敢怠慢,很快打發了六個膀大腰圓、看起來就極有力氣的匠人過來。
莊明心正與他們細說地窖的選址、大小以及深度呢,就見崔喬急匆匆過來,稟報道:“娘娘,皇上來了。”
話音才落,就見毓景帝出現在正殿後門處。
片刻後,已來到莊明心跟前。
他環視一圈院內,“嘖”了一聲:“又在折騰這一畝三分地了……聽聞欣貴人為此險些要跟你拚命?”
拚命倒不至於,隻不過趁自個不在,罰正殿宮人跪了半個時辰而已。
當然,若非他狗咬屁股一般去莊府打了個轉兒就急匆匆回宮,他們跪的時間還要長。
他話音裡嫌棄意味十足,想必也跟陳鈺沁一樣,將農家肥視之為洪水猛獸。
她哼了一聲:“既然皇上瞧不上,那種出的菜就不給您吃了。”
這樣說來,豈不是他就吃不到她小廚房的美味佳肴了?
那怎麼成?
他連忙反駁:“誰嫌棄了?朕明明說的是欣貴人,你攀扯到朕身上作甚?”
果然不愧是狗皇帝,為了口吃食,連素日甚為得寵的愛妃都能毫不猶豫的賣掉!
欣貴人被自個整治之後,近日甚為乖巧,且還大出血的送了珍貴的血燕燕窩給自個,莊明心也不好告人家黑狀。
便將話題轉開了。
她抬頭看了眼天色,見日頭還未升至正南,離午膳都差個把時辰,於是疑惑的問道:“皇上怎地這個時辰過來了?”
其實並不突然。
昨兒夜裡他素了一夜,今兒肯定要找補回來,正好這幾日對自個正熱乎著,故而今兒再翻她牌子的幾率高達九成以上。
毓景帝斜眼瞅她,曖/昧道:“你說朕過來乾啥?”
昨兒抓心撓
肺的陪著靜妃過了一夜,若非要上早朝跟批閱奏折,隻怕他一亮他就跑過來了。
這話叫人怎麼接?
她隻好裝傻充愣:“臣妾又不是皇上肚子裡的蛔蟲,哪能知道皇上的心思?”
蛔蟲?
她果然對自個極不耐煩,明知道他愛潔,偏每次都拿這些醃臢東西出來說事兒,試圖將自個給惡心走。
哼,他偏不上當!
毓景帝揚了揚嘴角,往她身邊湊近幾分,在她耳邊輕笑道:“自然是來乾/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始日更6000+,更新時間固定為21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