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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畢竟是封建社會,“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是不存在的,以往宗親犯錯,最多奪爵並關進宗人府。若非楚王府二爺大年三十搞事兒,並牽連了一整條街的住戶,其中還有毓景帝嫡親叔叔的秦王府,隻怕連流放都不會判。

她又好奇的問道:“楚王世子可定了人選?”

常理來說,嫡長優先,應由楓哥兒兒子來接任,但因為楓哥兒媳婦跟二爺相好多年,那孩子是否是楓哥兒的血脈都兩說,楚王世子妃隻怕不會答應。

果然就聽毓景帝歎氣道:“楚王叔上書,請求冊立世子皇兄的嫡次子柏哥兒為世子,朕已準了。”

果然不出莊明心所料。

楓哥兒兒子跟三皇子一樣,因生父不明,爵位跟江山都跟他們沒了關係,往後隻能當個富貴閒人。

不等莊明心詢問,毓景帝又主動彙報道:“今兒鬨刺客的事兒,朕已交由錦衣衛負責,務必查清來龍去脈,好替愛妃出氣。”

莊明心倒沒那麼大氣性,不過查清來龍去脈是必須的,不然誰敢保證會不會還有下次?

這次是她剛好在場,狗皇帝這才逃過一劫,下次若她未在場呢?

狗皇帝不可以有事。

至少在她生下皇子,當上皇後之前,絕對不能有事。

想到這個她就來氣,訓斥道:“我們娘們兒齊聚一堂吃席慶生,您跑去摻和甚?您若不過去的話,即便刺客潛進了宮,也隻能按兵不動,又怎會多出這麼多的是非來?”

毓景帝安撫性的撫著她的

脊背,訕笑道:“愛妃生辰,朕若不到場替愛妃撐場麵,愛妃豈不是很沒臉麵?又如何能稱得上是寵妃?”

莊明心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得寵與否不在這個,即便皇上不到場,瞧您日日與臣妾同吃同睡的勁頭兒,誰能不認為臣妾是寵妃?”

他雖是好意,隻是卻給自個帶來了危險,少不得要趁機教訓他一頓,好讓他以後不要如此興頭。

她說的雖難聽,但句句都是在關心自個,這小貓兒炸毛的樣子,讓他心裡既癢又暖,忍不住長臂一身將她摟進懷裡,柔聲哄道:“彆罵了彆罵了,朕知錯了,下回作甚之前,定先問過愛妃,再不敢自作主張了。”

這般小意溫柔的模樣,莊明心還能說甚?也隻好放他一馬。

毓景帝見她收攏起利爪來,笑著她在唇上嘬了一口,問道:“朕給愛妃的賞賜,愛妃可瞧了?那可是朕私庫裡成色最好的幾箱子東西了,愛妃可要愛惜些,切莫隨意送人。”

莊明心笑覷著他,哼唧道:“您不是罵臣妾守財奴麼,既是守財奴,怎可能把貴重東西隨意與人?況且,這還是皇上特意賞賜臣妾的,除了臣妾,誰也不配使。”

“說得好!那些個好貨色,除了愛妃,誰也不配使。”毓景帝一拍巴掌,為她“大言不慚”的話語喝彩,隨即犯愁道:“愛妃的賞賜有了,怡嬪的賞賜還沒著落呢?依愛妃看,是賞她些金銀彩帛還是提一提她的位份?”

莊明心原不想發表意見,但想到當時怡嬪拎著官帽椅衝向刺客的英姿,終究良心上過不去,於是進言道:“細算起來,怡嬪妹妹已救過皇上兩次了,隻獎勵金銀彩帛如何能抵得上她的功勞?未免讓人寒心。”

毓景帝見她與自個一般,也是傾向於提一提怡嬪的位份,於是展顏一笑:“那就讓她晉為怡妃吧。”

*

今兒是莊明心的千秋,毓景帝原打算夜裡好生服侍她一回,讓她好生受用受用,誰知半途殺出個刺客來,破壞了她的生辰宴不說,還讓兩人都沒了興致。

故而夜裡兩人隻摟/抱著睡了一宿,並未敦/倫。

次日早朝後,怡嬪晉位份的聖旨就下到了儲秀宮。

怡嬪先去養心殿跟慈寧宮謝了恩,然後

又來到鐘粹宮。

彼時莊明心正在後院指揮宮人栽種菜苗,菜苗是半月前灑下的種子培育出來的,這會子已有一掌高,正合適移栽。

怡嬪,哦不,怡妃自明間後門走過來,蹲身行了個大禮:“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娘娘吉祥安/康。”

在這宮裡,於妃嬪們來說,位份再高的妃嬪,也隻須福身行禮,需要蹲身單膝跪地行禮的隻有三位,即皇帝、太後以及皇後。

端妃如此倒罷了,一來她是來賠罪撇清關係的;二來她跟自個是同盟,如此做派也有期盼自個當皇後的意思。

但怡妃行此大禮,就有些不妥了。

莊明心給唬了一跳,忙上前去拉她,“惶恐”道:“妹妹行此大禮,是想折煞本宮不成?”

怡妃順著她的手站了起來,見除了莊明心從宮來帶進來的丫鬟瓊芳,其他宮人都離的甚遠,便毫無顧忌的哼笑道:“彆以為我猜不到,我這妃位能到手,必有一份你的功勞。我不過是謝你罷了,謝完了就兩清了,往後咱們該如何還如何,彆指望我給你當狗腿子。”

莊明心被她逗笑了,毫不客氣的嘲諷道:“你長的沒本宮好看,腦瓜子沒本宮聰明,甚至連功夫都及不上本宮,本宮要你這狗腿子有甚用?圖你比旁的妃嬪更會得罪人?”

怡妃:“……”

嘉貴妃這張嘴,毒舌起來簡直叫人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半晌後,她才無甚底氣的嘟囔了一句:“我的功夫雖比不上/你,但至少比旁人強。”

“這倒是。”莊明心點了點頭。

怡嬪才剛要得意,就聽她又補了一句:“那又如何呢?不會功夫的妃嬪,在你跟前如同小朋友,一拳一個小朋友,很值得驕傲?”

怡妃:“……”

她咬牙切齒了半晌,這才哼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皇上竟也能忍你?!”

不等莊明心回答,她又自顧道:“也對,畢竟你臉蛋美/豔身段妖/嬈,做那事兒的時候,隻需要堵上/你的嘴,不讓你開口就成了。”

莊明心:“……”

就算大家都是毓景帝的妃嬪,算是已婚婦女,但你話說的這麼直白真的好麼?

臉皮厚如城牆的莊明心,都禁不住紅了耳朵尖。

她惱羞成怒道

:“住口,你滿嘴胡唚什麼,簡直是不成體統。”

怡妃瞅了眼她紅紅的耳朵尖,頓時得意的大笑起來:“哈哈,害羞了?果然被我說中了吧?!”

莊明心簡直想拿大棒槌將她打出去,簡直是不知所謂!

她哼道:“本宮懶得同你歪扯,你若無旁的事兒,就退下罷,本宮還要繼續看宮人移栽菜苗呢。”

送客的話說的如此直白,若換了旁的妃嬪,就該識趣的告退了。

但顯然怡妃不是什麼識趣的人,她不但沒走,反還跟著莊明心一塊兒來到了菜地邊上,嘴裡笑嘻嘻道:“我有事兒呢。”

莊明心兩眼隻盯著宮人手裡的菜苗,看也不看她,哼道:“有事兒就說。”

怡妃斜眼看她,笑嗬嗬道:“想請貴妃娘娘移駕儲秀宮,上演武場跟臣妾比劃比劃。”

莊明心抬眼看著她,好笑道:“我以為你該是能明白咱倆的功夫孰強孰弱的,不想你連這都分辨不出來。”

“自然是貴妃娘娘強一些。”怡妃不承認也得承認,不過這不是重點,她笑道:“臣妾好久沒與人切磋了,難得找到個對手,自然要酣暢淋漓的打一場才成。娘娘莫小看臣妾,臣妾的長項是紅/纓木倉。昨兒鬨刺客之時,臣妾手上沒武器,不然就憑他那點子三腳貓的功夫,早被臣妾撂趴下了。”

莊明心“嗤”了一聲,這她就吹牛了,那刺客的功夫可不弱,還擅長使暗器,若非他一心奔著毓景帝去,將飛鏢用在怡妃身上的話,怡妃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她果斷拒絕道:“本宮忙的很,可沒空給你當陪練,你找旁人吧。”

“這宮裡還能找得出第三個會功夫的?”怡妃見好言相求無用,便伸手來抓莊明心的衣袖,嘴裡道:“除了娘娘,再沒有旁人了。”

莊明心閃身躲過,沒好氣道:“有話好好說,你彆動手動腳的。”

“我偏動手動腳,有本事你叫皇上來處罰我。”怡妃這會針對的不是她的衣袖了,而是她的身前。

本以為莊明心會再次躲過,誰知她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下一瞬,她手指觸到了一/團柔/軟。

然後就聽背後傳來毓景帝的爆喝:“怡妃,你做什麼?”

怡妃欲哭無淚,兩眼死死的瞪著莊明心,控訴道:“你陷害我?”

莊明心沒理會她,而是轉頭一下紮進毓景帝的懷裡,“嚶嚶嚶”的假哭起來:“皇上,怡妃占臣妾的便宜,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怡妃:“……”

啊啊啊,這該死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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