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全場那個唯一知道實情的人，原本正愜意地喝著枸杞茶，聽了這話，差點被嗆到。
顧菀繼續道：“主題曲現在還沒學，我肯定是跳不好的，不過我看大家的情緒似乎比較低迷，那我就來獻個醜，鼓鼓士氣！”
台下練習生：……哭難隻是為了表現謙遜和找鏡頭謝謝，並不低迷，也不需要你鼓舞好嗎？
不過想想她一會兒的難堪，大家瞬間就釋然了。
一個D班的選手能跳得多好？鏡頭給得再多，也隻會被全網嘲罷了。
溫向晴到得晚，此時正站在教室的角落裡，一雙明亮的眸子看向顧菀。
她初入娛樂圈，卻也知道明星都應該愛惜自己的羽毛。
顧菀突然就被叫上台，想必節目組巴不得她出洋相，能好好在微博上嘲一波。
這樣一來，節目是有了免費宣傳，但顧菀自己怕是甩不掉這個黑曆史了。
顧菀朝工作人員打了個響指，隨即原地站立，等待音樂響起。
她驀然感受到了女主的目光，便坦然地朝女主回望過去，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爸爸，金牌炮灰來給您送人頭了。
溫向晴一怔，不知為何想起了在宿舍的事情，便笑著給顧菀比了一個大拇指，引得直播彈幕中一群顏粉沸騰了起來。
【我天我天我天，阿晴太好看了！她朝我豎大拇指她擊中了我她要對我負責！】
溫向晴是素人出身，雖然在初舞台上靠著女主光環狠狠吸了一波粉，但粉絲基礎太差，暫時泛不起多大的水花。
因此，隨著音樂的響起，彈幕的主題很快就轉變了。
顧菀不知道的是，炮灰原主有著紮實的舞蹈功底。
對於一個跳了十幾年舞的人來說，女團舞並沒有什麼難度，尤其是這種集體舞，來來回回就那麼多動作。
剛剛的視頻，她看過就忘了，但身體卻記了個七七八八。
她以為她在亂跳，事實上，追隨著音樂的節拍，肌肉就仿佛有記憶一般，告訴她應該做出什麼動作。
標準肯定是談不上的，但勝在力度和甜度都足夠。
最後定格時，她還自發地比了一個“ok”，配上她靈動的表情，引得蹲直播的觀眾連連截圖。
一曲跳下來，雖然離原版差了一大截，但觀賞性極佳，就像是一次出色的即興發揮。
【啊啊啊啊對不起漂亮姐姐，我收回剛剛嘲笑你的話，笑容真的太元氣太好看了，我一秒掉入姐姐的愛情漩渦！】
【這就道歉了？和原版不能說是差遠了，隻能說是毫無關係，就這就這就這？果然隻會跳跳廣場舞。】
【廣場舞怎麼了？你行你上啊！隻看過一遍的舞還想怎麼樣？她也說了自己跳得不好，我還覺得是謙虛了呢。】
【選秀不就是成長的過程嗎，追求完美麻煩去看舞動全國。顧姐真的自信又可愛，我踏馬垂直入坑！】
導演的麵色一時間不好看了起來。
在他的設想裡，顧菀應該在音樂裡尷尬地站個一分鐘，然後何堯上去打圓場，後期剪輯時再配個打臉的特效，觀眾喜聞樂見。
結果人家還真全程跳了下來，又亂又嗨，偏偏動作連貫，直播觀眾看得也開心，活生生成了一次show time，就連現場氣氛都被帶動得熱絡了起來。
他剛剛去超話翻了翻，顧菀這段舞跳得直接刷了屏，估計過不了多久就可以爬上熱搜。
即使他在節目中把這一段全剪掉，也沒辦法擋住粉絲的口口相傳。
但他畢竟是綜藝界的王牌導演，這點情況真算不了什麼。
“強調一下她跳得不好是正常的，把教學視頻再放一遍，然後叫幾個A班的上。”
A班的，是指初舞台中表現最佳的11個女生。
她們都是各大公司培養多年的練習生，在實力、人氣、經驗各方麵，都遠遠超過了其他大部分選手。
此時，她們一看何堯要重播教學視頻，立馬就明白了節目組的意圖——
這是要繼續點人的意思。
教室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地盯著視頻，努力去把每一個舞蹈動作分解開來、刻在腦子裡。
但畢竟曲目難度在那，節奏快、動作複雜，哪裡是看兩遍就能學會的呢？
幾個主動請纓的dancer都隻是勉強跳完，雖然跳得比顧菀標準了許多，但在一些細節的處理和空白處的銜接上卻遠不如顧菀流暢自然。
不過，她們在參加選秀前就有著不小的熱度，自帶不錯的粉絲基礎，光是一站上場，彈幕就能刷一次屏了，偶爾會有幾個觀眾小聲逼逼“感覺沒有顧菀跳得好看”，也會當場被懟回去。
站在一旁看熱鬨的顧菀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有了路人粉——並且馬上就要被她敗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