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吃滿選秀的熱度, 三公到公演之間的時間線被拉得很長。
在最後一次順位發布到來前，熱門選手們被塞滿了各種行程，幾乎每天都要跑活動。
而對於顧菀來說, 工作量更是直接翻了好幾倍。
休息時間被各種學習資料瘋狂侵占, 她總算明白了，選秀的苦並不是終極的苦。
淩晨三點，顧菀剛剛結束一個視頻小會, 她把耳機一摘，頭埋進了臂彎裡。
空蕩蕩的宿舍裡，此時隻有她一個人。
溫向晴這段時間的商務接得格外地多, 她們已經有兩天沒碰過麵了。
顧菀一想到對方可能現在還在進行著辛苦的拍攝工作，就覺得自己沒有理由鬆懈。
她打開了下屬發來的文件, 陷入了沉思。
顧家的情報網大到了她難以想象的程度, 這才沒過多久, 禹修翊和雨林娛樂的底褲都被扒得一乾二淨, 隻等她安排後續工作了。
於公，拓展娛樂圈業務對於穩固家族企業的地位有著無限利好, 同時，還能作為這次事件的後續，在圈內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而於私……
顧菀揉了揉眉心, 翻到了針對禹修翊個人的調查。
這份報告挖出了許多見不得光的消息，也算是補齊了原著的不少設定。
原本，顧菀隻是想著把男主送進去教育個幾年就是了，但現在看來，在進去之前，他可能需要一些“人道主義的關懷”。
顧菀撥通了一個電話，聲音極冷：“最後確認一遍, 所有不該有的視頻記錄都刪乾淨了嗎？”
“是的。我們沿著他分享出去的六條信息線逐一排查，能確保所有信息都已被找到並刪除。”
“行，那你和小吳去對接一下。”
*
Demon酒吧，豪華包間內，禹修翊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儘，看著麵前站著的一排清純俏麗的女孩，漸漸沉醉。
他和這間酒吧的老板關係匪淺，甚至可以說，這酒吧就是他們倆聯手壯大的。
公共區域用加了料的酒精來留住新用戶，VIP包廂又可以提供個性化服務，單靠這兩項，就足夠他們一本萬利。
禹修翊從來不是會放縱的人。
他腦子很清醒，一直潔身自好，尤其是在碰到心儀之人後，就更不可能和這種臟東西沾上邊了。
不過，不碰而已，又不是不能看。
就比如左手邊第三個，那雙漆黑的眼睛和她的多像啊……
禹修翊調整了相機，對準那個女生，整個人興奮了起來。
“從你開始，脫。”
他點了點三號，給自己斟了杯酒，眼中的欲望愈發濃烈。
就在此時，原本緊鎖的房門突然被推開，烏壓壓進來了一群高大的男人。
領頭遣散了房間裡的無關人員，他戴著絲質手套的手擺弄了一下相機：“喲，這角度不錯，還挺自覺。我聽說你的相機特彆智能，拍完一段就會自動上傳，是不是？”
幾個壯漢走上前來，像捉小雞一樣，拎起禹修翊，摔在了地上，摁住他的雙手雙腿，開始撕扯他的衣服。
“你們、你們是誰！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惹了我不會有好下場的！”
禹修翊的本職工作畢竟是個演員，平時不怎麼健身，哪裡有反抗的餘地，他的眼中滿是恐慌，想不明白自己的保鏢為什麼遲遲不出現。
“真是主動啊。”領頭的男人在他麵前蹲下，笑吟吟道，“彆擔心，一會兒錄製開始了，有的是機會讓你自我介紹。聽說你台詞功底很不錯？念起那些話來應該也很生動吧？”
“弟兄們，記得溫柔一點啊，這可是個雛，‘乾淨’著呢。”
他的臉和身體被一雙雙大手死死捏住、撫摸，那種“被品鑒”的感覺，讓他幾欲嘔吐。
而最讓他崩潰的，是那根尖頭閃著銀光的針管，在不斷向他靠近。
“不要、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它會毀了我一輩子的！”
男人又笑了出來，朝他晃了晃注射器：“不要？不會吧？這可是從你包裡翻出來的啊，你不是最喜歡用這種東西了嗎？靠著它造了多少傀儡、賺了多少錢你還記得嗎？現在知道它會毀掉彆人一生了？”
“好好想想那種感覺，我再問你一遍，想不想要？”
禹修翊看著晃動的針頭，心中的熱潮突然湧了出來，不知從何而來的渴望，欲發濃烈。
怎麼會這樣，他平時明明隻會碰最低級的那種，而且一直控製得很好。
在反應過來之前，他鬼使神差地接過了注射器，刺進了自己的皮膚裡。
隨之而來的，是在體內迅速堆積的快感，像一口可以致幻的沼澤一樣，用虛假的快樂，把他拖進真正的深淵。
下一秒，撕裂般的強烈痛感猛地衝擊向他的大腦，讓他在癲狂之中尖叫了出來：
“啊啊啊——”
*
最近的娛樂圈可不太平，那房是一家接著一家地塌。
最開始，隻是網上傳播開來一個奇怪的視頻，視頻裡的主角居然就是娛樂圈的一名頂流，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他在做的事情和他的精神狀態。
就在粉絲剛準備為偶像辯解、譴責視頻拍攝者的時候，各大官方突然有了動靜，就連警方也發出了通告，披露了諸多駭人聽聞的內情。
一夜之間，光鮮亮麗的影帝被撕下了虛假的外衣，他被全麵封殺，變成了人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惡賊。
由於事件牽涉要點過多，造成的影響過於惡劣，在多方協助之下，禹修翊一案推進速度極快，據說他已經被送進戒X所了，以後終身監.禁基本板上釘釘。
緊隨其後，與他有關聯的藝人、勢力也被一一查處，雨林娛樂從管理層到藝人直接倒了一大半。
他們公司送來的一批選秀藝人也被叫去問了一個下午的話。
溫向晴從警局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還處於震驚的狀態：“他居然是這樣的人。”
這段時間，溫向晴要麼在埋頭乾活，要麼在悶頭訓練，如果不是突然被叫走，她根本不知道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真的……太過分了！”溫向晴感覺自己要氣瘋了，“他害了那麼、那麼多人！還裝成那個樣子！”
顧菀牽著她的手安撫著她：“他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可我還是覺得好難過。”溫向晴一頭埋進顧菀的懷裡，“對於那些受害者而言，正義終究還是遲到了。”
麵對這樣沉重的話題，顧菀想了很久，隻能長歎一口氣：“很多手握資本的人，滿腦子隻知道繼續牟利，他們不僅從未想過要回饋社會，甚至會反過去壓迫他人。我們能做的，就是不要變成這樣的人。”
溫向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次日，決賽的錄製正式開始了。
決賽的合唱曲目有兩首，22名選手根據排名順序依次選曲。
顧菀是第一個選的，上台之前，她小聲問著溫向晴：“你喜歡哪首？”
溫向晴想了想：“我覺得《追光》挺適合你的。”
顧菀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毫不猶豫就選了《追光》，結果一回頭，就看到溫向晴站到了《Fire on》組裡。
係統在邊上幸災樂禍：“哇，宿主，女主拋棄了你耶。”
……
行，風水輪流轉是吧。
顧菀等了一天也沒等到溫向晴的解釋，一直到晚上睡前，她終於忍不住了。
“溫向晴！”顧菀掄著枕頭砸了砸溫向晴的床沿，“你乾嘛騙我。”
溫向晴眨了眨眼睛，沒有正麵回答：“你生氣了嗎？”
“沒有。”
溫向晴笑出了聲，伸手一拉，把顧菀拉過了枕邊：“彆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有生氣。”顧菀木著張臉回答。
“嗯，好。”溫向晴捏著顧菀的手心，輕聲哄著，“都是我不好，我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