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航笑了一下，轉身鼓搗了一會兒，帶了一支針管回來，朝顧菀晃了晃：“肌肉注射。”
顧菀猶豫了一下，曲起左手，然後才把袖子撩起來，露出了上臂外側。
江之航留意到了她的小動作，眼中閃過了一抹光。
他有一點一直想不明白，顧菀如果真的是號實驗體的話，她為什麼會這麼天真地上趕著送？
她四歲就被孤兒院送出來，在實驗室裡待了十六年，也長期接受了洗腦教育，對他們的計劃應該不至於一無所知。
對於溫家、江家、科研人員、實驗室，她沒有半點害怕或是憎惡嗎？
沒有恨的話，她又為什麼要放那把火？為什麼要逃出去？
這太奇怪了。
當然了，既然有機會，他沒理由放過。
如果顧菀覺醒了異能，那是最好的結果，說明她配得上溫淮；如果變異成喪屍了，也剛好能趁機除掉。
如果沒有反應……那麼，好哥們，再見了。
溫老武夫打了他那麼多年，現在被他騙一次，也不算過分吧？
消毒完畢後，針頭刺入了肌肉，他推動活塞，將液體儘數注入。
十秒、三十秒、一分鐘、三分鐘。
顧菀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
她一臉茫然地和江之航對視著。
看著江之航愈發誇張的笑容，她更茫然了。
“嗯……這、這是，做皮試？”皮試不是往手腕上打的嗎？
“這是加了維生素的生理鹽水，增強體質用的，後麵還有一針。”
江之航悠悠開口解釋著，然後從空間的存儲箱裡取出了另一支一早配好的藥。
“反應會很大哦。”
顧菀麵無表情地看著液體再次被注入，三秒、五秒，她依舊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隻覺得心情漸趨平靜，整個人都“佛”起來了。
很快，她開始頭暈，她感覺江之航冰冷的手覆上了她的額頭：“有點燙。”
江之航把水杯塞進了她的手中，她捧起來喝了一口，手腳卻仍在發軟。
“啪嗒”一聲，是玻璃杯碎裂的脆響。
“不舒服是正常的，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陷入混沌前，她聽到江之航這樣說道。
是啊，又不是需要她操心的事情，她還是乖乖睡覺吧，睡醒了，就有異能了……
“顧菀？小顧顧？在嗎~咕咕咕~”
江之航叫了幾聲，確認顧菀已經昏死過去後，當即把人塞進了空間中的存儲箱裡。
隨後，他簡單收拾了一下實驗室，一身輕鬆地出了基地。
基地外，江家派來的人手和車輛已經等候他多時了。
這一次，他們備足了打手，能一路暢通無阻地以最快速度抵達首都。
*
晚七點。
吃完晚飯後，溫淮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下午給江之航發的消息，到現在都沒回複。
她想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又不希望顧菀覺得一直在被騷擾。
手指就這樣懸在通話鍵上，半天沒有按下去。
就在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喂？爸。”
“‘解藥’不用找了，江家已經找到了。”
溫淮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們的動作會這麼快。
她其實對這些事情沒有半點熱衷，外出搜查時，比起找‘解藥’，她更多時候還是在找……咳。
不過現在找到了，顧菀的夢想也總算能實現了，終究是件好事。
溫淮舒了口氣：“那就好。”
“好什麼好！”溫父的聲音裡帶著怒火，“我問你，這種事情為什麼會被他搶先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家把全部心血都壓在了你身上！你不樂意進實驗室也就算了，你的異能優勢呢？用啊！”
全部心血壓在她身上，難道不是因為其他兄弟姊妹都沒挺過來，被送去做實驗最後死了嗎？
溫淮無所謂地“哦”了一聲：“爸，到時候製出藥了，給我送幾瓶過來，十分鐘內使用的那種就夠了。”
“你有沒有聽我在說什麼？江家這次立了大功，你以為他們……”
溫淮及時掐斷了電話，換上外衣，打算出門。
溫父的話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好心情。
她本來就沒什麼掌權的心思，這種苦差事就交給江之航去做吧。
她呢，就帶上她家小姑娘，遊山玩水，過過神仙日子。
想象著小姑娘興高采烈地在自己的空間裡進進出出的樣子，她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