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末世第19天(2 / 2)

豬肝腥,菠菜澀,顧菀麵無表情地喝著粥,感覺嘴裡更苦了。

不過她畢竟也曾是把藥當飯吃的人,嘗了幾口後,就選擇屏住呼吸,一口一口地往下吞,三兩下就解決掉了。

她吃完一抬頭,就見溫淮緊緊盯著她:“感覺怎麼樣?”

顧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燒已經退了,應該沒什麼大礙了。不過從可持續發展的角度來看,‘工作’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

為了避免尷尬,她巧妙地使用了“工作”這個詞。

溫淮點點頭,眼神不自在地瞟了一眼空碗,清了清嗓子:“我看你剛剛吃得挺快的,好吃嗎?要不要再來一點?”

“……”嗬嗬,顧菀露出了職業性的微笑,“也不是不可以,挺好吃的。”

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有哪頭豬有資格挑剔自己吃的米糠呢?

在需求緊迫的情況下,豬的選擇已經不重要了,做決定的當然是養豬場老板。

畢竟,多長點膘,才能多賣點錢。

結果顧菀剛誇完,溫淮的臉瞬間就黑了,她伸出去拿碗的手又縮了回來。

片刻後,麵色才緩和下來:“你喜歡吃什麼,一會兒吃彆的。”

“都可以呀,老大,我真的不挑食。”

溫淮看著顧菀一臉坦然的樣子,實在是問不出“那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比作吃米糠的豬”這種話。

她沉默地凝視著顧菀的眼眸,那雙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淺褐色的虹膜上清晰地映出了她的身影。

但她知道,顧菀的眼裡乾乾淨淨的,從來沒有過她。

她昨晚一整晚沒有睡著,一直在回憶過去的事情。

回憶那個漫長的夢,那段混亂的少年時代,還有那個她明明隻見過兩次,卻極其厭惡的人。

溫淮其實不太相信顧菀並不記得她,雖然她幾乎不怎麼去實驗室,但她好歹是項目的核心人物,更何況,她還說出過那樣惡毒的話。

她想起了顧菀剛入基地時填的那張表,那張被她揉得紙屑直掉後投進了碎紙機的表。

以顧菀那樣的身體,逃出實驗室的半年裡,怎麼可能會經曆戀愛、結婚再喪偶這樣的事情呢?

所以,這是顧菀編出來混淆視聽的。

可是目的又是什麼?

江之航過去幾乎是泡在實驗裡的,顧菀不可能不認得江之航的臉,卻又能和江之航心無芥蒂地相處,獨獨對她有隔閡。

……是因為討厭她吧。

這是溫淮總結出的最壞的結果。

可是直到現在,她看著顧菀的眼睛才突然明白過來,能被討厭已經很好了。

更可怕的,是連半點情緒都得不到。

當她看著你的時候,她看到的是你;當她不再看你時,你就像是被她無意識中撣掉的灰一樣,不會在她的記憶中多停留一秒。

她和你客客氣氣地說話,輕輕柔柔地笑,不惱你,不罵你,連你做的東西不好吃都不會說出來。

她根本不在意你做過的那些壞事,因為她根本不在意你。

溫淮閉了閉眼睛,緩緩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顧菀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溫淮聽到了顧菀的自言自語:“我應該記得她什麼?”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收回了精神力,拿起碗筷就出了房間。

看著腳步匆匆的大老板,顧菀一臉疑惑地躺了回去:“你查到沒有啊,我是不是漏了什麼。”

“沒有啊。”係統也很納悶,“她應該是在做測試吧?就像那種問醒來的病人,你是誰我是誰,這是幾,一加一等於幾這種?”

“可我剛剛叫了她老大啊!”

係統也犯了難,它琢磨了好半天,隻能想到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她是不是覺得你對她太過生疏了?”

“有嗎?可是大家都這樣叫的。”顧菀摸了摸下巴。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嘛,你都住她家來了。可能……”

係統大膽猜測:“她覺得你應該叫她老婆?”

??

顧菀生氣了:“你有病?”

作者有話要說:  早已洞察一切·其實是猜錯了·其實猜對了·統·回歸現實後:“溫老板,您看我這個劇情理解值得不少獎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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