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菀定睛一看,發現那是一盆低階變異植物,嬌弱地立在盆裡,一動也不敢動,時不時會低頭看看自己被剪下的枝椏,小小地啜泣幾聲。
見到顧菀,孫姨眼睛一亮,就跟瞅見了什麼寶貝似的:“丫頭,怎麼下樓了?”
顧菀揉了揉眼睛,說話時帶了點鼻音:“噢,我剛剛在睡覺,被電話吵醒了,現在頭有點疼,想下樓倒杯水喝。”
“電話?溫淮給你打的啊?”孫姨放下剪子站了起來。
“嗯。”顧菀抬手梳了梳亂糟糟的頭發,無奈道,“打來一句話也沒說,莫名其妙就掛了,也不知道為什麼。”
“咋這樣呢?”
孫姨的火氣“蹭”地就上去了,左手的小火苗竄高了好幾厘米,嚇得那盆花嚶嚶嚶地開始哭。
孫姨憤憤地給顧菀倒了杯熱牛奶,掏出手機就往外走。
等顧菀回房間的時候,剛好看到手機亮起了,是溫淮給她發了信息。
溫淮:【在嗎?剛剛聽孫姨說你頭疼。】
顧菀捧著牛奶的手抖了抖,秒回了個【沒事】,生怕溫淮下一句就是“多喝熱水”。
她坐在床頭喝完了一整杯的熱牛奶,才收到溫淮發來的新信息。
溫淮:【不是莫名其妙給你打的電話。】
溫淮:【孫姨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在外邊,三點才回的基地。手機一連上信號就給你打過去了,沒考慮到你在休息,抱歉。】
溫淮:【這兩周要處理一些事,暫時回不去,你有什麼需要可以和孫姨說。也歡迎和我說,不過我不一定可以及時回複。】
顧菀回了個【好的】。
又過了好一會兒。
溫淮:【方便打電話嗎?】
顧菀剛把【可以】發出去,電話就打了進來。
接通後,一片沉默。
顧菀聽了好一會兒的電流音,沒忍住:“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端似乎歎了口氣:“我才發現,能說的話好像都已經被我打字說掉了。”
“那……”顧菀想了想,“那你再複述一遍?”
溫淮語氣認真地問:“你願意聽嗎?”
“唔,也不是不可以。”
溫淮輕笑了一聲,低低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好聽得就像清冽的山泉:“你可以睡前給我發條消息,醒來後再給我發條消息。這樣我就知道什麼時候不該打擾你了。”
“我以後可以開勿擾呀,電話直接打不進來。”
“也對,那就好。”
溫淮頓了許久,緩緩道,聲音很輕,卻又不失鄭重:“顧菀,我這樣說,可能會有點冒犯,但是……我很想你。”
顧菀的手指無意識地抓住了被角,感覺心跳快了起來。
“嗯,我很想你。”溫淮重複了一遍。
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後,她的心情輕鬆了不少,清潤的聲音也愈發柔和:
“早上出門的時候就開始想你了,在想你會做些什麼,在想你會不會無聊,在想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其實我不太想走,但又不得不走;想把你也帶上,又怕你路上奔波太辛苦了。所以隻能給你打電話,至少聽著聲音,會讓我感覺距離近了一點。”
“孫姨說話喜歡誇大了說。她中午給我發消息,說你一個人吃飯好像不太開心,我沒多想就給你打了個電話,結果打擾到你了,很抱歉。”
“我,我本意並不是想讓你難受的,如果你覺得很困擾,那……”
“沒有啊。”顧菀的食指把被角絞得緊緊地,臉上泛著微紅,語速飛快,“還可以,不困擾。”
“那就好。”
溫淮低低地應了一聲,問道:“那你可以和我說說中午吃了什麼嗎?有沒有在書房找到什麼好玩的東西?現在感覺身體還好嗎?”
“這是孫姨教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知道。”
“孫姨跟我說,有什麼話最好直接說出來。所以我就直說了——”
“我想知道你每天都在乾些什麼。我是個想象力不太好的人,如果你不和我敘述的話,我就想象不到那個畫麵了。”
“是不太好。”把她畫得那麼醜,半點藝術天賦都沒有。
顧菀嘟囔了一聲:“那我以後給你拍照好了。”
“拍你自己嗎?”
聽著對麵明顯帶上了雀躍的聲音,顧菀的臉又紅了一紅,罵道:“想得美!”
作者有話要說: 碗(表麵上):啊啊啊啊你得寸進尺你太過分了!!!
碗(實際上):離譜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就不能主動一點嗎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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