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模卷子改得很快, 周四就出了分。
當天中午，顧菀在學校食堂吃午飯的時候，破天荒收到了顧誌文的短信。
顧誌文：【成績出了沒？考得怎麼樣？】
顧菀悠悠地敲字：【告訴你有什麼好處嗎？】
顧誌文：【做家長的還不能知道孩子成績了？沒考好就直說！】
同一桌進餐的還有幾個原主的小姐妹, 她們一邊吐槽著食堂的難吃，一邊愉快的聊著最近看上的各種奢侈品。
顧菀分出心來聽了一會兒，給顧誌文回消息：【XXX這次擦了二本線, 家裡給她買了X牌的新款包，還說每高10分翻一番。她家的資產和你的差不多, 對吧。你就按照這個標準來吧。】
根據顧菀翻出來的聊天記錄來看, 原主在顧誌文麵前永遠是件貼心小棉襖, 發的都是些【爸爸最近工作忙嗎, 想和你一起吃頓飯】、【我學會了XX，爸爸有空要不要來看一看】、【今天是XX節，我等爸爸回家過節, 會一直等的】諸如此類的，雖然顧誌文回都不會回一句, 但原主還是堅持不懈了許多年。
現在顧誌文給她發消息，她起碼還回複了, 這待遇對比起來, 她已經相當客氣了好吧。
然而顧誌文顯然不是個會知足的人, 他直接打了個電話進來。
顧菀皺了皺鼻子掛斷, 開啟勿擾模式。
三分鐘後, 意料之中地收到了顧誌文的破口大罵, 顧菀掃了一眼, 大概就是罵她叛逆、不聽話，不像他的寶貝顧尋那樣聰明又懂事。
顧菀習以為常。
她淡定地吃完了餐盤裡的最後一口飯，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在她對麵的林可然：“我吃完了, 先走了？”
林可然平日裡不在外邊玩到午休結束是不會回教室的，今天倒是一反常態。
她意猶未儘地收住了話題，端起自己的餐盤緊跟著顧菀。
顧菀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開玩笑道：“你有問題。”
林可然摸了摸自己興奮的臉，心虛道：“沒有沒有。我就是看你剛剛居然沒在學習，好像是在微信界麵，就想問問你是不是有情況了。”
顧菀無奈地笑了笑：“沒，回我爸消息而已。”
林可然瞳孔地震：“你爸居然給你發消息了，天哪，那你怎麼會表現得這麼淡定，你不應該激動到直接在食堂開始撒錢嗎？”
“……你就是想蹭我的紅包對吧。”
林可然的反應完美表現出了旁觀者對這段父女關係的看法，顧菀覺得不能錄下來有些可惜。
當然了，就算錄了下來，顧誌文也不會反思的。
林可然嘿嘿一笑：“所以你沒情況對嗎？你最近都不出來玩了，大家都在猜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這麼說也行。”顧菀眼看著林可然的瞳孔開始放大，連忙補上解釋，“畢竟我的愛人是學業。”
林可然誇張地拍了拍胸口：“總之你現在單身對吧。”
“？你有問題。”
“我沒有！”
林可然扭捏了一下，用手肘戳了戳顧菀：“周末出來一起吃個飯唄，好久沒出來聚了。”
“愛人再香，不要忘了姐妹啊！”林可然振振有詞。
顧菀是個界限感很強的人，她對那些被她劃為敵人的人可以毫不留情，但對於他人的友善，即使是不必要的，她也總是不忍心拒絕。
她在心裡估算了一下，穿過來之後，她已經拒絕了不下十次林可然的邀約了，剛好這周考完試，放鬆一下也沒什麼問題。
“唔，再說吧。”她想了想，“我不一定有空。”
溫洵說今天下午會來接她放學，然後一起出去吃飯。
她已經做好了一係列計劃，打算趁此機會賴上溫洵，周末直接駐紮在溫洵家了。
等計劃沒成功，她再來考慮赴約的事情吧。
*
周四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自習課，顧菀想早點見到溫洵，就毫不猶豫地翹掉了。
她背著書包往校門口走，打算在操場小徑儘頭的花壇邊上等溫洵，這是她們約好的地點。
她已經和餘嫣打好了招呼，說同學約她去家裡玩，今晚就不回家了，包裡也帶上換洗的衣物。
係統對她的周密準備無法苟同：“宿主，你這樣太過熱情了，會把女主嚇到的。”
“？哪裡熱情了，好朋友串門的事情，那能叫熱情嗎？”顧菀大怒。
係統不敢說話了，乖乖給她抽背知識點。
這是她們的小習慣，利用碎片化時間溫習。
顧菀正低著頭走著路，眉頭皺得緊緊的，努力回憶著那道連續答錯三次的題目的正確答案到底是什麼。
她剛想讓係統再給點暗示，忽然，一個籃球從不遠處的籃球場上滾了過來，落在了她眼前。
籃球場上，幾個男生在朝這邊看，站在最前麵的人衝她揮手：“學姐，能麻煩你把球扔回來嗎？”
顧菀估算了一下距離，把球往球場的方向一踢，也不管踢出了幾米，轉身就走，心裡繼續琢磨著係統給她出的題目。
她走了幾步，感覺到有人向她走來，一偏頭，就看到了一個身穿球衣的男生，男生額上冒著汗，一看就是剛從球場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