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山深處,某個曾被我妻善逸“光臨”過的地區。
身穿白衣,麵色緊張的姐蜘蛛從樹上垂下,沉默地望著眼前的深林。
她是蜘蛛家族四名成員中,莫嵐唯一沒能鎖定位置的那位,因為戰鬥力的原因,她平日裡一直藏匿於山林最深處,作為最得寵的“家人”,她很少會親自出現在針對鬼殺隊隊員的戰場上。
打量著麵前的區域,姐蜘蛛的瞳孔逐漸縮小。
鬼族在死亡後是不會留下屍體的,她隻能看見地上一件件已經失去主人的衣物,以及那些分布在樹枝上,被“掙斷”的白色絲線。
“第四處……”
她低聲呢喃著。
這已經是第四處有大量鬼族莫名消失的地點了,每一處的位置都恰到好處,儘可能覆蓋到了更多的鬼族同胞,就像是有人開了天眼,鎖定了整座山脈一樣。
手指在已經斷裂的蛛絲處劃過,思索片刻,姐蜘蛛身上頓時顯現出一圈白繭,將其包裹起來,緩緩吊回了樹上。
同為控製蜘蛛絲的“家人”,在沒有分布傀儡蛛的情況下,母蜘蛛是無法通過蜘蛛絲的震動找到她位置的,尤其是在她已經刻隱匿身形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回到樹上後,姐蜘蛛安靜地朝著蜘蛛山的最深處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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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山澗小溪邊上,父蜘蛛安靜地坐在溪邊,低頭望著溪水裡自己的倒影出神。
他是家人中智商最低的,在沒有累操控的時候經常會像這樣,低頭望著河水發呆,或者說,望著倒影中自己醜惡的臉龐發呆。
他曾經也是一名智力正常的惡鬼,但因為得罪了累,而被他強行變成了這幅醜惡的模樣,每次低頭望向河水時,他朦朧間還能看見自己曾經的容顏,他已經忘記自己是誰了,但每當看見那不明所以的幻覺時,它還是能感到平靜。
突兀地,一發弩矢從角落中飛射而來。
這發弩矢上帶著咆哮的黑色幽影,如同一發淒厲咆哮的靈魂箭矢,從暗處飛射向它的脖頸,弩矢入肉半分,卻也僅僅隻是半分。
父蜘蛛慢慢地抬起手,將脖子上的弩矢拈了下來,但下一刻,又是接連幾發弩矢打在了同樣的位置。
被這種東西擊中的感覺不算太疼,但卻能從傷口處感覺到一種非常濃鬱的寒意,讓它非常不舒服。
煩躁之中,父蜘蛛將脖子上的弩矢用指頭一次性壓斷,無視還留在脖頸出的箭頭,扭頭看向了箭矢射來的方向。
在河對岸的灌木叢後,小楓糖端著自己的那把連弩,死死盯著麵前那高大巍峨的巨漢,她不斷地扣動手中連弩的扳機,將一發又一發的弩矢刻在父蜘蛛身上,卻幾乎無法破防。
但這就夠了,足夠她開始完成自己的任務了。
“啊啊啊!!!!”
察覺到有人攻擊自己,父蜘蛛憤怒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握緊雙拳,朝著小楓糖的方向大步跑來,要將這發射小牙簽惡心它的老鼠捏成碎片。
“好,接下來引到那裡去……”
看著父蜘蛛起身朝自己衝來,楓糖先是大腦一片空白,但緊接著,她想起了莫嵐的計劃,深吸一口氣,收起連弩,四腳著地,有些狼狽地朝著河流下遊奔去。
她的速度並不算多快,在父蜘蛛看來,應該是能憑借耐力追上的水平,有限的思考過後,父蜘蛛轉過身,順著溪流朝小楓糖追了過去。
父蜘蛛看上去是個莽漢,但跑起來速度卻是比想象中快上許多,巨大的體型優勢讓他每一步都可以跨出數米遠,換成小火龍或者莫嵐,基本沒有辦法在長途逃亡中趕上這個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