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坎應該是受到了資本派那位董事的提示,在來到第七實驗場的當天就控製住了我和伊芙利特,以及所有協助薪火計劃的研究人員,他在所有感染者孩童的脖子上安裝了爆炸項圈,以他們的性命要挾我們更改實驗方針。”
赫默說到爆炸項圈的時候,語氣很明顯激動了不少:“他要繼續【炎魔】計劃的研究,而且比之前的版本更加殘忍。”
“更加殘忍?”
“原本的炎魔計劃,是以伊芙利特為樣本,人工複製出大量同體質的量產炎魔,同時使其可以被感染者本身所控製,成為強力的單兵作戰武器。這裡有一個技術難點,我們無法複製伊芙利特的那種初步成功,無法保證每一個量產的炎魔都能被其主人控製。”
“而德坎……他要用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
“他……要跳過它!”
說到這裡,赫默深吸口氣,強迫自己恢複了冷靜,重新理清思緒,以儘可能理智的語氣敘述道:
“他決定放棄這個方案,改由在所有試驗品的腦部植入芯片,通過遠程遙控的方式,強行控製所有炎魔的行動,使其成為一種遠程遙控武器。”
“……”唯一哥消化了一下,試探性問道:“那……那產生出炎魔的感染者本身呢?”
“會因為芯片的刺激失去獨立思考能力,成為隻剩下基本本能的行屍走肉。”
“那他媽的他們怎麼走路?”
“……裝輪子,‘刪減’必要器官,改裝……我可以到此為止麼?”
赫默身體微微發顫,似乎有些不敢回憶接下來的內容。
“操,當然可以。”刺蛇發出了有些粗重的吸氣聲,和莫嵐對視一眼,即答道。
片刻尷尬後,唯一哥試探開口:“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們的資本派為什麼要你馬死命扣生物武器?治療源石病如果成功,難道不是賺的他媽更多麼?”
唯一哥自己都沒察覺到,他臟話稍微多了些。
“……很多原因。”更換了問題,赫默回答的積極性也稍微高了一些。
“第一,資本派不認為困擾泰拉數年的源石病可以在短時間內真正得到根除,而如果隻是單純的抑製,有些老牌製藥公司和機構已經做得很好了,盈利點遠遠不如軍火多,資本都是短視的,不會為了大義和聲譽犧牲眼前的利益,這種事,我們看的夠多了。”
“第二,大部分資本派董事來自哥倫比亞,部分還有軍事背景,對於軍火的地區掌控力非常關注。”
“第三,薪火計劃曾經讓科研派投入很多資源,在資本派眼裡,光是摧毀這個計劃本身,就是對科研派的一種打擊。”
“第四……”赫默頓了頓,“資本派認為,這個世界,需要源石病。”
最後一個理由讓莫嵐和唯一哥同時愣了愣,思索一番,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泰拉世界的矛盾,從來都不隻源石病這一個。
方舟世界觀裡的泰拉是一個多種族共存,帶一點點反烏托邦味道的世界,這裡蘊含了種族矛盾,地域紛爭,階級差距,大型內戰……隻是在劇情中,大部分的矛盾都掩藏在了源石病之下。
由源石病衍生出的感染者與非感染者的矛盾,短暫壓住了藏在水下的無數更加激烈,亟待爆發的矛盾,換句話說,源石病是災禍,也是這個世界的一道遮羞布,甚至本身就是諸多利益的來源。
撤去這層布,看到的不會是和平,而是埋藏其下,不斷上湧的熊熊烈火。
媽的,這副本設計比想的還要真實……
想到這裡,兩名玩家不僅有些感歎,一時間陷入沉默,讓走廊重新歸於寂靜當中。
三人就在這沉默的氛圍下,慢慢摸向老虎機的收押室。
就在距離目標還有幾段長走廊時,拐角處又一次打來了戰術手電筒的燈光。
又是巡邏的安保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