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此刻的擂台上,由阿倩使用出來的這一招類似趕屍的能力,自然不是為了送屍體歸鄉,實際上,這些出現在杆子上的遺體甚至都不是真實的,而是無儘點數技能的衍生物。
在當屍體的數量超過一定程度後,阿倩抬起頭,視線鎖定了正在全速殲滅反坦克小組的小老弟,低喝一聲:
“去!”
隨著這一聲令下,阿倩和虛影扛起的屍身緩緩飄出,化作靈體形態,炮彈般砸中了小老弟的身軀。
這些轟擊過來的屍魂並沒有對小老弟造成實際的傷害,足足四具屍體湧入小老弟的體內後,它周圍的空氣頃刻間涼了下來,即使是在晴空之下,小老弟也感覺身體周圍的溫度猶如莫嵐抓小偷時的十八度空調房,跌落至滲人的陰冷。
緊跟著,一把水果刀憑空浮現,徑直穿透了小老弟的脖頸,卡在了它的體內。
這一記攻擊並沒有對小老弟造成太多的傷害,但卻是攻勢發起的訊號,緊跟著,一根鋼梁從小老弟頭頂閃現出來,徑直墜落而下,將空中的小老弟猛地砸下數米,錯過了擊殺一名穿甲彈狙擊手的最佳時機。
旋即,幾十瓶烈酒和啤酒的混搭酒瓶出現在了小老弟的周身,大量酒液噴薄而出,全數湧入了小老弟的體內,讓它的腳步和飛行姿態變得虛浮了許多,顯然是被灌得有些上頭,沒有學過醉拳的小老弟動作也因此慢上了些許,清怪的效率又低了一截。
最後,一根繩索從天而降,卡在了小老弟的脖子上,想要將它吊死,但看過噴火龍身體構造的朋友們都知道,它那個脖子想要被吊死有點難度,結果就是小老弟被滑上來的繩圈卡在下巴上,在爛醉中被拉到了半空,又錯過了擊殺一名迫擊炮手的機會。
這四次既然不同的攻擊方式之間看似沒有關聯,但莫嵐結合之前那四具屍體的死相,就大概分析出了阿倩這一波進攻的原理:
這是一招在敵人身上“重現死因”的技能。
第一具屍體脖子上有明顯的致命創口,應該是被刀具戳穿了喉嚨而死,第二具屍體血肉模糊,為了保護年輕觀眾專門打了馬賽克,像是被鋼梁直接砸成了屍體醬,第三具屍體沒有明顯外傷,但身形消瘦,麵色蠟黃,可能是死於酒精中毒,第四具屍體則是伸長舌頭,應該是上吊或者絞刑致死。
四具屍體的死因在小老弟的身上一一對應,對於正常人而言,這裡的每一擊都是毫無疑問的致死打擊,但對於小老弟而言,這些攻擊並沒有太高的強度,除了酒精中毒以外,其它所有攻擊都隻能算是不痛不癢,最大的用處就是短暫拖延了一下反坦克小組全滅的時間。
很顯然,若隻是這樣的招式,是沒有資格被阿倩這樣的選手拿出來當做底牌的。
重頭戲,還在後麵。
在四具死狀各異,但都有些淒慘的屍身掛上竿子又發射出去後,阿倩咬住牙,體表開始出現裂痕,身體的殘片如同碎裂的油畫片般向下剝落,創口處漆黑一片,在阿倩的激發下,幽藍色的輝光從它身上升騰,連帶著激活了雙鐧上剩餘的部分符籙,虛化的抬屍杆光芒綻放,在一瞬間更加凝實,很快,又有新的屍體落在了杆子上。
問題在於,這些新加的屍體……畫風不太一樣。
和之前那些真實的人類或者類人生物的屍體不同,這些屍體的外形看上去非常軟萌可愛,就像是一個個橢圓形的糖豆,但和以前大火過幾個月時間的《糖豆人:終極淘汰賽》中的糖豆又有不同,看上去更加簡單。每個糖豆都和之前的屍體一樣顯現出了其自身的死因,但在軟萌的畫風下,恐怖感被衝淡到了最稀薄的點,以至於看上去更傾向於蠢萌而不是驚悚。
而和之前一動不動的屍體們相比,這些被鉤子掛在杆子上的屍體卻毫無自己已經死掉的自覺,一個二個還在杆子上跳左右手舞,非常快樂,如果有哪個糖豆的死因比較獨特,它跳舞的時候還會利用這個死因做文章,比如把自己的腦袋來回舉起來之類的……
這玩意兒莫嵐一看就想起來是啥了,而哪怕他沒想起來,在阿倩的背後上空響起的背景音樂,也足以勾起莫嵐的回憶。
“set?fire?to?your?hair~(?放火燒你的頭發)”
“poke?a?stick?at?a?grizzly?bear?~(拿根棍子戳灰熊)”
“eat?medicine?that's?out?of?date~(吃上一堆過期的藥)”
“use?your?private?parts?as?Piranha?bait~(用你的下麵去釣食人魚)”
“dumb?ways?to?die~so?many?dumb?ways?to?die~~(好多蠢蠢的死法~~)”
“dumb…………”
……《蠢蠢的死法》,一首包含了各種奇葩死法的MV,其中大部分有真實案例,曾經在各大視頻網站上風靡一時,甚至有不少學生在學校英語課、音樂課上看過,以其魔性的旋律和有趣,帶有警示性的畫麵著稱。其中的很多死法到現在都令人印象深刻,堪稱《1000種死法》青春版。
莫嵐接觸這個影片的原因是當時高三藝考,為了備考多看了點創意廣告,其中就有這個影片。是的,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這個片子是個廣告……
《蠢蠢的死法
》,本質上是考拉國的墨爾本為了宣傳當地鐵路安全注意事項而拍攝的MV,這個倒黴地方一年據說得有九百來人從鐵路上掉下去,忍無可忍的官方為了減少這類現象,拍攝了這個把【可愛】和【令人不適】拿捏得相當神奇的影片,不成想因為拍得太好了而直接爆火,後來甚至出了遊戲和周邊……
但現在,這些蠢萌的小人,或許就將變成小老弟的噩夢。
之前的四具屍體,每一具都給小老弟提供了類似傷害加深的DEBUFF,在四層加傷BUFF的壓製下,小老弟接下來就得吃一波大的了
這【蠢蠢死法召喚術】是一項強化不算太多的機製技能,阿倩並不能控製所有的小人屍體去撞擊小老弟,隻能隨機選擇四個向著目標拋擲出去,四個糖豆人在小老弟“你不要過來啊!!!”的呐喊中,跳著左右手舞,在BGM的伴奏下歡快的狂暴轟入了小老弟的嬌軀之內。
第一個進入小老弟軀體的是【用下麵釣食人魚】的屍身,瞬間,十來隻食人魚從地麵衝跳出,狠狠咬住了小老弟的屁股和尾巴,以及身體前側下半部分,縱然沒有關鍵部位,侮辱性和痛楚卻是極強,小老弟當即像是被戳屁股的湯姆貓一般嗷嗷叫著跳了起來。
緊跟著,第二具不斷嘔吐的屍體開始奏效,小老弟開始下意識地嘔出他根本沒有吃的食物殘渣,並因此開始承受【食物中毒】BUFF的持續掉血,這個屍體的死因是【吃了過期很久的派】。
上吐下痛之餘,第三具【生吃了強力膠】的屍體生效,一股強力膠直接湧入了小老弟口中,將它化作了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的雕像,直接砸落到了地麵。
隨後,一個被裝在乾衣機裡瘋狂旋轉的屍體最後發威,這具【在乾衣機裡捉迷藏】的屍身變幻出一個巨型的乾衣機,將小老弟包裹在了內部,開始瘋狂旋轉起來。
就這樣,小老弟在悅耳的歌聲中,一邊被食人魚咬著屁股,一邊嘔吐,動彈不得地在乾衣機裡極速旋轉……
看著這一幕,莫嵐悲痛地錄下了視頻,忍笑忍得很辛苦。
望著小老弟此刻被強力膠控製,動彈不得的淒慘模樣,阿倩一來感覺它勒索自己的那兩千七百點無儘點數沒有那麼虧了,二來也抓住了最佳的進攻時機,和巴祖卡傀剩下的反坦克小組,少女傀一起,在機衍傀的運算下,朝著小老弟發起了攻擊。
拋開具體表現方式的不同,以及主召喚師的戰鬥風格差異,實際上,阿倩的戰法和莫嵐有異曲同工之妙,本質上都是用複數召喚物互相配合,來形成以多打少,並限製敵人輸出空間,依靠多樣的能力粉碎對手的流派,隻是阿倩的屍傀和小老弟的小字輩,以及它自己比起來實屬正常,加上階級的差異,充其量隻能算莫嵐mini版,儘管如此,這樣的戰術一旦成功對敵人造成長時間的限製效果,等待敵人的就是一擁而上後的恐怖斬殺線。
阿倩的運氣的確不差,【食人魚】和【過期派】是屍體池內中等偏上的持續傷害性屍體,而【強力膠】和【乾洗機】則是可以互相疊加輔助的超強控製,後者無視友軍傷害,可以讓友軍的攻擊穿透外殼攻擊到內部的敵人,合計可以控製小老弟八秒左右的時間,且【強力膠】的附加效果是禁止肢體動作,剛好血克需要釋放動作的解控技能。
這樣一來,小老弟即使意識清醒,也無法使用可以解控的【DIY壞血病療法】……
偏偏還是【乾洗機】,如果是【洗衣機】小老弟或許還能攢一波【沸水】的進度,但如今局麵,已經沒有翻盤的希望了……
……不存在的!
就在阿倩從側麵襲來,反坦克小組發起齊射,少女傀從乾洗機的正麵朝著小老弟砸來時,在乾洗機中旋轉嘔吐的小老弟,剛好開始了四次的嘔吐。
而這一次,它吐出的……
是熾熱的【沸水】!
在乾洗機的旋轉下,小老弟的龍口當中打著旋兒噴出了爆旋的水柱,這一記【沸水】比最高出力時小了很多,但卻也有足以擊穿乾洗機的防禦,正麵轟擊在TANK傀身上的威力,乾洗機的玻璃被這一口水珠直接砸碎,連帶著整個方形囚籠都煙消雲散,TANK傀被沸水澆了一臉,慘嚎著向後趔趄幾米,小老弟則趁此機會,一記【閃焰衝鋒】直衝雲霄,飛到了高空之上。!
……為什麼?
阿倩是知道小老弟的【沸水】能力的,因此它一直沒有動用自己的遠程攻擊手段【符水】,但它還是噴出來了……是什麼讓它存儲了足量的水屬性能量?
嘔吐麼?那是從內部向外的……乾衣機麼?但那隻是旋轉,沒有水——想起來了!
這一刻,阿倩想到了自己最初隨機到的,四個隻是用於疊加傷害/控製加深的屍體中的第三具,死因【酒精中毒】的那一具屍身!
剛才的酒水齊射,讓小老弟在一瞬間攝入了好幾升的酒液……可那些酒液中隻有很少的啤酒,大部分是高酒精含量的烈酒,甚至還有傳說中的【生命之水】……應該都在剛才伴隨小老弟的體溫,揮發失效了才對……剩下的水量,應該不足以積攢到沸水的發射線……
……啊。
阿倩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在小老弟的第二場比賽中,它的對手【陳壯】曾經給它講了一個故事,借此來觸發一項控製性技能。
那個技能的名字叫【心靈雞湯】,效果是射出一股熾熱的【雞湯】轟擊進敵人體內,造成傷害和控製效果。就是它,為小老弟墊足了觸發【沸水】的那一條線!
這根於第二場比賽激射而出的水柱,成為了小老弟在半決賽反敗為勝的那根稻草!
之
前的酒水,加上這數場比賽之前的【心靈雞湯】,讓小老弟成功將水屬性能量積攢到了能發射【沸水】的那一條線,射出了這逆轉戰局的一擊!
如今,噴出了過期派和萬能膠,燒死了食人魚,打穿了乾衣機的小老弟,眼前再無阻礙,它自天際俯衝而下,直朝機衍傀的方向,發起了沒有任何躲避空間的【閃焰衝鋒】!
飛行當中,火花導彈和biang字爆清除了最後的反坦克小組,巴祖卡傀短時間已經沒有再度進攻的辦法,小老弟的血線還剩28%,在Y形態下擊敗這些傀儡,足矣!
見機衍傀即將被小老弟的衝鋒直接衝爛,阿倩彆無選擇,隻得解除本身便已無法繼續使用的趕屍秘術,揮動雙鐧,震蕩傀儡線,再一次使出了【屍傀交換】,將機衍傀和少女傀再度換位,讓最肉的少女傀來承擔這次重擊。
“有用麼?”
閃焰衝鋒的轟鳴聲中,小老弟怒吼著,一把抓住了被砸到在地的少女傀的腦袋,強行拖著來不及反擊的TANK巨獸衝出十多米距離,高高躍起,觸發【歎為觀止】,直接砸向了因為匆忙而沒能被換到好位置的機衍傀身上!
“嘭!”
重物流星般墜地的巨響傳來,小老弟已然帶著少女傀狠狠將機衍傀砸翻在地,與此同時,巴祖卡傀已經釋放了新一輪反坦克小組,少女傀從地麵爬起,要用擒抱技阻止小老弟的進攻,但此刻,小老弟已經伏身握拳,拳鋒前梯形指示區金光大放,爆湧而出的拳芒直接擊飛了少女傀和周圍所有的幽魂士兵,代表真實傷害的中線直接貫穿了機衍傀的整個身軀,將它的身體徹底砸成了飛舞的塑膠碎片!
算盤珠子滾落滿地的聲響中,小老弟緩緩起身,手中拎著機衍傀僅剩的計算機頭部,在阿倩凝重的目光中轉過頭,雙手一拍,將計算機碾成了一張冒著電火花的鐵餅。
隨後,小老弟彈腿振翅起飛,直接朝隻能緩慢飄浮移動,無法閃避的巴祖卡傀本體衝了出去。
小老弟自己就是和莫嵐一起玩以多打少的慣犯,麵對這種同級彆的多召喚物流選手,最有效的解法之一,就是迅速瓦解它的一到兩個召喚物,這樣一來,失去了連攜能力,單體實力又不足的對手,就隻能任人宰割,毫無反抗之力!
隻要巴祖卡傀也倒下,這場比賽的結局,就注定了!
阿倩看著這一幕,一咬牙,身軀上再度剝落些許殘片,猛地一陣雙鐧,以耗費最大生命值上限為代價,強行使用了又一次【屍傀交換】。
而這一次,它選擇交換的是——
小老弟鐵拳即將砸中巴祖卡傀的中段,但就在火焰拳的火舌已經舔上巴祖卡火箭筒的邊緣的瞬間,阿倩的身影直接取代了它的位置,雙鐧徑直朝著小老弟身上砸去,一記突襲反擊,直接將小老弟向後砸飛十多米,擊碎了本就衰減到一半以下的護盾,看著它飛入空中,與自己無言對視。
“這……這是什麼情況?”楊小噴在解說台上拍桌大吼:“出龍意料的一幕!【屍傀交換】居然讓阿倩選手本體和巴祖卡傀完成了交換!這太詭異了!本龍剛才又確認了一次,這個技能的確隻能讓屍傀之間進行交換才對!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這還用問麼?
小老弟眯起眼,透過墨鏡,望向了阿倩的身軀,看見了它身上如油畫裂紋般不斷剝落殘片的缺口,缺口中沒有一絲血液流出能看見的,隻有漆黑一片中隱現的幽藍輝光。
答案再簡單不過了,阿倩並沒有用什麼突破技能選取極限的手段,它之所以能選擇自己為對象進行屍傀交換,是因為……它本身,也是一具【屍傀】。
阿倩望著空中緩緩振翅,尋找著下一次攻擊機會的小老弟,抬起左爪,看了一眼爪臂上仍然在剝落的創口。
同時使用三具傀儡,超負荷使用趕屍秘術和屍傀交換,已經讓它這具屍傀瀕臨崩潰了。
……
在阿倩印象裡,它的生命,或者說第二次生命,是從一片骸骨中睜開雙眼開始的。
“能聽到我說話麼?”
一個有些青澀的女性聲音,【青澀】是阿倩後來想到的形容詞,在最開始,它甚至聽不懂呼喚自己的聲音在說什麼,是在後來回憶起這段時光時,才勉強在記憶中拚湊出了話語的內容,當時的它隻能循著聲音的方向抬起頭,看到了一個披著鬥篷的馬尾辮少女正蹲下身來,掀開臉上的麵具和自己對視。
那時的阿倩還是一隻小火龍屍傀,比普通的小火龍還要矮上一些,因此,它必須挪動被縫合好的腦瓜才能看見少女的臉。
回憶裡的藍瑛的臉一直是朦朧的,她從人類的審美來說似乎能被稱為很【秀氣】或者【有書卷氣】,不是非常美的人,但帶著濃鬱的親和力,阿倩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來自於所謂的【雛鳥情節】,它也沒有去想。
“嗯,看來都拚對了……”看著眼前沒有瞳孔,身上處處是縫合線的小火龍,藍瑛長出口氣,伸出手,試探性地戳了一下小火龍屍傀的腦袋。
阿倩下意識低頭躲了一下。
“嗯,看來還挺聰明的。”藍瑛滿意地握了握拳,“不愧是我!那……好嘞,以後,你就叫【阿倩】了!”
可能是回憶美化的緣故,記憶中,當初的自己沒有聽明白任何一個詞,卻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就知道那應該就是自己以後的名字了。
……
後來,阿倩漸漸明白了自己是什麼,也明白了被自己稱為【姐姐】的藍瑛是何方神聖,她是一名【使用者】,按照它們的分級方法,在當時是二階中級,好像不是什麼特彆厲害的角色,但在
阿倩眼中是最強的。【使用者】會跟一個聲音很死板,好像是叫【係統】的東西合作,在各個世界間穿行,執行任務,獲取獎勵,提升實力,如此循環。
藍瑛是一名死靈法師係的使用者,簡單來說,就是可以召喚出各種各樣的屍傀來輔助自己作戰,阿倩自己,就是在一處被火箭隊殘忍屠戮的噴火龍聚居地中被藍瑛找到的屍體,也是唯一還有複活希望的那一具,藍瑛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找齊了自己的殘肢,用技能將自己重新複活,帶在身邊,權當是對這個沒能及時拯救的聚居地的悼念。
藍瑛對自己非常好,不僅全力培養,甚至還花大價錢請了比基尼海灘的寶可夢生活係使用者幫忙,讓自己即使是一具屍傀,也能獲得積攢經驗值進化的能力。
自己就這樣在和阿倩一起周遊諸界的過程中,慢慢進化成了一條噴火龍,身上難看的縫合線也都消失了,單從外表來看,除了不能正常使用大部分寶可夢技能外,自己和彆的噴火龍也沒有什麼區彆。
記憶中,自己進化的那天,藍瑛還給在個人大廳給自己做了個戚風蛋糕,但因為是第一次做,蛋糕沒爬起來,最後成品是扁扁的一坨,大家黑著臉分著吃了,其實不算難吃,就是口感不太行……
雖然自己能夠正常進化,和無儘空間與使用者有很大關係,但阿倩記得自己以前很討厭【係統】,不僅是因為每一次都是它讓阿倩和自己執行各種麻煩還危險的任務,也因為每到一個地方,藍瑛總是要受到各種各樣的歧視和冷眼。
在阿倩眼中,藍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那種人,她帶著自己救下了數不清的生命,擊敗了一個個窮凶極惡,屠戮成性的惡靈,讓怨魂得以安眠,讓遊魂回歸故鄉,沒有比藍瑛更偉大的人存在了,但……
【死靈法師】,【傀儡師】就是這樣的職業,哪怕做的是安撫亡魂,送亡者歸鄉,拯救蒼生的工作,所到之處,當地原生生物對藍瑛和阿倩投來的目光也永遠帶著恐懼和敵意,每個人都害怕藍瑛的力量,在背後傳播她會對無禮者抽魂煉魄,製作成鬼屍的流言蜚語,但藍瑛似乎一直不怎麼在意這些,還每次都攔著阿倩,不讓它對態度不好的原住民們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