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可能知道,當他離開之時,坐在會議室中的莫嵐看著監控中他離去的身影,向藏在隱蔽根係空間中的六千名QQ秀戰士發出了解散的訊號後,和周圍的玩家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笑出了聲。
正所謂淹死的都是會水的,而隱身者也往往不帶反隱,因此虛隱並不知道,在自己於南方戰線基地中驚險刺激地曆險之時,無論他在哪裡,他的周圍一定範圍內,也一定會有一根……
小楓糖提供的【隱形真視守衛】。
“訣劍冥俠要派遣一支三人小隊,嘗試從東部繞過吉原城?”
一段時間後,位於高台上的妓夫太郎聆聽著虛隱的彙報,臉上露出了和這位偵察兵極為相似的微笑。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從這場會議看來,訣劍冥俠和他的南方戰線根本沒有獲得自己這邊的任何重要情報,乃至整個界蛇組織,都對即將到來的,針對西方戰線的圍剿一無所知,這無疑是一個重大喜訊,不僅如此,訣劍冥俠甚至狗急跳牆,想要另辟蹊徑,打破困局,而這,正是妓夫太郎的機會!
“哥哥,我們要趁敵人缺少三名使用者,戰力不足的機會,奇襲他們的基地麼?”一旁的墮姬問道。
在這幾天時間裡,墮姬身上的詛咒終究還是隨著時間漸漸減弱了一些,雖然實力依舊隻有全盛時期的七成,如果離開好不容易重建起來的【綢城】更是隻剩五成,但好說歹說,無腦放生的欲望還是勉強克製住了,也能飲用人血來略微加速一下恢複速度,已經重新形成了戰力。
“你是傻的嗎?”妓夫太郎道:“當然不行,我們才把一萬多兵力送出去,也沒有隱秘行軍的辦法,正麵強衝,訣劍冥俠肯定能發現我們,從而做出應對,當初的遭遇戰,他都把你打成了這樣,讓他有所準備,會遭遇什麼樣的事情,難道你想嘗試一下麼?”
墮姬本想反駁,腦海中卻浮現出了莫嵐的容貌,湧到嘴邊的話被她立刻壓了下去,變成了含混不清的咕噥:“那……我們怎麼辦嘛?”
“很簡單。”妓夫太郎扣著頭皮,陰笑道:“我們立刻準備,組建一支埋伏那三人小隊的伏兵,待到今晚,等他們路過那條隱蔽小路時,我們便將其全數擊斃,讓訣劍冥俠減員三人,至於他自己嘛……屆時,使用者的西方戰線肯定也會被摧毀,我們就能重奪優勢,到時候,上伍,甚至參、貳就能過來幫我,擊殺訣劍冥俠,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伏兵要多少人呢……那就我,你,隨便帶五個下弦和六七千的鬼族就好了,擊殺三個頂多二級的使用者,這個陣容已經是萬無一失了,更彆提……”
妓夫太郎說著,轉過頭,看向了身後的事物。“.……我們還有這個了,嘻嘻嘻……”
在妓夫太郎的身後,綢城的內部,有著一排排巨大的,裝滿血紅色噴霧,連接著巨大花灑的瓶子。
很快了,訣劍冥俠,很快……你就要體驗到【掠身惡首】的絕望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終於,夜晚降臨了。
【黑死牟】站在和京的一處高塔之上,看著血色的陰暗天幕,靜待著發起進攻的時機。
在這一整天的時間內,黑死牟派出的偵察部隊,都沒有偵查到任何的異樣,不僅如此,身處東方戰線的半天狗所派出的偵察兵,更是得到了一個情報,東方戰線的使用者領袖【通幽靈蛇】已經決定,在明天早上襲擊東方戰線一座還沒有撤離乾淨的城市,嘗試獲取一些優勢。
毫無疑問,開戰之前,東方戰線一定會暫時沉默下來,養精蓄銳,因此,其在今晚的反應可能會相當遲鈍,這無疑是一個有利的情報,雖然東方戰線離西方戰線基本是最遠的,但它們能安靜下來,對鬼族來說也是極為利好的狀況。
不僅如此,東北、東南方的使用者隊伍,也依舊保持現狀,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南方戰線那邊,妓夫太郎也沒有傳來信息,代表一切正常,黑死牟的情報網告
訴他,情況一片大好。
這樣一來,即使在開戰之後,其它戰線的使用者知曉了西方戰線的情況,也絕對沒有機會馳援了,他們隻能看著西方戰線被徹底瓦解,遭受迄今為止,最大的一次重創
既然如此……是時候動手了。
此刻,黑死牟並不緊張,在他看來,這是一場三個上弦,兩位數下弦,七八萬鬼族大軍對陣至多七八名使用者的碾壓局麵,對方亦沒有【訣劍冥俠】這樣極不穩定,明顯有和上弦之鬼作戰實力的使用者,隻要戰鬥能夠正常的開始,勝利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因此,此刻的黑死牟沉思的,並不是這場戰鬥,而是這場戰鬥結束後,鬼族該如何在收複西部區域後,以此為突破口,進一步擴大戰果,減輕還在尋找克製使用者之道的無慘大人的壓力。
換言之,他已經在研究其它戰線的對手了。“都準備好了麼?”
抱著這樣的心態,黑死牟借助無慘留給他的遠程通訊能力,同時連接上了在無限列車中等待的猗窩座、童磨,以及正在西方戰線的兒喜城中,準備出征的【玉壺】。
此刻,兒喜城外,玉壺留下了五千鬼族守家,剩下約七萬五千鬼族,則已經在二十一名下弦各自的統帥之下,密密麻麻地在城外排成了隊形散亂,毫無紀律可言的一堆
鬼族不需要紀律,在他們過往的生命中,他們甚至連【戰術】都不需要,撲上去,吃下,填飽肚子,往複循環,就是他們生命的一切,然而,再沒有紀律的亂軍,隻要數量足夠多,力量足夠強……也足以打贏一場碾壓之戰了。
玉壺就站在這八萬大軍的最前方,被自己的壺托舉著,飄在空中,聽見黑死牟的話語聲,他極為興奮地扭動著身子,如同一隻磕了藥的蛆:“當然!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黑死牟大人,下令吧!我要把【機巧賭神】和他的所有下屬,所有人類全部都撕成碎片!”
“聽我的命令。”
黑死牟站在高塔之上,仰望著從被血光所遮掩的,一輪明月的方向,沉聲道:
“.…進攻。”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
一瞬間,搭載著猗窩座和童磨的【無限嫣列車】離開了和京的車站,在行駛出數百米距離後便憑空消失,無影無蹤。而接到命令的玉壺,則發出了一聲快意的,迫不及待的狂叫,他身下的大壺托舉著他躍入了空中,其周圍瞬間浮現出數個外形各異的巨壺,每一個壺都延伸出一縷同樣的黑煙,彙聚向了中央的玉壺,將其的身形膨脹至十米之高。
“都坐穩了!我們要衝過去了!【血鬼術血嘯】!”玉壺放肆地大笑著,占據雙眼位置的兩張嘴大大張開,和周圍的壺一起噴薄出了似無窮儘的,如同海嘯一般的血色浪潮,這大浪在一瞬之間,便將所有鬼族席卷其中,帶著他們,如同平地上翻湧的大浪,朝著西方戰線的最西側,凶鳥等人所在的基地樹中,一往無前而去!
這一刻,無論是鬼族,還是“一無所知”的玩家,都很清楚,這場僵持了十日之久的戰鬥,將不可挽回地,迎來巨大的,必定令一方難以接受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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