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麟雷血柳(10K)
“不無聊……麼?”
在將雙臂化作巨大鐮刀的下一刻，妓夫太郎已經猛然前衝，雙鐮在空中交叉劃過，於空中斬出上百道接連不斷的血色新月，徑直朝著每一位小字輩激射而去。
【血鬼術·巨鐮·雷公驚】。
如煙花般擴散的巨鐮被小老車飛旋的利刃，小老弟的biang字爆抵擋小半，亞子已將所有多出的絲線編織成層層疊疊的壁障攔在豆瓜身前，莫嵐張開雙手（逆柱木頭那也是手，我們的主角枚是很博愛的)【紙飛機】脫手而出，與折虐炎流、魔箭急雨，哨箭和五子劍共同構成旋轉的光炮屏障，對衝而出，好似一個個堤壩，正在攔截洪水的狂襲。
“叮叮叮叮叮叮——”
新月接連不斷，撞擊在一道道防線之上，不時有月刃穿過防線，在眾人身上留下帶毒的創痕，一顆顆名為【輪入道草】的輪型巨草從創口中滾出，滾動灼燒著眾人的身軀，但終究，這一招還是被攔了下來。
見狀，怒意熾盛的妓夫太郎不再猶豫，架起了自己的雙鐮，伴隨他揮舞鐮刀的動作，鐮刃之間湧出大量和【圓舞】類似的血鐮龍卷，這些龍卷如有靈性，在誕生的一瞬間，便朝著妓夫太郎的身體前方湧去，在其麵前彙聚成一個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的主體龍卷。
“所以說，你們這些人就是讓我作嘔啊。”
小老弟和小老車自然沒有讓他安全讀完這個條的打算，二者一左一右，試圖從側麵打斷妓夫太郎的進攻，小老弟滿層蓄意轟拳已然擊出，小老車亦做好了殺戮光環的起手式，但就在一龍一車逼近的瞬間，妓夫太郎左右刀臂輕輕一抖，便從主龍卷中分出各自五十枚鐮刃，將小老弟和小老車向後擊飛，難以靠近，至於小老豆的豌豆，則如同對著亞索風牆開大的賞金，難以衝破那龍卷的阻擋，傷及本尊。
“憑什麼你們就可以出生在那麼好的世界?憑什麼你們就可以高高在上，像是天神一樣來審判我們?你們不過是運氣好而已，不過是湊巧從更高貴的人的肚子裡滾了出來而已!”
妓夫太郎前方的龍卷越卷越大，越卷越大，很快便達到了之前【墮討】的高度。
“我和梅做錯了什麼?就因為我們是娼女生下來的，就因為我們生下來就是街頭的樂色，所以我們就活該成為你們行俠仗義的材料?既然你們這般正義，那告訴我，梅被活活燒成炭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們這些【使用者】在哪裡?等到一切走到今天的時候，你們才從天而降，一副悲天憐人的模樣要過來把我們活活按死……那早在這一切還有救，我和梅還沒有變成鬼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
那龍卷極速膨脹，幾乎抵達了【墮討】的兩倍。“你和我唯一的區彆，隻不過是我生在暗巷，你生來就在天上而已，墨瀾!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討債】罷了，奪回我，奪回梅本來就該有的東西!這些，都是你們這些【幸運】、【幸福】之人，生來便虧欠我的!”妓夫太郎高吼著，將那龍卷猛地壓下，砸向了莫嵐:“既然如此，你有什麼資格，阻擋我和梅去拿回我本該有的，你生來就有的【幸福】?”
“現在……你不是代表【正義】，代表【善良】麼?”妓夫太郎高舉雙鐮，讓那血龍卷如同兩條奔流的大河,分裂，複又彼此交叉，旋即下砸，如同傾褪的雙子大廈，朝著莫嵐的方向，狠狠地砸了下去!
“那就好好行使你的善良，跪下來，把你所有的一切都還給我吧!【血鬼術·天之墮討】!?!?!”
從始至終，莫嵐都站在原地，保持著握劍的姿勢，沒有動彈，這一擊是妓夫太郎耗費了10%以上煉血的絕命一擊，它的範圍覆蓋了整個【輪回絕境】，足以將一個小鎮大半湮滅，沒有任何位置可以躲藏，莫嵐唯一做的，隻是將被小老瓜的治療暫時抵消扣血，因此脫戰的小字輩全部收回了【巨蟹神球】當中，靜靜地，看著那蘊含妓夫太郎幾乎無窮怒火的一擊從天而降。
隨後，覆蓋了整個戰場。
—轟!?!?!
狂舞的血色罡風如同狂到過境，洗儘了地麵，將這大地與周圍的丘陵同時向下犁了數十米，飛舞的塵土被血色淹沒，滿地的泥沙被無數次切割散濺，這血色狂風消散之時，哪怕是山石也化為千百碎塊，頹然墜落。
這是妓夫太郎最強，最無保留的一擊，哪怕莫嵐再靈活，再迅捷，也無法躲過這天之墮討的侵襲，這就是妓夫太郎意誌最完美的體現，掠奪一切，毀滅一切，哪怕他實際上從未到過此地，這腳下的大地也對他沒有絲毫虧欠，也不會阻擋他掠奪的步伐，對他而言，妓夫太郎，便是【世界】的【債主】。
那，他收到自己的債了麼?
妓夫太郎低下頭，在已經被砸成巨大凹坑的地下，看見了莫嵐的身影，那一刻，他張開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因為他看見了莫嵐。【金色】的莫嵐。
此刻，莫嵐依舊保持著之前被命中時的姿勢，唯一的不同，便是他的身上被一層金色的靜滯薄膜所覆蓋，【天之墮討】的一切，在莫嵐身上都沒能留下哪怕一絲一毫的痕跡。
【中婭沙漏】，莫嵐的裝備欄裝備之一，在即將被天之墮討命中的一瞬間，莫嵐啟動了這個裝備，進入了數秒的靜滯期，無法攻擊，無法移動，無法釋放技能……也無法受到任何的傷害和影響。
妓夫
太郎寄予厚望的，隻能釋放這一次的終極血鬼術，沒有對莫嵐造成任何的傷害。
“哇，好漂亮。”
莫嵐微笑著對妓夫太郎脫帽致意:“還好現在給你氣出來了，等會要讓外麵那三個姑娘吃上一個這個……我就得向唯一哥謝罪了。””妓夫太郎又一次失語了，在這一刻，他的怒火忽然退卻，明白了莫嵐之所以說出違心之言，也要激怒自己的原因。
因為他有無視自己這份怒火的把握。
“【欠你的】，是吧?”莫嵐把玩著自己的哨箭，笑道:“你知道麼，妓夫太郎?我以前看法製節目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很有樂子的事情。”
妓夫太郎自然不知道【法製節目】是什麼，但他此刻還處於釋放完【天之墮討】後片刻的衰弱期，因此他靜靜聽了下去。
“在抄貪官、抄黑幫大哥老家的時候，我發現一個規律，就是七成以上的這些人家裡，總會有那麼一些……宗教物品。”莫嵐道:“佛像，珠子，神龕，求的簽……霍，都是純金的，閃閃亮亮。這些人的供詞裡，也經常夾雜些什麼【迫不得已】，【為民除害】，【窮怕了】，【我是用另類的方式在保護民眾】之類的玩意兒……”
“然後我就明白了，越是為惡者，就越喜歡用道德、自尊心、自己的悲慘過往來武裝自己，好像以前過得越慘，自己就越能心安理得地去傷害，甚至殺害那些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認真生活的人，而彆人隻要說他一句，他反倒敢主動站上高地，好似自己的自尊，自己的過往，就抵得上成千上萬條遠比他無辜的人命。”
莫嵐說著，嗤笑著搖了搖頭:
“你在吉原城雙手為我奉上的六千個人中，隻有不到三百個女性，這一點曾經讓我相當詫異，所以我問了那些被我救下來的人，你知道我得到的答案是什麼麼?”莫嵐道:“以前的吉原城裡，任何長得稍微有些好看的女人，都在墮姬的命令下，被剝下了臉，被你切成了她最愛的肉羹，這樣一來，她才是整個和正最美的女人。”
“現在的吉原城裡，為了讓被我詛咒的墮姬【吃素】，你命令自己的下屬，一人一個，在不中毒的前提下，把吉原城內從女嬰到老嫗的女性挨個放血，去找腥味最淡的血，用葉片一一蘸過去，來喂給你最疼愛的好妹妹，為她補充煉血，好哥哥啊，我愛了。還有不到300人活下來，實在是她們的幸運，要是再晚點，我就隻能收到純爺們軍了。”
“妓夫太郎。”莫嵐瞥了一眼自己的狀態欄，輕聲道︰“被你屠殺，吞噬的這些人又做錯了什麼呢?直到今天為止，你已經殺死了多少個【梅】了?”
“錯在和我一樣，生來就不幸。”妓夫太郎的臉上毫無愧色:“任何時代都會有不幸之人，隻要那不是我，不是梅，就足夠了。”
“你開始了?”莫嵐嘖嘖道:“怎麼?按你的邏輯，不幸者不是應該向幸運者去【討債】麼?怎麼到你這兒就變卦了?”
“他們若能做到，也可以向我討債。”妓夫太郎陰沉著臉:“就像我殺了當時的那個武士一樣。但他們肯定做不到就是了。”
“哎~喲~你乾嘛，怎麼就轉進到實力至上了呢?”莫嵐遺憾地搖了搖頭:“邏輯亂了，立馬一切論點轉社會達爾文，也是你們這幫子奇才的通病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墨瀾?”妓夫太郎道:“你看看你的左臂吧，毒素已經攀附上你的脖頸了。”
“那我得謝謝你。”莫嵐伸手摸了摸脖頸處如蛛網一般蔓延而上的血毒，瞥了一眼自己的藍條，“現在很多姐妹就喜歡病弱美，感謝你打賞的人設，我會珍惜這個限定皮膚的。”
“告訴我，妓夫太郎，從以前到現在，為了你們這份煉血，你們已經殺了多少人了?幾千，幾萬，幾十萬?”莫嵐微笑道:“你不會也給我數麵包吧?”
“我不清楚，上弦的煉血吞噬是分配城市進行的，幾個城市吧。”妓夫太郎的語氣堪稱【理直氣壯】的模範:“我的天賦在上弦中是最差的，隻有這麼多。”
“這麼多啊。”莫嵐點頭道:“你之前對我的評價裡，有一句話有些錯誤。”
“哪一句?”
“你說我之所以壓下心底那一絲憐憫，寧可說些我自己都覺得卑劣的話語，也要揭開你的傷疤，誘導你發怒，是因為我把【擊敗你】的優先級，放在了我自己的【道德心】之上，嚴格來講，這句話隻對了一半。”
“我之所以不展現我內心那點我自己都覺得羞恥的，對你們那過去的憐憫。還有另一半的原因。”莫嵐放下了撫摸脖頸的手，將虛靈之刃重新拔出劍鞘。
“就是因為，對你這個玩意兒，我若是抱有哪怕1%的，任何形式的‘同情’……都是對那百萬被你和你妹妹吞噬的，【不幸】的生靈的侮辱。”
說罷，莫嵐已經再次舉起虛靈之刃，獨臂揚起劍鋒，指向了妓夫太郎的脖頸:
“你不是說被你吞噬的人都可以向你【討債】麼?你說得對，所以……我們來了。
這站在你麵前的【墨瀾】，站在你們麵前的【巡界之蛇】，就是為這大地上逝去千萬生靈【討債】的人。
傷問我要【資柏】，32會多金的情緒，莫嵐的語氣好似平靜的湖水，並未蘊含多餘的情緒，
反倒像是在敘述某個無可爭議的事實。
“還有什麼新招麼?要是你就這麼點兒活了……那還是想想你被砍下腦袋時，應該做點什麼表情吧。”
妓夫太郎沒有在說話，他已經再度交叉鐮刀雙臂，將那剛剛梨過一遍大地的血鐮，又一次彙聚在身前，構成了級彆不亞於【墮討】的龍卷，將
這餘威再度拾起，儘數拋向了孤零零的莫嵐。
這一擊和【墮討】統一規格，隻要命中，哪怕莫嵐能在這風暴中存留下來，其剩下的血毒，也足以把莫嵐徹底瓦解，但就在此刻，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一個漂移停在了莫嵐的麵前，成為了他的屏障，替他迎接這絕強的一擊!
【黑色高級轎車】，用他車身的概念級硬度，完美地擋下了所有的颶風!
當【墮討】散儘，車內的冰法、電法、潛行弓手三位暗殺兵立即殺出，向著妓夫太郎發起了彈幕攻勢，同一時間，小字輩再度於莫嵐身側顯現，殺向妓夫太郎，將還處於虛弱期的他團團包圍，龍拳伴四鋒襲下，豌豆與線珠狂舞，莫嵐更是將物品欄中七個沒升級的【曆戰的拖把】全放入【不儘之潮】中，召喚出十四名手持電流拖把，旋轉狂舞的槍兵，從空處襲向妓夫太郎，填補了最後的傷害空隙!
本就因為釋放【天之墮討】而失去煉血的妓夫太郎，此刻的煉血總量極速下降，很快，便抵達了30%上下的危險之境，但也就是在此刻，妓夫太郎終於找準機會，完成【己割】，又一次在一名鬥士的身後完成了重聚。剛才的兩次吃癟，已經讓妓夫太郎明白，嘗試突襲莫嵐是極為困難之事，既然如此，不如尋找更容易擊殺的對手，因此，妓夫太郎身形閃爍，瞬息之間，便已經落至
—【小老豆】的身後。
“給我碎成殘渣吧，藍色夜壺!”妓夫太郎兩腳踢飛小老瓜和小老妹的，雙鐮合並，狠狠砸向了小老豆的頭顱
在這一刻，小老豆停下了爆射，他轉過頭，頂著三張卡片的睿智雙眼看向了襲來的鐮鋒，那無神的眼瞳中，忽然找回了清明，旋即，他發出了一聲隻有莫嵐等人才聽得懂的嘲笑。
“歪比(你中了我的奸計了，煞筆!?)”下一刻，鐮刃洞穿了小老豆的頭顱!
就在鐮刃砸中的一瞬間，妓夫太郎的身體方才於此處落地，瞬息間，他已經踩到了一枚爆裂的【土豆雷】，短暫的恍惚對他並無大礙，周圍的土豆雷也並不算多，可在上一個地點的交鋒中，小老豆已經在那一處聚集了數十枚隨時待命，不會被【天之墮討】摧毀的土豆雷，如今，這三四十枚如同製導導彈一般的狂雷，已經儘數轟向了妓夫太郎，數次眩暈疊加在一起，終於也讓他進入了眩暈之中
這一暈，要再醒來，便難了。
這一擊毫無疑問直接秒殺了小老豆，也正因如此，小老豆體內已迸射出大量的【櫻桃炸彈】，在妓夫太郎的身軀之上炸裂開來，使其本就處處鮮血的身軀更是皮開肉綻，焦香四溢，下一刻，三張爐石傳說卡片所提供的【亡語】效果同時發動!
【強能箭豬】召喚出相當於小老豆數秒全力輸出的彈幕，全數轟入妓夫太郎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