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融罪啟行(15K第七更)
同一時間，距離蜘蛛山不遠處，一個無論是鬼族還是玩家都無從得知的隱蔽藏身處內。
“伊之助，如何?這次感覺到什麼了麼?”
一個隻要日本動畫看得多一些的觀眾，或多或少都會覺得耳熟的男聲問。
“感覺到了!有大動靜啊!”
回應他的是一個非常亢奮的男聲，似乎屬於這個世界的主角團成員之一，擅長用極致觸覺偵查的【獸之呼吸】使用者，【嘴平伊之助】，外號一隻豬。
“什麼動靜?”那個聲音立即追問，因急切而調子提高的聲音，與伊之助有幾分相似。
“有人在打架!咻——轟!噠噠噠噠噠噠——崩!崩!欻欻歘!好猛!打得好猛!”
“是使用者在和鬼族交戰麼……能感覺出來是誰麼?在不在我們的檔案庫裡?”
“不清楚，誰管那麼多啊?隻知道有一個拿劍的，有拿槍的，有什麼都拿的，還有會打拳會噴火的家夥!”
“…【訣劍冥俠】，應該是不會錯的!”
“什——麼——?????”
不遠處又響起一個激動至極的聲音:“這不是使用者裡最強的那位麼?這樣的強者，居然就在我們附近，啊啊啊啊啊啊，大腦在顫抖!?!!這樣一來，不是馬上就要有超~~大~~的事情發生了麼?”
“哦嘶，你們在聊什麼啊?飯做好了，先來吃點吧?”一個和最開始那個冷靜男聲極為相似的聲音道:“鹹魚野菜粥，招待不周!”
“這次又是魚片粥嗎……啊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吃了幾十天了，哪怕是你的手藝，感覺也要崩潰了……”又一個類似的聲音無奈地歎了口氣。“早知道咱們就不來這兒了，實在是淒慘啊。”
“話不能這麼說。”另一個聲音推著眼鏡道:“在來這裡前，誰也想不到招募一位伊之助的常規行動會被空間裂動和當地災厄影響，就像是做遊戲，不跑一跑也不知道會出怎麼樣的BUG一樣，不要事後諸葛亮啦。”
“你這話我們都知道啊，隻是……唉。”又一個相似的聲音麻木道:“也沒有可愛的女孩子來給我靈感取材…”
“嘛……隨遇而安——”“嘛……既然來都——”
兩個一模一樣的聲音同時響起，隨後同時失笑:“…不愧是我自己啊。”
“你們說來說去煩死了，吃飯!魚片粥，好吃!”伊之助的聲音活躍了氣憤。
“盟主，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快速的進餐過程中，一個同樣相似的聲音問。
“啊啊……這是我的個人提議，大家可以選擇投票否決。”最開始那個詢問伊之助的聲音道:“我認為，現在就是在使用者們麵前拋頭露麵的最好時間。”
“如大家所見，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在和正國周遭流轉，剿滅鬼族的殘餘勢力，試圖從側麵為使用者群體分擔壓力，目前也的確取得了很好的成效，但很顯然，由於局勢的變化，這樣的幫助已經很有限了，現在局勢雖然看似傾向玩家一邊，但若是無慘那不知名的計劃繼續推進下去，戰局結果，也是兩說，我們也是時候放棄自保情結，主動嘗試和使用者接觸，交換情報了。”
“況且，眼下我們可以接觸的對象是【訣劍冥俠】，從客觀原因上看，這是整個巡界之蛇的最強者，我們的對接應該會更加順利，除此以外，使用者之巔來到南方，經曆了大戰，鬼舞社無慘不可能沒有後續動作，我們現在出發與其會合，說不定，也能挫敗無慘的部分陰謀。”
“我同意，另外十七個我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同意。”
“可以，隻要能讓我吃上魚片粥以外的東西，怎麼都行了。”
“那隻要能讓我做點魚片粥以外的菜品，我也什麼都行。”
“我也沒有問題，但盟主，你剛剛提到了【從客觀原因上看】，那是否代表，你還有一個【主觀原因】呢?”
“啊，是有的。”
被稱為【盟主】的綠發男子低下頭，看著自己和所有同僚的一席黑色大衣。
“如果我的判斷沒錯，那位【訣劍冥俠】……
……可能是我的熟人。”
在擊敗了黑寡婦無慘，亞子也成功斬斷過往，擊殺【累】之後，按理來說，便終於來到了激動人心的戰利品清點環節，然而在這之前……
亞子還有最後的一件事要做。
此刻的她，已經站在了【母蜘蛛】的麵前。
作為累的眷屬之一，母蜘蛛在這場戰鬥的最後一刻打出了關鍵的一擊，反戈痛擊了累，為亞子創造了贏取勝利的機會，但即便如此，她也依舊是【鬼】，是累的部下，就這麼放她離開，是任何人都不能允許的結果。
然而，莫嵐並沒有第二張【贖罪者的契約書】，他也的確不需要第二位【亞子】。因此，他將所有的權利交給亞子自己，如何處置這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難題，便落到了亞子自己的身上。
“想不出辦法我就上啊。”一旁的變態兄道:“我正好卻一把常駐脊髓劍，你沒法子我就抽了。”
“嗚——”
聽見【脊髓劍】三個字，母蜘蛛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她曾數次在被
毆打虐待時看到過自己的脊髓，這兩個字喚醒了她內心的痛苦回憶，讓她本就跪坐在地的身軀迅速蜷縮在了一起，亞子回頭看了變態兄一眼，珊娜便已掏出一張電網把變態兄連膝蓋帶人接走，留下了正在向係統查詢什麼東西的莫嵐，以及亞子和母蜘蛛二人。
亞子沉默地看著下方同樣一言不發的母蜘蛛，腦中儘是迷惘。
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救下被累擊殺的她呢?為了阻止累恢複實力?這是拿給彆人聽的理由。為了救她?這樣一個哪怕被救下來也無處可去的【自己】，是否比讓她和原作中一般死去更加殘忍?
各種各樣的思緒浮現在亞子的腦海之中，正當她因這全世界的人都不可能遇到的問題而躊躇之時，最先開口的，是【母蜘蛛】。
“您……是叫【亞子】對麼?”
蜷縮著的母蜘蛛抬起頭來，她臉上的麵紋由於雷的死去，已經碎成一團，像是花掉了的妝容，但她的眼神，卻直勾勾的盯著亞子，眼中沒有任何惡意、嫉妒、憤恨，唯一有的，是讓亞子不知如何對待的豔羨。
“是的。”亞子道:“這也應該是你之前的名字。”“這樣啊……對不起，我，想不起來。”母蜘蛛苦笑著道:“我已經做好死去的準備了，我已經害了太多的人，不能再給您添麻煩了，但……在這之前，能請您和我講一講您的故事麼?”
“我想知道，另外一個世界的我自己，是怎麼變成您現在這麼美的模樣的……”
“.…也沒什麼啦。”亞子苦笑道:“不過是剛剛好被來我那個世界做任務的墨瀾大人抓到，他剛剛好又缺人手，就給了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而已，之後……不知怎麼的，一點一點地就走到今天了。”
“是嗎，真好啊。”母蜘蛛看著亞子，滿是羨慕，亦帶著些許的寬慰道:“也就是說，哪怕是我們……是我這樣無用，懦弱，隻能隨波逐流苟活下去的人，隻要運氣好一點，也會有像您這樣的一天麼?即使是我……也能擁有這種【可能性】麼?”
聽見這句話的瞬間，亞子的話語哽在了喉頭，她想要說些什麼，遞到嘴邊的話語卻說不出口，良久後，她隻能沉默著點了點頭。
“知道這件事，就已經足夠了。”母蜘蛛露出了一個疲憊而帶著解脫的微笑，“請一定要繼續幸福而偉大下去啊……亞子女士，接下來，就請麻煩您了。”
說罷，母蜘蛛已經閉上了她的眼睛，一言不發地，安靜地等待著自己的結局。
看著她的模樣，亞子幾度想要抬手，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將絲線凝成快刀，母蜘蛛眼中的羨慕和寄托，以及這般受儘折磨，渴求解脫的模樣，讓她在自責和苦澀中猶豫了起來，最終，她無聲地放下絲線，回過頭去，走到了在一旁觀望的莫嵐身邊。
“怎麼?”莫嵐平靜道:“下不了手?”
“不……”亞子低聲道:“我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下手。”
“看到母蜘蛛的瞬間，看到她眼中那份羨慕的瞬間，我才知道，實際上，我隻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就像是運氣好抽到頭等獎的人接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人的羨慕一樣，拋卻那份頭等獎的好運……我就什麼都不是了。”
“因為運氣好，您剛剛好來到了我所在的世界，因為運氣好，這個世界的我沒有犯下更多的罪孽，因為運氣好，所以您剛好有一件可以帶我離開的東西，也正因為【運氣】，我才在您的身後，一直走到了今天。”
亞子低著頭，手按住自己的心口:“我和這諸天萬界裡的，每一位【母蜘蛛】都沒有任何區彆，我的一切，都是您賜予給我的，我的全部經曆，每一分成長，每一次自那以後的呼吸，都不過是因我比彆的【我】更加幸運而已。"
“隻是擁有這份【幸運】的我，真的有資格去決定另一個隻不過是更不幸，更無力的我的生死麼?我真的，就有資格仗著這份幸運來定奪，否定自己的從前麼?”
亞子低著頭，抿著嘴唇道:“對不起，墨瀾大人，三番五次這樣，您也肯定厭煩了吧，但……”
“給小弟小妹指明方向，就是當大哥的職責，要是連這都做不好，這大哥當的也就沒啥意思了。”莫嵐笑道:“況且，你這個問題……我也確實思考過。”
“誤?”亞子驚訝地抬起了頭。
“怎麼說呢……亞子，你也知道，我這人雖然沒有你對應的那種黴運類技能，但說實話，至少在抽獎抽東西，打遊戲玩概率這一行上，我是真的很黴比。
玩X神小保底永遠歪，抽限定全靠大保底，打方舟六星全靠懟，玩CY遊戲抽獎全靠井，FGO隻敢買號，CSGO開箱幾百個這輩子沒開出過刀和手套，斧王每次都失去國籍，幻刺黑到對麵公屏打字建議我換個英雄……
我也經常吐槽這個事兒，但其實說實話，我確實沒有真心認為自己【倒黴】過。”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作為一個人，我的運氣，已經夠他媽的好了。”
莫嵐歎道:
“我出生在世界最和平穩定的國度之一，擁有一個雖然是無可救藥的足控高跟控還TM全都遺傳給了我，但又世界馳名的老爹，一個霸道總裁老媽，一個關係很好的霸道總裁mini版親姐，有一張不怎麼打理也還行的臉，勉強夠用，勝在鬼點子比較多的腦子，生下來就決定了隻要不出門被車創死或者空難又或者裝逼被人打死，那這輩子就算擺爛也能幸福一生。
在我察覺到這一點後，我發現我的人生從一開始，是一條筆直的，寬闊到極點的直道。”
“好凡爾賽哦，大人。”亞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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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很他媽的凡爾賽，當我發現這件事的那天，我的第一感覺，就是【臥槽，好幾把哈人】。”
“啊?”亞子愣了︰“嚇人?”
“是的，很幾把哈人，嚴肅一點……就是我覺得【很惶恐】。”
莫嵐道:“那時，我發現我至今為止所擁有的一切,本質上都隻是因為我投了一個好胎，我或許有點成就，得到了一些尊重，賺到了不少閒錢，也用努力證明過自己，但這本質上都源於我那從我媽肚子裡殺出來的瞬間，就已經擁有的一切。我立刻構想假如自己沒這麼幸運，沒有這樣的出身，沒有這樣的天賦……我是否能做到現在做的一切……我得出的答案，和你一樣。”
“因為這個原因，我屬實茫然了相當一段時間，我甚至發現，正因為我擁有這份幸運，我才能一路自認正直地活到現在，這種感覺很奇怪，有點類似於【很慶幸的愧疚】，我一麵感激於自己擁有的一切，另一麵，卻對自己生來就擁有了很多人一生都難以擁有的一切，而感到極端的慚愧。
然後我就玉玉了，這種矛盾感幾乎把我整的啥都乾不成，蘇姐姐把能出的角色給老子出遍了都不好使，直到相當一段時間後，我才終於找到了一條和自己和解，或者說【原諒自己的幸運】的辦法……也是你可能用得上的辦法。”
“……是什麼?”
“去做【隻有這份幸運才能做的事】。”
莫嵐道:“如果有朋友需要拉一把，那我就儘我所能搭把手，如果有人沒錢幫要餓死的小動物做絕育找領養，那我就幫著出點力，如果有好的作品必須要足夠的資金和渠道才能被大家看見，我就會去幫忙聯係，如果有好的網站或者團隊難以維持，我就會儘我所能相助，如果必須要足夠閒足夠衣食無憂的人，才能創作出隻有他能鑄就的事物，那我就會為其奉獻我的時間精力。
如果有我認可的事物沒有變成該有的模樣，我又有這份足以改變他們的【運氣】，我就會儘我所能，不管是寫劇本，整百科，打遊戲，日校霸，乾人販，乃至當初站在你麵前，給你那張【贖罪者的契約書】，都是我和自己和解的方式。
而放在現在，如果真的有某個走錯了路，無可挽回，隻有我這種大言不慚，一路平坦之人才能毫無共情地，用最高效率將其擊敗的對手，有某個世界，隻有我，隻有我們才能主持公道……”
莫嵐很騷包地一個拇指指向自己，吡牙道:“那我就會去背負這份【幸運】帶來的代價。”
“我不認為自己的幸運是一份錯誤，但也正因如此，我會試著不去浪費他，既然我已經擁有了這一切……我就會儘我所能，讓我成為配得上這份幸運的猛男，讓自己能成為站在沒有那麼幸運的人麵前時，也能心無愧疚的人，這就是老大我的人生信條嗷。”
“真的好凡哦。”
亞子靜靜地聽著，當莫嵐說完之後，她低笑了一聲，沉默良久，問:“這就是我能找到的的答案麼?”
“這隻是題乾。”莫嵐道:“答案，你要自己得出來
“那，我已經有一個或許很任性的答案了。”
“說。”
短暫的停頓後，亞子答道:
“.…我想去背負【我們】的罪孽。把這份隻有我擁有的【幸運】，帶給其它的我。”
亞子抬起頭，語氣堅毅:“我想用我的這份【幸運】，去為諸天萬界中，沒有遇上您，依舊在恐懼中生活，依舊在痛苦中被迫傷害他人的【我】一同贖罪，我想接納她們的一切，讓她們……也能踏上和我一樣的，用自己的力量為您服務，贖還罪過的道路。如果她們沒能遇見您，沒能獲得這一份幸運，那我想……我可以帶著這份幸運去找到她們。”
“我想，這就是我珍惜您所給予我一切的方式。”
說罷，亞子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隻是……現在我也沒有辦法做到啊。”
“你說錯了。”
下一秒，莫嵐的話語讓亞子猛地睜大了眼睛。“當老大的，就是要學會預判小老妹的下一步操作。”莫嵐微笑著，從物品欄中拿出了他早已準備好的物品。
那是一張遊戲王卡牌，一張……
【融合（銀碎SER)】。
在莫嵐掏出這張牌的瞬間，亞子也接收到了莫嵐發過來的，他剛剛和係統聊天的記錄:
“係統，我要谘詢一下我這張融合第二效果的相關事項。”
“收到，【融合（銀碎SER)】的效果②:在一次性使用(即不通過決鬥盤，不儘之潮等儀器，直接當做一次性道具使用)的情況下，可以用於永久融合一些實力不超過一定程度的單位，你可以提前知曉融合的情況。你是否要查詢融合情景?”
“是的，告訴我，如果我現在讓我的召喚物【亞子】用這張牌，和她的平行世界同位體【母蜘蛛】融合，結果會怎麼樣?”
“正在查詢……查詢完畢∶在這種情況下，由於【母蜘蛛】和【亞子】的實力差距過大，靈魂強度差異明顯，且【母蜘蛛】的記憶和【亞子】的前半部分基本重疊，這次融合，將會導致弱勢一方【母蜘蛛】的人格和力量，被直接並入【亞子】身體內。”
“這會導致什麼變化?可能出現人格分裂，【我內心的黑暗麵覺醒了!!!?】，【墨瀾大人!殺了我，我控技不zu我技幾了!】之類的麼?”
“具體細節不明，但有幾點可以肯定，第一︰由於差異過大，且二人為異時空同位體，【母蜘蛛】的人格不會對【亞子】的人格造成任何負麵影響，其將會以占比【2%】左右的形式直接
融入亞子的靈魂之中，相當於《雲頂之弈》一個三星角色裡的四分之一個一星角色，可以理解為一個人忽然多了一段平行世界自己的記憶，且不會因此造成人格分裂，精神分裂現象。
第二︰由於該卡片為高罕貴度的【銀碎SER】，因此該次融合會且隻會導致正麵結果，請使用者放心投喂，啾咪。”
你這係統的用詞是備老師偽裝的吧?
“不是哦。”
謝謝你，備老師!
“……這也是【幸運】的一部分麼?”
亞子看著這張卡，臉上露出了有些複雜，最終化為寬慰的微笑。
“就是這樣。”莫嵐對亞子微笑道:“如果你準備好了……那就去珍惜你的幸運吧。”
是的，在發現【真真亞子】的困境之後，莫嵐很早便已經想到了使用這張【融合】，來為亞子解決眼前的問題，等到母蜘蛛確實存活下來，莫嵐猜測亞子也會做出這個抉擇後，莫嵐便和係統進行了這一段對話。
如莫嵐之前所說，《無儘空間》這個遊戲最好的一點，就是很多其他遊戲打不了的人可以打，千不了的事情可以乾，做不了的事情……也自然可以做。
在莫嵐的目送下，亞子來到了閉目等死半天沒等到，悄悄睜開雙眼偷偷觀望的母蜘蛛身旁，他這個位置聽不清母蜘蛛說了什麼，但從她先是錯愕，隨即喜極而泣，緊緊抱住亞子的模樣來看，哪怕再自責，再想解脫，當那根救命稻草垂下來的時候，誰都會用力抓住的。
在母蜘蛛準備好之後，亞子便拿起了【融合（銀碎SER)】，將這張卡牌立於自己和母蜘蛛中間，鏈接係統，選擇了確認，旋即，熟悉的融合漩渦出現在了二人之間，亞子正對麵的母蜘蛛當即便被漩渦卷起，以一種有些搞笑的姿態，被融入了因為力量差異過大，隻用站在原地不說話裝高手的亞子體內。
隨後，亞子的長發猛地飄起，好似寶生永夢每次變身前都要來一陣陰風吹一下劉海，旋即，她的身體緩緩升入空中，一身黑袍無風自動，母蜘蛛的虛影從其身側浮現而出，圍繞著她的軀殼輪轉一圈，隨即，便在一陣蒼藍色的無儘點數輝芒之下，徹底與亞子貼合，融入了她的身軀。
“你的召喚物【亞子】已經融合了自己的平行世界同位體【母蜘蛛】，獲得了新能力【同位分身】，請在該召喚物的個人頁麵進行查看。”
莫嵐並沒有第一時間查看技能，而是上前兩步，優先前去查看亞子的情況，走到緩緩落地，輕閉雙眸的亞子麵前，問道:
“怎麼樣，什麼感覺?”
雖然係統打的包票就沒出過問題，但亞子畢竟是蟹門的心頭肉，要是一個融合給整出問題了，莫嵐隻等恨不得自己罷免自己，讓小老娣上位，自己當螃蟹道具流召喚物算球。
聽見莫嵐的話語，亞子輕輕張開雙眸，轉頭與莫嵐對視，沉默一秒，亞子忽然抬起手，呈握爪狀，露出虎牙狠狠道:
“桀桀……桀桀!你這個墨瀾大……笨蛋，這個女人已經被我……奪舍了!接下來，我就要——”
?
嘭—
莫嵐給了亞子一個小腦袋瓜子。
“皮?”
“嗚嗚……對不起墨瀾大人，我隻是想到了您帶我看的JOJO第三部結尾……”
“老東西的演技比你高了兩百個飯圈小旦，說老實話，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人格分裂之類的情況?”
“完全沒有。”亞子搖搖頭，撫著胸口微笑道:“我能感覺到，她帶著她的那份記憶融入進了我的體內，也成為了我的一部分……但這種感覺占比很少很少，她也已經徹底與我融為一體，對我而言，就像是腦海中忽然多出一份記憶，多了些喜怒哀樂，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影響。”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母蜘蛛】的人格被你直接一口吞了?”
“墨瀾大人說的好嚇人。”亞子低聲嗔道:“嚴格來講，應該是被我【容納】了，就像是玩遊戲的時候多了一個2P的手柄，但處於離線狀態，隻有在我需要的時候，她才會行動起來。”
“比如說?”“比如……”
亞子說著，提起和服的下擺，如同展示新衣服一般，原地輕輕轉了一圈。
下一瞬，伴隨著亞子的旋轉，一個虛影從她的身側向外旋出，在和亞子同步停轉落地的瞬間，這個虛影凝實後，化作了一個嶄新的……
……另一個亞子。
這個亞子，穿的是之前群星副本裡的監獄長乳膠露臍裝，發型則是亞子剛剛放下來的大和赤驥風雙馬尾，無論是臉還是熟悉的超完美妻係身材，都和亞子本人一模一樣，但其氣質卻顯然有彆，在落地後的瞬間，這位“亞子”便立刻來到了母蜘蛛的身後，躲在了她背側，顫巍巍地探出腦袋，看著莫嵐。
這謹小慎微，受驚小兔般的模樣，倒和亞子剛剛接受【贖罪者的契約書】，來到莫嵐隊伍中時有八分相似。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在這一刻，莫嵐打開了亞子的個人信息欄，看向了她的新技能【同位分身】。
【同位分身】∶亞子的體內融合了另一個世界的異界同位體【母蜘蛛】的人格，在需要的時候，亞子可以通過釋放這部分人格，來在自己的身側生成一個由該人格全權控製的分身，分身擁有亞子一定比例的傀儡蛛、蜘蛛絲總量，擁有獨立的技能表和裝備欄，且不會因此減少亞子本人的任何數據。
因此，該分身可以完全獨立地執行各種任務，輔助亞子進行戰鬥，該分身的持續時間是無限的，唯一的限製是不能離開主身500米半徑
區域，分身可以由亞子隨時決定放出或者收回，分身被擊殺後會回到主身，進入較長的一段冷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