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珊娜一手撫胸,揮手微笑:“我的腿呢?~~”
“我丟地上了!?!?”
下一刻,珊娜胸前彈出了一塊電熱燒烤烤盤,變態兄的大腦下方延伸出一對迷你膝蓋,一個滑鏟,滑到了烤盤之上跪了下去。
好,這下物理上也不禁一暖了。尊重,祝福。
變態兄成功撤離,知道追擊困難的猗窩座便任由他去,下一刻,其已轉身襲向莫嵐和小老弟,所有毒素再一次被他凝聚於右臂,一次性激射而出,切向兩人。
見此,小老弟立即拉起莫嵐,騰空避開這一擊,她的速度足夠快,莫嵐僅僅隻有左腳被切下,遭遇的毒素也在承受範圍之內,猗窩座緊跟而來,人已衝至小老弟麵前,踏空淩上,左拳緊握,正是一記【破壞殺·碎式·萬葉閃柳】!
“都他媽用這麼多次了,生怕我學不會是吧?”見此情景,小老弟不退反進,同樣怒吼著揚起了左拳,拳鋒上霸勁四射,所過之處空氣震散,音障崩解,火焰輝芒如巨盾在拳頭擴散,赫然是小老弟版本的【碎式】-
【破壞殺·碎式·群炎嘯日】!“轟!?!?!”
兩道碎式相撞,毫不意外地,小老弟因力量上的差距被重重錘入地麵,可同一時間,猗窩座亦被強勢衝力反迫如空中,被小老弟丟上半空的莫嵐順勢收起虛淵星刃,口哨吹出一首【野蜂飛舞】哨箭狂攻,五子劍於周遭並肩亂舞,頃刻之間,已是將空中猗窩座團團包圍,敵手剛要空震退敵,莫嵐便已從背包中摸出數個白色的飛行物體,向著他如雨般拋擲而來!
這些脫手飛來的,正是【致命紙飛機】,在第二條命生效時,莫嵐已將無用的【軀毀人亡】更換為【航空公艦】,此刻折紙飛機的速度已快過天際,在空中自由落體的同時,他亦接連猛折,三種紙飛機各自飛出難以捉摸的軌跡,在猗窩座周圍纏繞轟擊,配合哨箭全力輸出,猗窩座見狀,化血色罡風護體,腳踏羅針,迎著無數紙飛機奔襲而來,直朝莫嵐麵門,揮拳猛擊!
在之前的戰鬥中,莫嵐已消耗不少血量,這一拳隻要打實,便隻有死亡一途,當猗窩座猛地飛來之時,墜落的莫嵐輕輕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刻,猗窩座聽見了列車轟鳴的聲音。
於莫嵐身側,一道隙間猛然張開,布滿猩紅眼瞳的漆黑空間之後,一輛長野電鐵木島線3500係列車咆哮而出,帶著四周的四輛國鐵103係自爆列車,向著猗窩座一往無前碾壓而來。<
br>
【廢線·廢棄車站下車之旅+9】!
此刻的猗窩座正處於前衝之態,麵對與自己正對麵猛衝過來的列車,理應沒有任何躲避的可能,但他……做到了。
當列車襲來的瞬間,猗窩座的下半身已然在骨骼碎裂聲中扭曲,向著側麵移動過去,踩上了自右側凝結而成的【羅針】,猛力一踩,用驚人的肢體力量,強行抵消了車頭的吸引力,來到了五十米開外,迅速落地。
可他剛剛落地,在他的麵前,便張開了又一層的隙間,正是下車之旅的轉移朝向功能,看見隙間的瞬間,猗窩座已經一腳踏出,要平移躲避這一擊,可他的腳剛剛落地,卻反過來猛地一扭,生生將右腳腳踝以下的位置扭轉九十多度,力量瞬間消去,無法讓他完成規避。
在這一刻,猗窩座的眼睛又一次變成了憤怒的倒三角眼,無疑,正是尼多king的人格,讓他失去了躲避的可能,瞬間,列車的車頭,已將他徹底吞沒!
落地的莫嵐迅速單腳站起身,握緊虛淵星刃和爬起來的小老弟一同看向了列車的位置,那撞擊猗窩座的列車向前凶猛飛馳,似乎便是鋼鐵巨獸已將上弦之參吃乾抹淨,隻待碾壓…….
……麼?
—砰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很快,車內傳來了聲音,那是【列車】的【車門】,【車體】被猛擊擊碎的狂暴鳴響!
在列車之內,猗窩座已於衝擊之中以衝擊回禮,他堅立在原地,並未被那衝擊擊倒,雙手已向前狂猛出拳,正用小老弟最擅長的【日字衝拳】向前狂轟濫炸,不儘猛擊,一層層車廂之間的阻礙被其擊碎,一道道屏障被其突破,他在不斷地抵消著自己所受的衝擊,將自己能受到的傷害降低到最小!
這是隻有將肉體與技法鍛煉至極致者,才能達成的壯舉,上弦後三不可能,上弦之二童磨不可能,哪怕鬼舞過無慘自己,或許也做不到,唯有猗窩座和【上弦之壹】黑死牟,有可能完成這極致的一幕。
當列車即將行至末尾之時,列車的側麵猛然爆開,終於抓住機會的猗窩座已從其中猛然殺出,他的身影後方跟隨著數+淒涼咆哮,僅餘上半身的女鬼身影,然而卻無其一可以觸及其邊緣,衝出列車範圍的他旋身回擊,轉過頭,已是一擊【亂式】擊碎所有【跟班】,與再度襲來的小老弟戰成一團!
然而這一次,猗窩座居然再度轉換了他的打法,換上了職業拳擊手一般的步伐與快拳,赫然是從那乾擾自己,散發強烈意誌的尼多king人格中領悟了現代拳擊的精髓。
突兀的風格轉變,加上硬數據上的差距,終於是讓小老弟在三四個回合後被再度擊落,而下一瞬,他已避開小老豆於小老妹操控下射出的【孤雷絕夜】,滑步至失去一隻腳的莫嵐麵前,握緊左拳,血青色光紋化作槍鋒彙聚,已經是將【滅式】和【亂式】乃至【碎式】疊加至一處,共同擊向莫嵐胸膛!
此刻,莫嵐已將【星鋒盾】立於胸前,右手握緊虛淵星刃,觸發卡牌【狂·暗霸殺】向前擊出,同時,他更做了一個看上去有些詭異的動作:他,跳了起來。
下一瞬間,劍鋒對上了拳鋒。
【狂·暗霸殺】的氣勁抵消了【亂式】,被貫穿爆碎的星鋒盾抵消了【碎式】,隨即,最後的【滅式】,實打實地,沒有任何挽回餘地地,擊打在了莫嵐的胸膛之上!
這一擊,將莫嵐向後砸飛了數百米,他的身軀橫跨半個戰場,落在了—
——鬼族數量最多的那片戰場的正中央。
—轟!?!?!
當莫嵐的身影落地的瞬間,【自爆按鈕(IMBA)】已然觸發,以莫嵐為中心,熟悉的虛空雷爆再一次於大地綻放,這一次,由於莫嵐主動讓自己落到了敵群的最中央,他的爆炸,將足足三千餘鬼族裹挾在內,當轟鳴結束,雷區湧動之時,這三千鬼族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便已經化作飛灰,無鬼生還。
猗窩座平靜地放下了拳頭,他很清楚這個結果,這在他的預料之內,但若是能擊殺【訣劍冥俠】,不用說三千,哪怕是三萬甚至更多鬼族,也是可以毫不猶豫犧牲的炮灰,對鬼族而言,此刻已經炸裂粉碎的男人,就是這般恐怖的存在。
感受著體內殘留的煉血比率,猗窩座的內心,對這名強敵已抱持了最高的敬意。
此刻,煙塵已經散去,猗窩座已落至雷區之前,無視那對其它鬼族無比致命,對他來說與撓癢無異的雷霆,一步一步,向著莫嵐的方向走去。
在爆炸的硝煙散儘之時,雷光中,猗窩座瞥見的,是半具莫嵐的殘軀。
他的屍體倒在地上,半邊身體已化作爆炸的引子消散,另一半身體的中間空空如也,正是被自己的三式擊碎的胸膛,他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僅剩的一隻眼睛睜著,像是死不瞑目。
在他的身前,沒有一絲白煙繚繞。在他的體內,猗窩座,已感覺不到生命的存在了。
結束了。
在經曆了無數艱難,接連鬥敗強者,在各種奇招之下戰至此刻,【上弦之參】,終於將【訣劍冥俠】擊殺!
這個可敬的【強者】,終於成為了自己手下的又一位[敗者】!
……在這一刻,所有的鬼族城池之內,迸發出了山崩海嘯一般的,毫無理性,接近癲狂的歡呼。
這歡呼聲連成浪潮,響徹雲霄,就連蒼穹亦為之震蕩,鬼族們嘶吼著,咆哮著,哭嚎著,就連空中繚繞不散的血霧,也為這一瞬間而鳴響。
和京深處,藍色花朵簇擁之中,無
慘看了一眼身下水位降低不少的血池,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的一塊石頭放了下來。
此刻,他忽然很想喝一杯人類的【酒】。
為了擊殺訣劍冥俠,他已經耗費了太多的資源,本以為這萬人圍攻,上三帶頭的戰鬥會是單方麵的虐殺,不曾想,訣劍冥俠居然有如此之多的力量未使出來,【萬武皆通】和【天火隱娘】也有如此的韌性,所幸,一切都有好的結果。
此番訣劍冥俠倒地,使用者陣營定然將會受到莫大的打擊,鬼族的士氣,也將攀升至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趁此機會,接下來就是加速反擊,穩固陣線,安靜等待時機成
…噗通”
在所有鬼族歡呼狂嘯之時,一聲悶響,打斷了他們的歡呼。
剛剛鬆了口氣的猗窩座,瞳孔猛然縮小。“.…噗通”
這是什麼聲音?“…噗通”
心跳聲?不,不是……是比那更恐怖的聲音,是來自深淵的鼓聲,是來自未知陰影中的,憤怒的鳴響。
伴隨著這恍若幽穀怒吟的聲響,地上訣劍冥俠的屍體,動了。
哢啦,哢啦哢啦—
在猗窩座驚愕的目光之中,地上莫嵐的身體單腳抬起,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踩在地上,將整個身體【拉】了起來。
是的,不是【站】而是【拉】,他就像是被一根線拉起的木偶一般,緩緩直立,他的身體僵硬如木偶,被拉扯著,好似定格動畫般轉過頭,無神的單眼直直凝視著猗窩座的瞳孔,脖頸扭動,牽扯,隨即猛地轉動了180度。
然後,他露出了微笑。
—噗嗤!
下一個瞬間,那瞳孔中,湧出了紫色的光芒。
這光芒沒有固定的形狀,他刺破眼球,好似觸手,好似蟹鉗,好似萬千手指虯結一處,它如蛇般扭動著,鑽出【莫嵐】的瞳孔,緊跟著,向著天空發出了一聲刺耳至極的咆哮。
隨後,手指,口鼻,身體破碎的截麵,每一個角落中,都有深紫色的,尖嘯著的光芒流淌而出,他們包裹著顫動的屍體,逐漸將其撕裂,拉扯,猗窩座能看到那被拉的極長的脊椎,裂成無數片的軀乾,碎至耳根,從中溢出落地,躍動開合的一顆顆深紫色眼球。
他明白自己為什麼沒能從那屍體身上,感覺到生命了
因為那真正的生命不在此處,他隱藏在這世界的夾縫,蟄伏在陰冷癲狂的暗層,居於天與地的間隙,居於深不見底,高不見頂的虛無,在這【虛空】中,等待真正的自己出現的瞬間。
而現在,它從虛空中到來了。
一秒鐘後,莫嵐的屍體徹底炸開,化作奔流的紫芒,無數尖嘯聲在癲狂顫動中彼此重疊,猗窩座能聽見那凝華的哀嚎,能聽見那所有死於其下的亡魂在呼救,在求得解脫,看著這光芒,猗窩座忽地低下頭,發現……
……自己已於無意識中後退了一步。隨後,光芒,凝結了。
在已然鴉雀無聲的萬鬼凝視中,血色幕簾之上,奔流的紫色光芒蓋過血光,化作了一隻巨大的,深紫色的巨蟹
無需任何言語,猗窩座已明白了一件事。
【訣劍冥俠】隻是一層外皮,現在,這層外皮【死】了。
而在那外皮之下,眼前這來自虛空的巨蟹……才是真正的【墨瀾】。
“我必須要再說一次這個台詞。”巨蟹體內,莫嵐的聲音從虛空中蕩至耳畔。
“恭喜你,猗窩座。”
“你現在到三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