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一陣內力暖流自白衣俠士掌心湧入季正言胸膛,滋養其身軀,他隻覺渾身為之一鬆,這才發現,自己急於趕路,身體已經在內力激蕩中過度疲勞,之前因為過度興奮沒感覺到,要再這樣下去,怕是可能飛到一半從天上掉下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人一輩子,有能急著想去做的事兒,自然幸福,可也得小心行事,避免樂極生悲啊。”白衣俠士笑道。
“賢弟說得對,是愚兄太急了,多謝相助。”“小事,正好愚弟也跑累了,要不我們二人便在這山峰頂上,觀星夜江流,天雲變換,稍作休息在上路?”
“如此甚好,可不知有什麼值得一聊的話題?”“若是大哥不嫌棄,能否和愚弟講講您這【喜事】是個什麼?我看大哥內力流淌不穩,似乎是大病初愈,這喜事,想必也與此有關罷?”
“當然,說到這個,便得從一段時間前講起……”半個時辰過去,白衣俠士聽完了從1524到1530章的故事的,當聽見最後藥竹桃與父親陰差陽錯下同歸於儘之時,白衣俠士感慨地嘖嘖了兩聲,歎道:“這江湖上恩怨情仇,正反倒錯,誰又能說得清楚呢?這父女相殘的結局,倒也算得上一場幕終了。”
“倒是季大哥,你實在是心地善良,那藥竹桃害你淒慘至此,在她最後一刻,你便還要最後送一句終,換做是我,哪怕不上去踩兩腳,也得在旁邊拍手稱快才是。”
“最後想來,竹桃姑娘便也是個可憐人。”季正言搖頭歎道:“況且,愚兄我可當不起賢弟這番盛讚,若不是最後藥輕盈亭主傳音於我,告訴我竹桃姑娘已必死無疑,我也不敢再行這一善,歸根結底,不過是在保全自身前提下,求個心安罷了。”
“求個心安,求個心安,這江湖中又有多少人,可有那良心,去求那心安呢?”白衣俠士搖頭感慨,“說起這個,那墨大俠,威大俠和紀大俠三俠,也屬實是三位大仁大義之輩,愚弟實在是心向往之,不知這三位大俠有沒有和大哥說過,他們之後要去往何方呢?賢弟心生仰慕,實在想去拜見一番。”
“可惜了,我當時隻顧著感謝,沒來得及問上幾句。”季正言尷尬地摸了摸頭:“不過我若沒猜錯,三位大俠,定然是要去那【爭天會】打出名號的,若賢弟也要過去,或許有緣便能相見。”
“是了。”白衣俠士點點頭:“有緣自能相見。”說罷,白衣俠士拍拍屁股,提著旁邊的兩個木盒站起身,“好,愚弟也休息夠了,大哥估計也急著回去見妻女吧?賢弟就不打擾了,如您所說,有緣自能相見。”
“多謝賢弟之前相助,保重!”
季正言拱了拱手,轉身便要離去,忽然間,白衣俠士卻叫住了他:
“季大哥。”“賢弟,怎麼了?”
“沒什麼。”白衣俠士微笑點頭:“親情珍貴,可要好好享受天倫之樂啊。”
“定當儘力。”季正言點頭:“說起來,愚兄也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賢弟晚上這麼急,是要去做什麼呀?”“我啊。”
白衣俠士微笑著抬了抬手中的盒子。“我急著送個信。”
第二天早晨,杏臨城中,唯一哥是被市口上的喧鬨吵醒的。
莫嵐拉著本來走廊上做早課,被莫嵐給推回了她自己房間做,剛剛做完的紀雲苓,以及一臉【懷民亦未寢】,起床氣能打熱氣球的唯一哥走到街上,卻發現市口正被一大群人團團圍住,似乎正在圍觀什麼東西。
見狀,三人各自飛掠進市口正中,卻發現這裡好像沒啥好看的,有且僅有幾個維持秩序的衙役,以及一隻身穿樸素青衣,麵色嚴肅的豬人族美男(是的,美男,這頭豬長得非常清秀),正在看著擺在地上的兩個木盒發愁。
“可是六扇門神捕,【事後豬】葛亮先生?”看到這豬人的瞬間,紀雲苓便打起了招呼,這豬人葛亮聞言,抬頭看見落下的莫嵐三人,眼前一亮,擺手讓周圍衙役不用上前,伸出粉嫩豬蹄,拱手道:“正是在下,三位可是日前威震悅來山,鬥殺四魔,救五百俠士性命於水火的紀大俠,墨大俠和威大俠?”
“不敢當,正是在下三位。”紀雲苓拱手道:“我聽說近日葛亮先生在杏臨一代巡視,卻不知是什麼案件能讓您親自出馬,當街偵查?”
“便算得上大事了。”葛亮歎道:
“三位可知道【象形三宗】的兩位老祖,【轟天破地】王秀龍,【見地掘天】陳山東兩位巨俠?”
“自然認識,不久前方才見過麵。”
“啊,那節哀。”
“啊”
三人同時愣了愣。
葛亮一邊搖了搖頭,一邊指向了地上的兩個盒子。
“這是他們二老的骨灰。【燼屠】又出手了。”
晚點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