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讓他先活過爭天會再說。”琢冷聲道:
“盛名亦是負累,若他三俠撐不住這負累,我們便無須擔心,若它們撐得住……便正好合刃凰聖尊心意,無論如何,結局都會如朕所願。
嗲就讓他替我們,為刃凰的複蘇,添上最後的一把火吧。”
密探離去後,琢如同一個木偶,緊緊握著自己的黑誓約勝利之劍,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間,他猛地怒喝一聲,周遭氣勢升騰,拔劍而起:
“誰?”
“……陛下。”
一個軟軟的聲音從臥榻之外響起,卻是去為自己端糖水的帝後【染】,看見她身影,琢連忙丟下劍,走過去將受驚的姑娘攙扶回來,心中懊悔,亦是顧不得內心煩憂,歉聲道:
“沒事吧,是否嚇壞了你?”
“無事的。”
染臉色略有些蒼白,卻反過來安慰道:“倒是夫君……這些日子裡,您究竟怎麼了?”“您一向勵精圖治,近日裡卻聽您頻頻缺席早朝,勸諫您的百官中不少人亦失去蹤跡,這幾天更是為了舉辦爭天會,勞民傷財,把全城的百姓都遷出去,要用整個城市來做會場……您這是何苦呢?評一個天下第一,評一個武林至尊……真的要犧牲如此多東西麼?”
“.……染,你不明白。”
琢自然無法對妻子說出一切的真相,他隻是歎息了一聲,輕輕摸了摸妻子的臉,視線在她半睜開來,了無神采的雙眸當中停駐片刻,重複道:
“你不明白,我不會讓母後的悲劇在你身上重演……沒關係,今日之後,你就知道朕的用意了。”
“……好,那我相信您。”
染也伸出手,摸索著摸上夫君臉頰,片刻溫存後,琢慢慢站起了身來,一手攬回地上的黑誓約勝利之劍,輕聲道:
“我去陽台上看看場地的布設,你先歇息。”染無神的雙眼抬起來,憑借著聲音望向琢離去的方向,神色中滿是憂慮。
琢一步步走出臥榻,行至這巨樹頂端的陽台之上,看向遠方,視線越過重重樓閣,凝視三俠即將到來的方向。
他握住劍,深吸口氣,低語道:
“你們便來吧,使用者。
今日,便是我們爭奪這天下的盛會了。”
一個時辰後,山外西,悅來山巔,一群秘武者工匠正在進行著緊張的重建工作。
武林夫婦雖然離世,可他們留下的悅來客棧基業尚在,親信們早早按照夫婦要求舉辦了簡單的葬禮,便著手開始重建悅來山,要讓這悅來客棧的發源地重現輝煌,屆時,這裡會立上武林夫婦的生平銘刻,而在客棧最中央,當初【三俠】墨瀾砸下虛霆裂動,爆殺數百鋒徒之處,便會列出三位大俠雕像,講述當年傳說,將其流傳下去。
“各位,你們看萬仞山方向!”
忽然間,一位秘武者轉過頭,發現極遠處的萬仞山,居然傳遞出陣陣不歇的鋒銳內力,化作無聲劍鳴,威壓而來,晴空被覆蓋上了一抹詭異的金屬色,逼得秘武者工匠微微皺眉。
“.…要變天了?”
半個時辰後,杏臨城,藥不能亭中,繼任亭主的藥輕盈站在藥園中央,看著眼前的三顆預知草迅速衰敗下來,沉默片刻,喚來亭中精銳,低聲道:
“召所有在外弟子全速回亭,把所有千劫丹和破府丹儲備提出,做好準備,這爭天會……恐要有一場大劫。”
同一時間,年輪宗代理宗主鬱冬葵,論一扇穀現任穀主孟園,都做出了同樣的
決定。
鬱冬葵望向遠方,擔憂道:“苓兒……”
孟園望向論一扇穀的那個【一】,擔憂道:“…什麼時候才能扣下來?”
又半個時辰後,康州城,天山之頂,義武盟盟主墨知愁攙扶起被無名刃氣割傷的【預言家】秘武者,身旁從鉑金城中逃出,最終輾轉至康州的【謝含珊】看著這傷口,皺眉道:
“這是鋒徒的招式,預言未來,為何會被刃風割傷?
“總之,此乃不祥之兆。”墨知愁沉聲道:
“我們義武盟要早做準備,若是天有大變,我等作為康州秘武宗門,有義務庇護此城百姓,我現在要去調集人手,不知謝大俠可否與我一同?”
“能有第二世,我早已萬幸,此刻又怎有貪生怕死之理?有什麼用得上在下的,儘管提便是!”
另一邊,古來鎮上,鎮中眾人望著吃飯吃到一半,忽然盤腿飛到天上去的老井頭,問道:
“老井頭,你弄啥呦?天上顏色好嚇人噠!”“天變怪咯得了。”
老井頭全力催動【坐井觀天訣】,麵色嚴肅:“現在,我要把你們都保下來,到時候,你們全都下來個,到我下麵切了,我不死,你們就安全滴很,莫怕!
山內,金坷界非墨境中,杜若英確定所有的精靈秘武者都按照莫嵐的意思,集體就位,和暫時任升陽境領袖的紀琳琅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等一切的發展罷。”
又半個時辰後,鷺陽城前,【三俠】穿過城門,步入鷺陽城內,參加舉世盛會【爭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