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的天空從四個角處向著中央包裹,將那戰爭之劍擠壓、碾碎,剩餘的部分化作一張雲空鑄就的大網,灑向刃凰,要將其砸落地麵。
刃凰望著那向自己傾頹的天幕,張開雙臂,雙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彼此貼合張開,向上一揚,《星球大戰:克隆人戰爭》中的賽博格將軍格裡弗斯所擁有的四把光劍自虛空閃爍,被四隻金屬利刃構築而成手臂緊緊握住,斬向天穹。
“嗡——”
切割聲中,那光劍居然將天穹阻滯切裂,嗡鳴的光輝間,雲層和藍天猶如被熱切斬過的障壁,空間被凝滯、切削,一片蒼穹,就這麼被刃凰攔在了天幕之上。
光流將正方形的天幕撕裂為四個完美的等腰直角三角形,斬痕向著周遭擴散,將這天幕焚燒殆儘,化為四麵飛散的流星。
隨即,刃凰宛如指揮家一般將雙手向著中央交揮,四把光劍同時並攏,彙聚一處,向著空中猛然一刺!
—轟!
刹那之間,彩虹貓的斜下方突兀浮現出光劍交接後凝結的刃鋒,便是那一劍穿透了空間,從另一側襲殺而至,這光錐長近千米,最尖端卻精準直指少女心臟部位,輕笑一聲,雙手一拍,喝道:
“無情鐵手!”
彩虹貓那雙嬌嫩修長,柔弱無骨的手掌頃刻間作鐵石般堅硬,一記空手入白刃便將那光劍接住,向著一側拋擲而出,與此同時,身軀便借助拋擲時的推力,猛地旋轉起來,天空中響起《旋轉吧!雪月花》的BGM,不過半秒時間,彩虹貓已逼近至
刃凰麵前,右拳化為貓爪,一聲暴喝
“neko——punch——上勾拳!?!?!”
“哢嚓——”
這一拳速度極快,刃凰剛要後撤規避,貓爪便已經砸中了她的下頜,同時疊加了【貓貓拳】和【上勾拳】兩種模因技能的這一擊瞬間將刃凰整個下頜砸碎,姣好容顏鼻梁以下半張臉瞬間碎裂開來,隻留下破碎的金屬頜骨和連皮帶肉的脖頸。
旋即,刃凰頸椎骨中延伸出來自《刺客信條∶奧德賽》的匕首【阿剌克涅之刺】,帶著劇毒向那貓爪刺去,匕首尖正中其掌心,下一刻彩虹貓卻一聲剁手,將右臂整個切下,避免了毒素的蔓延。
後撤千米,彩虹貓右臂自行生長恢複,如此距離中,刃凰放棄了遠程攻擊,右手直接浮現出來自魔獸世界的大斧【血吼】,一斬切割空間,隔著千米殺向彩虹貓。
“疊甲,過!”
這一擊看似聲勢不比之前,威力卻絕勝以往,彩虹貓毫不猶豫祭出戰士招牌絕活,無數層甲片在其麵前疊加成盾,卻見刃凰另一隻手祭出【巨蛇之牙】要刺出破盾,貫穿敵軀。
“草!”
夜空中,彩虹貓一聲國罵,卻見刃凰身軀周遭有草木極速瘋長,乃是將【生草】和【金坷垃】兩種模因技能彼此結合,將其骨骼血肉拉扯阻滯,揮不出劍。
見狀,刃凰身側浮現出【草木災星】匕首要斬向自己身軀,腐朽草木,彩虹貓當即指向匕首,一聲【退】爆喝而出,匕首瞬息間向著斜下方被猛推而出,刺入地麵,一路在裂地鳴響中斬過地層,落在了地底數百米位置,支離破碎。
做完這件事瞬間,彩虹貓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一般,猛地抱住頭向下一蹲,身側浮現出【抱頭蹲防】的圓球形護盾,同一時間,其身後隱形的【背刺銀刃】命中護盾,二者同時反震碎裂,刃凰微微皺眉,彩虹貓背後也浮現出些許裂紋。
最後,彩虹貓回到了秘武者和三俠身邊,刃凰依舊屹立於天空之上,除卻被切割下的夜空,滿地餘波鑄就的殘骸外,一切寂靜。
“我看不到對麵的血條,現在算打成什麼樣了?”莫嵐問道。
“啊,嗯……”
彩虹貓尷尬地思索了一下,道:
“假如把我們兩個比喻成潑婦打架互扯頭發的話,現在大概,可能……各自扯下來對麵兩根頭發?”
“這地兒的大道都給你們磨滅成我臉上的黑頭了,你跟我講才到這兒?”
“嘛嗯,我剛剛複活,刃凰和我都拿不準各自的實力,剛才不過是互相試探一下而已,你可以理解成先試試對麵的發質好不好扯,扯不扯的下來這個階段……”
“你是懂比喻的,結果呢?”
“結果是我現在略強於迷因之獸。”空中的刃凰道:
“漫長的時間消磨了你的力量,你同樣也隻剩下五階水準,而即便如此,和千年以前一樣,我們之間依舊有實力上的差距,區彆在於,這一次,我們都隻有區區五階之能,你不再有第二個千年了。”
“說的什麼話,你忘記了上一次你是怎麼被我分掉的嗎?”
彩虹貓撩著頭發,嘿嘿笑道。
“我不會小瞧使用者的詭術,尤其是在見證了墨瀾如何複活你的現在。”
刃凰平靜道:
“我現在想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那麼……是時候來真的了?”
“正有此意。”
刃凰說著,身上的盔甲、血肉在一瞬間散儘,除卻上半張臉以外,身上隻剩下了修長的骨架。
“…就讓我們徹底結束這一切吧。”
她張開雙臂,水果刀落至胸腔處,迸射出一陣金屬雲光。
旋即,女子的身軀向內坍縮、瓦解,化作了一個黑洞,周遭懸浮的無數利刃向著中央收攏,墜入那銀色深淵中,片刻之後,從中湧現出一陣金屬合成般的長鳴。
伴隨這一陣鳴響,無數的刃器從那深淵中輻射而出,山嶽般宏偉的巨刃化作一個個嚴絲合縫的組件,不斷向外擴散,構築出胸腔般的輪廓,軀體在最初的幾秒內便已完成,隨後,雙翼向著兩側展開,鋒刃構築的銀光遮蔽了夜色的星點,讓星夜呈現出妖異朦朧的銀,隨後,巨爪,凰首,一切都在數秒鐘時間後凝結,成型。
最終,一隻完全將鷺陽城遮蔽,通體由利刃構成的銀色鳳凰,在空中振動雙翼,掀起切割山海,肆虐大地的狂風。
【刃凰】,呈現出了她最本真的姿態。
“我能維持這個姿態的時間有限,儘快結束吧。”刃凰的聲音如同千萬刀刃彼此摩擦,轟鳴刺耳。“對麵來真的了,老姐,該你變了。”
莫嵐搓搓鉗子,期待道。
“哈哈哈,我不去。”彩虹貓笑道。
“為何,彩虹貓隊員?”“因為我變不了。”
“你沒有法天象地,直接變成通天徹地彩虹貓把對麵唶瞄掉的招式麼?”
“沒有。我現在正麵單挑會被按在地上打得哺唶叫。
“那打個J8,趕緊跑路等戮獸同盟的兄弟來救你吧。
“哎呀,巨大化這麼有FLAG的能力沒有也罷嘛。”
彩虹貓笑道:
“【單挑】,我的確打不過,但我也有足以和她抗衡的能力……和千年前一樣,我有【你們】。”
“現在,我可以將我的模因之力共享給你們,讓你們短暫擁有比之前強出許多的力
量,你可以理解為臨時大額度強化,你們將和我一起,和這個老女人打最後一波。”
“這不會散掉你自己的力量麼?”
“我的力量是【模因】,我的大恩蟹。”彩虹貓微笑道:
“模因是傳播,是萬物生靈之間共鳴的法則,它的本質,是共享。他是鏈接生靈意識的渠道,讓我們在分享當中找到樂趣……這就是【梗】嘛。
共享不會讓模因消逝,隻會讓他在每一個人的靈魂共鳴中更強大。”
“我能看到這裡所有秘武者們的靈魂,在千年以前,你們中有大半曾與我並肩作戰,剩餘的或許選擇了放棄,或許曾經是鋒徒,但現在,這些並不重要。”
“雖然說剛剛才發表了【你們休息一下】之類的裝逼發言……不過,能麻煩你們,如千年前那般,再與我並肩一次麼?”
秘武者們無人說話,但所有人,包括踉踉蹌蹌,滿臉淚涕的【琢】,都在沉默中站起了身來。
“…多謝。”
彩虹貓看了一眼空中振翅的刃凰,望向了那已經從其羽翼中飛射而出,落向地麵的數千座刃峰,對著三俠點了點頭,飛入夜空中,將雙手彙聚於身前,凝結出溢彩的光流,閉目吟唱著,讓那光流化作流星之雨,灑向下方的每一位秘武者。
莫嵐伸出鉗子,握住了落至自己手中的淡黑色光輝,看著它融入自己體內,感受著從身體每一個角落中傳遞而來的力量,和五千五百餘人,和這神州大地的所有人一同抬起了頭,望向了天空中墜落的劍雨。
“……各位,開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