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我看到的月色更美(1 / 2)

他臉上浮起不自然的緋色。

無度數的黑框眼鏡和現在縮小的姿態真是太礙事了。

工藤新一嘟囔,這個連淺嘗輒止都算不上。甚至比不上修學旅行第一日與她相擁同眠時,他悄悄的觸碰。

“……那為什麼啊,給基德外套?”合力戳穿寶石的假主人,等冰融化、取出妖精之唇的空檔,他究根問底。

“因為他讓我特彆安心。”

“啊?”

工藤新一有些生氣地瞪過來,“我完全無法理解,秋。”

“漫無止境的世界是事件的集合。除非我們每次都能像修學旅行那樣,恰巧順利地在事件發生前解決它,不然我希望,每一次事件的主導者都是基德。空中步行、瞬間移動……可以欣賞到超天才的魔術表演,而且基本不會出現傷亡者,反派是寶石商人。基德簡直是最高的生存率之神。”

古野千秋披著小小的外套,直率地說。

修學旅行血色的事件現場,是一部令人心生懼意的恐怖片。今日的鈴木博物館,則是和藹可親、輕鬆愉快的喜劇片。

“呃、”工藤新一頓住。

“——不像偵探君,是死亡率之神。”古野千秋輕快地揶揄。

“唯獨不想被你這麼說。”

工藤新一流露出委屈的表情。

由於他比毛利小五郎更高、幾乎高達百分百的出席率,最近開始越發頻繁被目暮警部和高木涉冠以相似的評價:柯南可以得全勤獎了。他無奈地應付,轉眼就忘了,沒有放在心上。古野千秋給出觀點新穎的對比,怪盜是安心的生存率之神,偵探是與事件形影相隨的死亡率之神,他無法不在意。

不遠處被墨色霧氣染黑的玻璃房間,依舊是黑茫茫一片。

鈴木園子將相機架設在玻璃房間內,準備錄下冰雕融化的全過程。消融的水滴答滴答往下落,逐漸從一抹到一汪。

涼宮春日提了一嘴凍魚。這麼漂亮的冰雕融化真是太可惜了,好歹要物儘其用啊。

鈴木園子即刻聯想到或許可以把冰雕融入料理中,這期視頻日誌是一個免費的宣傳手段。她拉過皺起眉頭的安室透和麵不改容的阪本,興奮地聊起研發新料理的話題,朝古野千秋得意地笑。

從對經營毫不感興趣,迅速成長,變得可靠。

古野千秋輕輕笑了,挨近身側的少年。

“我覺得你是這個世界最讓人安心的偵探。即使你是真的死亡率之神,也不會動搖我的想法——”

“……隻是偵探啊。”他露出好像高興,又有些生氣的複雜神色。

“恩。在所有偵探中,我最信任你了。最先想到,一直堅持,也隻委托給你,這是鐵證如山。如果把定語從偵探擴展到存在,我沒有切實的證據向你證明,你最讓我安心了的事實。沒有堅不可摧的可信度,會被當作普通的情話吧。”

“你肯定有一百種像這樣的辦法讓我信服。”工藤新一控製音量,反駁。

“要怎麼用一百種辦法來闡述一個事實,正敘、倒敘、插敘、補敘和分敘嗎?我很好奇。”她問。

“不論你說什麼,我都是相信的。所以,我……”

工藤新一牢牢盯住古野千秋的眼睛,不容置喙地攥過她手臂,把心情和證據埋進她纖細的頸肩,說悄悄話:“才不滿足隻是最讓你安心的偵探,笨蛋秋。”

好想變回去!

真是的,現在這副身軀和身份,太多如本能般自然的言行受到限製了。

工藤新一擁有光明正大的立場。而柯南什麼都不能做,想要繼續的睡前通話也因為客觀的生理條件,不得不在十點按下終止符。小學生需要充裕的睡眠,如果熬夜了,第二日肯定會止不住犯困,影響下一次睡前通話。他愈發深刻認識到時間的可貴。

輕輕的呼吸打落在脖頸。

側邊的視野所及,是柔軟細膩的額發。

古野千秋禁不住明快的笑意,“如果我說,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喂——你們、真是的!”

濃厚的關西口音截斷她顯然屬於強詞奪理的舉例,古野千秋呼出一口氣,扭頭瞅比她更氣呼呼的服部平次。服部平次的衣服和臉上有白色的煙霧痕跡,氣得臉更黑了,黑白分明。他把她的羽絨丟過來,窘迫地壓低聲音,“千秋桑,你知道那是基德,還把外套借給他?工、柯南,你知道卻毫不反對!”

“與你給他穿好外套的演技相比,我簡直不值一提,不是嗎?”古野千秋輕飄飄地反問。

“……我當然知道那是基德!”服部平次強調。

“那我就放心了,柯南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

“多餘的擔憂?什麼?”服部平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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