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世界四(1 / 2)

不遠處的聲音傳入到了她的耳朵裡。

是門把手擰動的聲音!

這一刻,齊舞無比清楚地意識到,那個該死的二號嚴部長,油膩的中年男人他來了!

“彆過來!”

齊舞的聲音充斥著對來人的抗拒。

她還是沒有忍住想反抗。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反抗其實隻是垂死掙紮。

可她並不想對二號有什麼好臉色。

齊舞並未料到,她此刻如同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靜待主人過來拆卸。

她的反抗在某種程度上,起到了適得其反的效果,像是一個邀請,邀請人過來征服這隻烈性的金絲雀。

客廳裡的年輕男子看了一眼臥室內的情形。

脆弱無助的女生被綁住了手腳,禁錮在了床上,仿佛隨時可以采擷。

是陷阱?

年輕男子無意落入彆人的陷阱中,他絲毫不為臥室的美景所動,轉身離開房間,關上了房門。

齊舞聽到了關門的動靜。

她依舊沒有撐起身體去看客廳的景象。

二號那個老畜生把門關了,接下來他要做什麼不言而喻,但齊舞她就是不想看二號那張臉!

齊舞看著天花板上的燈飾,不自覺地加速了自己的呼吸。

她在緊張,也在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齊舞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先前進來的那個人離開了。

他可能不是她以為的二號大佬嚴部長。

齊舞僵直的身體放鬆下來。

不是二號那就好。

二號就是個人間敗類。

危機暫時解除,齊舞的神經不再時刻緊繃,她漫無邊際地想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她想,剛剛進來的那個人,他居然對她沒“興”趣,是不是不行?

齊舞很肯定原主的這具身體是很迷人的。

從原主的記憶來看,二號大佬通過卑劣手段迫使原主當他情婦後,他原先的幾個情人通通解散,每天抽時間陪原主。

二號大佬的死對頭三號大佬,他從二號手裡把原主搶走後,也是對原主的身體十分迷戀,恨不得天天都混一起。

四號大佬在終於截了原主後,他也是特彆著迷,著迷到願意為女主和其他三個大佬都對上。

齊舞又一次翻完原主的記憶,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剛剛的那個人,她躺在他麵前居然都不動心,應該確實是不行。

在齊舞所在酒店套房的同一層的另一間套房裡。

被認為不行的年輕男子靠在辦公椅上,身體很放鬆,他看著賴在地上不起來的公子哥,聲音裡聽不出喜怒,“這件事完全是你自己做的主?”

“衛少,真的,我發誓!”

公子哥本來有的一身痞氣都被他衛哥這一出嚇沒了。

他哭喪臉問:“衛少,要不我再說一遍?就那天我監控裡看到你好像喜歡這個女生,我就找機會把她弄了過來。我是想幫你啊。”

公子哥也不敢說他真正目的是想和年輕男子拉近關係。

年輕男子似乎是這回相信了,他道:“前一陣遇到了點事,這幾天散散心,想多了點。”

公子哥好奇心上來了,問:“衛少,是什麼事?”

他嘴巴快過大腦,問完就後悔了。

衛少都要散心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公子哥的腦袋低了下去,擺出了認錯的態度,希望衛少不與他計較。

但沒想,他聽到了來自衛少的回答,對方很平淡地道,“謀殺。”

謀殺!

地上坐著的公子哥瞪大了眼睛,心裡欲哭無淚。

要早知道衛少前一陣遇過這種事,他送女人就明著來了,暗著來多遭人懷疑。

也不是,一般男的看到美女不就上了,哪會懷疑。

“咚咚。”

一位打扮乾練的職場女性在敞開的房門上敲了敲,見引起屋內年輕男子的注意後,道:“衛少,衣服已買齊。”

年輕男子看向地上坐著的公子哥,道:“不起來?”

公子哥乾笑,“地上舒服,舒服。”

他腿有點軟。

既然公子哥自己都不在意形象了,年輕男子虛點了點辦公桌上放置的房卡,對門口的職場女性道:“這是房卡,到時候找我。”

職場女性進入房間,沒有去看地上的公子哥,走到辦公桌拿起房卡。

年輕男子又道:“記得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職場女性愣了一下,沒想到年輕男子會來這一句,她的反應能力不錯,馬上道:“好的。”

在職場女性心裡,從這一刻起,她對那位素未謀麵的女子有了重視。

這位衛少可從沒關心過一個人的情緒,她等會見的那位,絕對地位非同一般。

職場女性提著購物袋,用房卡開了相應套房的門。

她開了燈,目光開始在房間裡搜尋。

她的目光頓住了。

她看到了臥室裡被束縛的美人。

職場女性驚了,腦海裡下意識閃過一個想法,有錢人真會玩。

有錢人真會玩,這同樣也是齊舞的想法。

方才那個人進來了又離開,讓齊舞猜測自己可能是被送給彆人享用的女人,隻是那個被送禮物的人沒接。

這種法治社會了,居然還有人能做出送女人的操作,看來有錢人能有錢到無視法律。

齊舞這般想完,她又發覺自己目前的處境還是很尷尬。

雖然那人坐懷不亂,沒有碰她,直接離開了,可她還是被綁著啊。

難道她隻能等第二天酒店服務人員來查房嗎?

那個場麵,齊舞想想都覺得自己可能會羞愧到沒臉見人了。

正當齊舞這般胡思亂想之時,她所在的房間門門再度被打開,一位成熟知性的大姐姐幫她解開了繩子,並給她帶來了替換的衣物。

齊舞最開始的衣物早被女打手帶走了,她換上衣服,出了客廳向救助她的大姐姐道謝。

大姐姐道:“我是衛少的時尚助理。你等一會,衛少有點事情想問你。”

齊舞點點頭。

那個衛少應該才是真正救了她的人,對方想問她問題,她自然是配合的,她也想知道是誰把她綁來的。

大姐姐發送了短信,將房門打開,接著開始圍著繞圈,替她調整衣服。

衣服是成衣,尺碼和齊舞有些許出入。

齊舞猜可能是這位時尚助理姐姐她職業病犯了,看不得衣服不合身。

齊舞一邊配合地當著模特,一邊聽著助理姐姐對她的誇讚。

“你的腰怎麼這麼細?身材也太好了。皮膚真好,年輕就是好。”

助理姐姐的言談沒有片刻間歇,齊舞想回複都沒有機會。

她有些尷尬地把視線移向其他地方,一抬眼,她看到了一個年輕男子閒庭信步走入房間。

年輕男子五官俊美,個子高且挺拔,一身灰色的長風衣,看上去休閒隨意。

問題來了,這張臉……齊舞很眼熟。

這是大佬五號啊!

因此和其他四個想和原主翻雲覆雨的大佬不同,大佬五號隻想讓原主成為自己的掙錢工具。

論起危險性……好像也不低。

齊舞看了看這位年輕版的衛總,有些遲疑要不要主動打招呼。

時尚助理察覺到大佬五號進來,當即停下手中的工作,客氣地喊了聲,“衛少。”

原來是還沒進化成衛總的大佬五號。

離他空降公司還有三年。

她暫時不會成為他掙錢的工具人。

齊舞心裡對大佬五號的提防消退些許,禮貌地道:“衛少,你好,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大佬五號點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助理挽住齊舞的手臂,微微用力。

齊舞立即配合,兩人讓開路,讓大佬五號經過,在辦公桌後落座。

大佬五號這麼一坐,齊舞感覺他就成了現場唯一的主導者。

意料之中的,齊舞發現大佬五號的目光看向了她。

“名字?”大佬五號問。

“齊舞。舞蹈的舞。”齊舞回答。

“年齡?”

“十……九。”

怎麼還問年齡?

齊舞神色間透出一絲疑惑。

大佬五號將齊舞的神色收入眼底。

太敏銳了。

他不能問過界,免得嚇跑了對方。

大佬五號覺得有點可惜。

他臨時改了原本想問的,拋了個他自己心裡很清楚答案的問題,“誰送你來的?”

齊舞還想問大佬五號這個問題來著,哪知對方把這個問題給了她。

聽到這個問題,齊舞還是認真想了想,哪個人會做出這種缺德的事情。

她想到了一個人。

齊舞試探著問:“是朱副總裁嗎?”

朱副總裁,即想潛規則原主的公司高層大佬一號。

齊舞看到大佬五號的出現,思來想去,覺得那四個大佬裡,隻有大佬一號需要討好大佬五號。

畢竟,大佬五號在三年後會空降的公司首席執行官,成為大佬一號的上司。

齊舞回答完,感覺大佬五號看她的目光涼涼的。

她心裡有點茫然。

是她回答錯了,讓大佬五號覺得她智商不太行嗎?

齊舞看了大佬五號一眼,問:“我回答錯了嗎?”

大佬五號不可置否,“我也不知道是誰。”

他該知道,覬覦漂亮事物的人有很多。

第一回見到她,她碰到的是管文娛的嚴部長,短短幾天,又冒出了個朱副總裁。

大佬五號的視線落到齊舞秀麗的眉毛上,往下,是她明亮的眼眸,眼眶微微泛紅,天真又無辜,她的唇水色潤紅,再往下,是起伏的身體曲線……

每一樣,都對男人極具有吸引力。

大佬五號目光沉沉,聲音多了一絲暗啞,“管好你自己。”

齊舞有些茫然。

為什麼大佬五號莫名其妙來了一句管好她自己?

她心裡莫名有點委屈。

難道大佬五號覺得她是那種想爬床上位的人?

她……還真有點想。

剛剛看到大佬五號出現,齊舞有一瞬間真的考慮過,要不她傍上大佬五號這座大山去對付其他四個。

可惜,大佬五號他隻愛錢。

齊舞垂下眼。

她沉默的時候,室內的燈光都仿佛黯淡了些許。

時尚助理擔憂地看了看齊舞。

大佬五號沒有後悔自己剛說過的話,但此刻也有些無法克製自己想要關心齊舞的念頭。

不過,他最終還是收了自己的心思。

以他見識過的齊舞誰逼她就自殺的烈性,他循序漸進比較好。

問題就不問了。

大佬五號打破了古怪的氣氛,他道:“天色不晚了,你送她回去。”

“好的。”時尚助理點點頭。

齊舞聞言,再一次確定了大佬五號對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換成其他人,早就留她過一晚了。

今天她能全身而退,還是要謝過大佬五號是個好人。

齊舞沒再把大佬五號的那句話往心裡去,她客氣地再次向大佬五號道謝。

大佬五號麵不改色將齊舞的道謝悉數全收。

他看著齊舞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神色冷了下去。

十幾分鐘後,一個西裝身影匆匆趕到。

“衛少,您有什麼吩咐?”來人畢恭畢敬。

大佬五號道:“調查和齊舞接觸過的朱副總裁……給齊舞打一筆精神補償費。數額不能過高,她不會要。”

下屬神色一肅,他接過的上個任務就是調查齊舞,自然明白自己上司對齊舞有意。

“明白,衛少,我會儘快為您完成。”

-

齊舞回家之路很順利。

她一開始還和助理說,她因為被綁架沒有家裡鑰匙,希望助理能幫她在小賓館開間房度過一晚。

助理就去酒店前台詢問了他們待的套房的寄存行李,成功拿回了齊舞先前的衣服,課本,鑰匙等物品。

接著,助理姐姐把齊舞送到了家,她還請助理在家裡坐了一會。

期間,助理接了一通電話後,找她要了銀行卡的卡號,說是要給她打精神損失費。

齊舞道:“這不用了。”

這事和大佬五號無關,他也是受害者,真拿這筆錢,齊舞會很心虛的。

助理勸道:“你今天遭了多少罪?你手腕上的印子還沒消下去。他們有錢人,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用錢解決。要我看,這是衛少給你的封口費,你就拿著吧,不拿的話,反而不好。”

齊舞一聽,覺得助理姐姐說得很對,她不接,萬一大佬五號認為她想拿這件事威脅他怎麼辦?

齊舞給了卡號,送走了助理姐姐,舒舒服服在自己的床鋪上睡了一覺。

第二天,齊舞醒來,她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上午十一點一十七。

她看到了有來自銀行的短信通知,彙款來了。

齊舞點開,看了下數額。

五個零。

十萬!

齊舞瞬間就清醒了。

這可是十萬塊。

原主在給二號大佬當情婦的時候,不算奢侈品,每個月也就十萬塊的零花錢。

原主之前拍的那條讓她火起來的廣告,也隻掙了三萬。

大佬五號什麼都沒做,他還給了她十萬補償。

齊舞對大佬五號的印象立即從有點冷漠的好人,變成了有錢的冤大頭。

雖然他不行,但他有錢啊。

齊舞對大佬五號的好感蹭蹭蹭地往上升。

多了十萬的存款,齊舞心情歡快了幾天,直到原主的經紀人找上了門。

自從小半個月前的酒宴,齊舞和原主經紀人便再也沒有聯係。

這回經紀人喜氣洋洋找上門,齊舞覺得他來者不善。

雖說齊舞心裡不歡迎這位經紀人,她還是泡了茶接待了經紀人。

經紀人笑容滿麵接過茶,把茶放到一邊,道:“朱總最近走了黴運,把手裡的股份變賣得差不多了。齊舞,你有戲接了。”

齊舞緩了一秒,反應過來經紀人話裡的意思。

公司高層朱總倒台了。

他們娛樂公司隻有一個朱總,那就是大佬一號朱副總裁。

大佬一號就這麼被人弄下去了?

齊舞就算知道大佬一號的證據最容易找,她手裡都有一大堆,她也沒想到他那麼容易就下去了。

誰乾的?

原主記憶裡大佬一號可活蹦亂跳到了三年後呢。

齊舞想了一圈,在她認識的名單裡,她隻能把嫌疑人鎖定在了大佬五號身上。

可齊舞又回想了那晚她和大佬五號的談話,她感覺大佬五號好像不喜歡她的樣子。

齊舞無法確定是誰乾的,便把注意力放到了經紀人說的有戲可接上。

她要看看經紀人這回是不是想換個方式坑她。

“是什麼本子?”

經紀人很激動道:“正劇!上麵的人組織的,這個角色,能出場五分鐘!”

齊舞:“隻五分鐘?”

隻出場五分鐘的戲份有什麼好激動的?

經紀人一聽,反駁道:“你不懂,這是上麵拍的。能進去就在上麵掛了號,隱形福利多。”

他這般解釋後,齊舞也覺得這個資源還行了,五分鐘的戲份,諒經紀人也坑不到她。

但是,齊舞她忽然想到另一件事。

一件很要命的事。

不管是原主還是她,都沒學過如何演戲!

資源好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得到這個資源是另一回事。

齊舞理智問:“這個角色要什麼時候試鏡?”

她去報個演技班,考前突擊。

經紀人道:“不,它就是你的。”

齊舞看向經紀人。

經紀人回望齊舞,毫不心虛。

齊舞很平靜,她做好了接受真相的準備。

“……說吧,誰想包養我?”

齊舞給大佬五號發了第一條短信後,她一把抱住了自己的毛絨玩偶,內心忐忑地看著手機屏幕。

她心裡很矛盾。

既希望大佬五號會回複她,又不希望大佬五號回複她。

如果大佬五號會回複她,那說明大佬五號是記得她這個藝人的。

然而,是好印象,還是壞印象,就要另說了。

如果大佬五號不回複她,那……毫無疑問是壞印象。

漆黑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

齊舞抱緊了玩偶,小心地看了一眼。

屏幕上的短信顯示了前麵的部分內容。

幾個字母加數字。

齊舞不解其意。

這字母和數字都不像是有諧音和隱喻的樣子。

她拿起手機,打開了短信,看全了短信內容。

原來大佬五號發過來的是他的社交軟件的賬號。

她發感謝,大佬五號回個社交賬號,這是讓她換地方繼續聊的意思?

齊舞帶著困惑,登錄了原主的社交軟件,搜索了大佬五號的賬號。

轉眼間,一個有著公司徽標作為頭像的賬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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