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君知道任家做了這麼多,這個人情是必須要給的,而且任家的生意一來,會小幅度的帶動這裡的經濟。
畢竟需要夥計,需要繡娘,需要工人等等。
她記得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叫啥招商引資來著,應該差不多。
“那好,等我處理了宋柏的事兒,就帶著你去街上轉轉”
任瀟從笑著點頭,“多謝大人。”
隨即他起身出去了,在縣衙裡轉轉,不能耽誤了人家辦案子。
很快衙役就把宋柏從牢裡帶了出來。
關在大牢裡的人,即便不被打,光是暗無天日的生活也把人折磨不輕。
起初宋柏沒想著能夠翻案,可是史湘君一開口,他就知道自己的冤屈終於有人能夠看到了。
“大人,大人,我真的沒有殺了王家的耕牛,我們村丟的那些牛都跟我無關啊。”
史湘君點點頭,“口供上麵卻有你按的手印。”
“那……那都是屈打成招。”宋柏哭的像個孩子一樣,“我家的牛也被偷了,我聽見動靜出去,結果被那人打暈了,不過我看到了那人的臉,可是我跟之前的大人說了,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話,就因為我家有幾兩銀子,那是我自己賺的,可他們不信。”
史湘君看了之前的卷宗,就說宋柏一個人,一夜之間偷走好幾頭牛去賣,這本身就不現實。
而且那些牛丟失的人家門鎖沒被破壞說明牛就不是從大門牽出去的,應該是有人把牛用繩子從牆上拉出去的。
這哪裡是一個人走得到的,一頭牛上千斤,四五個男人還得是身體強壯的。
就宋柏跟他妻子,還有兩個幾歲大的孩子怎麼可能?
就算有買家的指控,史湘君也覺得這不可能,尤其是看到口供,她就知道一定是存在了屈打成招的行為。
“大人,那偷牛的人是縣太爺的小舅子,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要關在大牢裡了,沒想到還有翻身的機會
。”
“你怎麼知道是他?”
“我……他是涼渠縣有名的混混,又有縣太爺撐腰,誰也不敢惹,他看中的姑娘無論怎樣都得把人弄到手,他總帶著一群不學無術的人,當時我就是扯下了他的麵巾才被冤枉的。”
宋柏在這幾年的牢獄裡,從一開始的憤怒到了後來的懊悔,他要是不扯下麵巾就好了。
那樣他也就隻能是普普通通丟牛的人家,隻是少了一頭耕地的牛而已,卻不用跟家人分離這麼久。
一頭牛,努力乾兩年還能再買。
“本官知道,你先回去,我這就命人去捉拿你說的這個人,這案子擇日重審,到時候需要你作證。”
“我……這就可以回去了?”宋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史湘君點頭,“本官認定了你不是作案的人,你一個人是做不到的,所以不可能是你,念你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等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本官會讓從衙門裡拿出一部分錢來給你作為補償。”
“不要補償,不要補償,大人您真的是青天啊,您是我的再生父母。”宋柏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
“有關這件案子的事兒,我隨叫隨到。”
史湘君點點頭,其實他應該再被收押幾天,重審後水落石出才能回去。
但是史湘君覺得他應該不想再在牢裡多待一刻。
何況這麼明顯的冤屈,還要押著他,實在是對他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