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他側頭看去,果然看見都天祿趴在床邊,似乎睡著了。

他才剛把目光落在都天祿身上,就看見他突然睜開了眼睛,冷漠的看向他,目光一接觸,他就露出了笑容,居然還有兩個小酒窩:“嘉瑞,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哪裡難受嗎?“

那隻灰色的哈士奇趴到了他腿邊,誰是他的主人不言而喻。

安嘉瑞搖了搖頭,張口欲言,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抓錯人了?我已經不是之前的我了?

注意到他複雜的神色,都天祿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使安嘉瑞正對他的目光:“之前你沒聽清,我現在再跟你說一遍,我心悅你,要與你結契!我也不需要你的回答,反正你已經是我的戰利品了!”說完,他突然貼近了安嘉瑞,在他唇邊吻了一下。

帳篷中低低的響起了幾聲驚恐的抽氣聲。

這與其說是個吻,不如說是輕輕碰了一下,安嘉瑞被他這霸道的發言衝擊的複雜心情突然就變的苦笑不得起來,外表看起來十分野性,居然有種意外的純情?

眼看安嘉瑞似乎被驚嚇的呆滯了,都天祿暗下臉色,鬆開手,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木凳:“巫呢?怎麼還沒過來?”

被木凳翻倒的聲音嚇了一跳,那隻哈士奇突然站立了起來,精神抖擻的盯著都天祿。

帳篷裡微微有些騷動,一個皮襖比其他人稍好的中年男子掀開帳篷走了出去,沒一會,那三個巫就走了進來,先衝都天祿彎腰行了一禮,才圍到了床邊,又開始熟悉的手舞足蹈。其中正中間的巫靠近他,仔細端詳,然後把起了脈。

看了他們的表演,安嘉瑞突然就對這個世界的醫術產生了質疑,總感覺這裡的病人病了之後,三分看醫生,七分看體質,剩下九十分看運氣……

巫把脈把了很久,一副難以言說的表情。都天祿坐在床邊,目光一直注視著安嘉瑞,在他身上描摹了幾個來回,似乎要把他的每一處都深深的記在心底。

巫斟酌了許久,最後欲語還休的對都天祿道:“將軍,這位……的情況可能不太好。”

都天祿把目光從安嘉瑞身上移開,陰翳的看了他一眼。

巫嚇的一口氣禿嚕了出來:“憂慮過重,心結難解,偉大的姆媽跟他忠誠的子民說,如果他在這樣下去,將會藥石無醫,鬱鬱而亡。”

“胡說八道!”都天祿又踹翻了一個椅子。

安嘉瑞被他這說踹就踹的行為嚇了一跳,忍不住皺了皺眉。

巫堅持道:“偉大的姆媽就是這麼說的,將軍,這非藥石可醫,心結難解啊。”

都天祿陰著臉盯著白發蒼蒼的巫半晌,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辛苦你們了,先下去吧。“

眼見著巫三人退下,帳篷裡剩下的人也悄無聲息的跟著退下了。

都天祿摸了摸哈士奇的頭,坐到了床邊,衝安嘉瑞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嚇到你了?”不等安嘉瑞回答,他又看著他自言自語道:“下次我不在你麵前發火了。你彆害怕。”

安嘉瑞總感覺他自己腦補了很多東西,畢竟他到現在一句話都還沒說過,他就自言自語說了很多。

安嘉瑞張了張嘴,試探的問道:“那你會送我回去嗎?”

都天祿握住了他的手,露出一個小酒窩,翻身上了床,把他摟進懷裡,在他耳邊親昵道:“下次不要問這種問題。我會不高興的。”

他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在說話,熱氣噴在他的耳朵上,安嘉瑞有些不自在,微微掙紮了下,卻被抱的更緊了。

他微微側頭,看見了都天祿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勢在必得。

就像一個從小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的熊孩子,一生之中從來沒有被拒絕過,所有的東西,他不要的,他要的,自有人為他雙手奉上。

安嘉瑞在心裡嗤笑了一聲,那他也該學到有些東西是永遠得不到的了,握得越緊,隻會流失的越快,尤其是愛情。

但是話說回來,人家可能隻是貪圖安嘉瑞的美貌,想來一發呢?

畢竟安嘉瑞是在記憶中見過自己長的什麼樣的,不說傾國傾城,但是五官每一處都是精雕細琢,桃花眼微微一挑,自有風情所在,再加上安嘉瑞飽讀詩書,風骨所在,又有一番不可欺辱的高潔名士之風。

如果能選擇,真想和自己談戀愛。安嘉瑞在心裡發出遺憾的感歎。

安嘉瑞在現代的時候長的也不錯,男男女女表白的多,選擇空間也大,可能一眼對上了,就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真愛,然後醒來,感情就淡了。

感情淡了就分手,分手即拉黑。

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少有人因為失戀鬨到要死要活的,真有死活不想分手的,他好言相勸幾句,大多都會依依不舍的答應下來。

對於某些人來說,在談戀愛的時候占據優勢大概是天生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