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風輕輕的從他們身邊吹過,帶來各種花香。

安嘉瑞突然有些心軟,無論如何,這種希望他開心的行為是十分真摯的,沒有必要被譴責的,而對於在這個時代長大的上位者來說,甚至連這種強迫都是十分自然的行為。甚至他的這種討好的行為都讓安嘉瑞有些詫異,大概是真的很喜歡他(的臉)吧。

不過他有這種想法也能算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吧?安嘉瑞默默的分析了一番自己的心理活動,才對一直注視著他的都天祿露出了一個笑容道:“謝謝,我很喜歡,但是請你下次不要這樣做了。”

即使在百花齊放的背景裡,安嘉瑞的笑容依然讓都天祿微微一愣,他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個小酒窩來,好似沒有聽到他後半句話般,帶著笑意道:“你喜歡就好,不然百花齊放都不得你開心顏,我實在不知道該拿什麼來換你這一笑。”

他吹了聲口哨,一隻灰白色的哈士奇突然衝了過來,繞著安嘉瑞直打轉。

安嘉瑞才發現不遠處站著的3個侍衛和落塔。

“哈慈!“都天祿嗬斥了一聲往安嘉瑞腿上扒拉的哈慈,才淡淡的問道:“看他們乾嘛?不摸摸哈慈嗎?它在吸引你注意呢。”

安嘉瑞低頭,發現哈慈十分委屈的在他腳下直轉圈,忍不住半彎腰摸了摸哈慈的頭,一被摸頭哈慈瞬間抬起頭,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安嘉瑞,這種熟悉的既視感讓安嘉瑞忍不住抬頭看了眼都天祿。

都天祿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怎麼了?”

安嘉瑞忍住笑道:“我覺得它跟你挺像的……”

都天祿有些疑惑,低頭看了眼正眼巴巴的扒拉著安嘉瑞大腿的哈慈,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說明我們的眼光好,一眼看中了最好的你。”

大兄弟,你是怎麼做到情話張口而來的?有……有點想學……

都天祿隨手扔出去個亮閃閃的東西,哈慈突然朝著那個東西飛奔而去,都天祿偷偷湊近安嘉瑞,親了一口他的臉:“你臉紅了,好可愛啊。”

安嘉瑞捂住臉,對他怒目而視,整張臉都變的緋紅,都天祿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

一股鬱氣再次湧上了心頭,安嘉瑞忍不住捂住胸口開始猛烈的咳嗽了起來。都天祿神色一下子變的嚴肅起來,幫他順了順背。

落塔走到邊上,悄無聲息的遞上了茶水,都天祿乾脆把安嘉瑞攬到懷裡,將茶水往他嘴邊送去:“乖,先喝點水。”

安嘉瑞咳嗽的雙眼泛淚,聞言,微微張嘴喝了一口茶水,但是咳嗽一直沒有止住,又嗆出來打濕了都天祿的袖口,都天祿微微一愣,乾脆小心翼翼的用袖口擦乾了他嘴邊的水漬。

等侍衛帶著巫急匆匆的趕到時,安嘉瑞的咳嗽已經止住了,他靠在都天祿懷裡,雙眼泛紅,眼角仍有水漬,身上那股一直以來高潔不可輕辱的氣勢緩和了下來,更顯柔軟,若刀劍開鋒,觀者不敢直視;又若名詩成句,聞者恍如天籟;小侍衛偷偷瞄了一眼,突然臉紅了。

都天祿沒關注在場的一個小小侍衛,他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安嘉瑞,連連追問把脈的巫:“嘉瑞咳嗽的很厲害,是怎麼了?”

這次來的還是那次那個白發蒼蒼說他藥石無醫的巫,他把了半天脈,臉色神色一變再變,最後才在都天祿虎視眈眈的目光中長歎了一口氣:“將軍,憂慮過重,實非人力可為啊……”他的目光在安嘉瑞身上停留了一會,才顫顫巍巍道:“我聽聞了一個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都天祿臉色一沉:“巫還請直述其言。”

“聽聞將軍要與他結契?”

都天祿眉頭微微一挑,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巫好似沒看見似的,雙手合十,向他行了個大禮:“還請將軍三思!偉大的姆媽教導我們做人當光明磊落,何以用如此齷齪的手段來折辱他國的高潔之士呢?更何況,他如今鬱氣凝於心,將軍如此逼迫下去,不怕其鬱鬱而亡哉?“

都天祿不怒反笑:”你如何得知我在折辱他?“

巫彎著腰一動不動道:“將軍欲與他結契。”

都天祿咬緊了牙,脖子上青筋一根根顯露出來,怒氣勃發,安嘉瑞幾乎以為下一秒他就要暴怒出聲,沒成想,他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安嘉瑞身上,與安嘉瑞的目光一接觸,他突然低低的笑了一聲,語調正常的問巫:“那他的病,巫怎麼看?”

巫有些疑惑的抬起頭,遲疑道:“自當平心靜氣,少動念,不嗔不怒,我稍後寫幾副藥方給侍從……”他停頓了下,突然堅定道:“將軍若能少與他見麵,這病情自然大有緩解。”

都天祿輕笑出聲,揮了揮手,示意巫退下。

等侍從們自覺的撤到一邊,他才抱著安嘉瑞坐到剛才仆從搬來的躺椅上,看著哈慈把他精心準備的花叢撲騰的一團亂,才在安嘉瑞耳邊輕聲道:“他們都說我要與你結契是折辱於你,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這樣想的。對吧,嘉瑞。”

安嘉瑞剛咳嗽了半天,現在渾身乏力,喉嚨難受,被都天祿抱的也挺舒服的,一時之間也不想裝模作樣的反抗了,聞言,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哼哼道:”我可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