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當你擁有一顆赤誠之心時,應當保管好它,不讓它暴露在彆人眼裡,所有美好的寶物都會受到覬覦,如果你隨隨便便將它暴露在外,那它必將受到心懷惡意之人的傷害,直至它足夠冷硬和堅固,才能在覬覦中存活下來

安嘉瑞低低的咳嗽了幾聲,都天祿忍不住抬眼看他,目光中帶著幾分關心。

他自己止住了咳嗽,尤帶笑意道:“小王子,你要記住,喜歡一個人呢,就是將你最柔軟的地方遞到他手中,之後嘗儘痛苦與歡樂。”他停頓了下,看著都天祿露出的那一刹那痛苦的眼神,道:“我們之間不止有國仇大義,還有你給予我的侮辱……”他細細品味了下安嘉瑞氣急而亡的心情:“如果換做是你,將軍會如何自處?“

都天祿低垂著眼簾,聞言冷笑了一聲:“弱者才會假如,強者接受現實並且改變現實。”

安嘉瑞讚許的點了點頭:“那將軍一定是理解我了?”

都天祿起身披上外套,氣勢如虎般走到他身前,端詳片刻,低頭在他唇上凶狠的咬了一下:“明天我帶你去見大兄,等大兄見完你,我們就結契!”他露出一個笑容,不見半點溫情,隻餘勢在必得。

安嘉瑞用指腹輕輕摸了下嘴唇,沒見血,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等安嘉瑞消失在他目光中,他才仿佛乏力般靠著柱子,輕輕閉上眼,如同孤狼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站在門外的巫被一臉冷漠拂袖而去的安嘉瑞的氣勢所攝,又探頭看了眼靠著柱子一臉被傷透了心的都天祿,有些納悶他倆到底誰才是一言不合就抽人鞭子的將軍?怎麼裡麵那個比抽了一頓還要難受似的。

次日。

安嘉瑞一早就被落塔叫醒了,一通洗漱穿衣之後,披上了白色的披風,披風下擺還是用金絲紋了一隻展翅欲飛的金雕,帶著一種低調的張揚。

等落塔把藥恭謹的遞給他,門突然被推開了,都天祿穿著一身勁裝,勾勒出細腰翹臀,安嘉瑞餘光那麼一瞟,差點沒被藥給嗆到,等都天祿幫他順好氣,他才放下碗,目光不偏不倚的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有些諷刺道:“將軍今日穿著倒十分好看。”應該說非常帥氣了,之前真沒看出他屁股這麼翹。

都天祿隻當不聞,低頭嗅了嗅他頸邊的味道,安嘉瑞皺著眉頭欲往邊上躲開,被都天祿反手摟住,動彈不得,他輕嗅片刻才欣然道:“嘉瑞的體香也十分好聞。”

安嘉瑞用胳膊肘推開他,皺著眉頭聞了聞自己的味道,什麼都沒聞到。

他爽朗的笑出聲,看了眼落塔道:“都收拾好了?那我們出發吧,早去……”他停頓了下一字一頓道:“好早點定下契禮的日子。”

等左拐右繞的走了一長串路,安嘉瑞才反應過來,都天祿的府上占地十分廣闊,當然這可能也是彰顯他實力的一種方式。草原上的邏輯十分簡單粗暴,我家地多人多牛羊多,我家就越強。以至於到了現在,地位越高的草原貴族就傾向於獲得越多的土地和牲畜,來彰顯他們的實力。

出了大門,門前停了一輛高大潔白的馬車,身後是一批批駿馬,整齊劃一,看上去十分有衝擊力。

落塔先行到馬車前,彎腰半跪在車前,都天祿已經爬上了旁邊的一匹棕黑色的大馬,駿馬配英雄,煞是英俊。

安嘉瑞停下了腳步,落塔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他:“先生?”

他衝落塔擺擺手,抓住門轅,一躍上了馬車,進了車廂,都天祿在背後目睹了他的一係列舉動,包括後來不夠好看的上車方式,他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對身後的侍衛道:“嘉瑞總是那麼善良,他有一顆柔軟的心……”

“他爬的好醜啊。”邊勇捷沒聽見前方都天祿在說什麼,他自顧自的騎著馬在後麵跟人小聲道。當然以他的音量,寂靜的門口,所有人都聽見了。

都天祿拿著鞭子的手微微顫抖:“邊勇捷!你來乾嘛?”

邊勇捷在後麵還楞了下,才屁顛屁顛的騎著馬跑上前:“聽說殿下要帶那個文人去見大汗,我來湊個熱鬨啊。到時候大汗要打您的時候,還能替您擋鞭子呢。”

都天祿真的是用畢生涵養才克製住了自己抽出那一鞭的衝動:“你給我閉嘴!”

馬車沒走多遠就停了下來,將安嘉瑞從震的發麻的車架裡解放了出來,他僵硬著身體被落塔扶下車,看到眼前粗獷大氣的宮殿,也沒什麼心思去細看,他全身酥麻,隻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都天祿從落塔手中接過他,隨手摟進懷裡低聲道:“身體難受?要先去見大巫嗎?”

邊勇捷在身後翻了個白眼。

安嘉瑞震的難受,也懶的掙紮,舒舒服服的靠在他懷裡,聞言隻是搖了搖頭。

脖子被他的發絲輕輕摩擦,都天祿心神一蕩,手下微微用力,直接將他抱了起來,小心的用披風蓋住他的身體,大步流星的朝議事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