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待都天祿好說歹說總算是把阿公哄開懷了,才乘著夜色未至,攜安嘉瑞回了府。

回房前,安嘉瑞的目光在一旁恭謹垂手的柱子間身上漫不經心的轉了一圈,似有些趣味,才帶著死活要賴在他身邊的哈慈回了房。

安嘉瑞前腳剛走,後頭柱子間立刻跪在了都天祿身前。都天祿沒有急著發火,而是衝一旁的侍從揮了揮手,一時間,整個大堂裡仆從退的一乾二淨,門被悄無聲息的關上了。

都天祿才慢慢往後一靠,依著椅背,落塔罕見的沒有跟在安嘉瑞身邊,在一旁幫都天祿倒了一杯茶,又默不作聲的站到了他身後。

都天祿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也不開口,隻用目光不緊不慢的打量著柱子間。

柱子間垂首不敢直視都天祿。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額頭慢慢滲出了汗水。

都天祿輕輕放下茶杯,茶杯與桌麵相觸,發出了一聲輕響,在寂靜的大堂內顯的異常清脆。

一滴汗水從柱子間額頭慢慢滑落,碎裂在地麵上。

都天祿才不溫不火的開口道:“柱子間,看來是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座大佛了。”

柱子間微微抬頭,也不敢出聲,隻是端端正正的行了個大禮,額頭觸及地麵,久久不曾抬起。

都天祿露出一個輕笑,似有嘲諷之意:“我早就已經警告過你,看來你是完全沒把我的話放在眼裡?”落塔幫他倒上茶,都天祿接著道:“一條連我的話都不聽的野狗,我要來何用?嗯?”尾音微挑,有似笑非笑之意。

聽出了都天祿話中的詢問之意,柱子間才輕聲道:“殿下容稟,子間實不敢有他念,然阿公撫育我長大,又請求我至此……”

都天祿摸了摸杯壁,慢慢鬆開手,茶杯在地麵摔的粉碎,打斷了他的話:“你隻想說這些?那看來我沒必要陪你浪費時間了。”

柱子間語速飛快道:“子間一心為了殿下,絕無二心,若子間拒絕阿公,阿公勢必會找另一個人來請殿下,子間拒絕毫無意義,還塗增阿公之警惕。”

都天祿看著地上粉碎的瓷片,漫不經心道:“就這個理由?”

柱子間沉默了一瞬,突然抬頭看向都天祿,直視他道:“自殿下見到安先生之後,子間不敢質疑殿下,然殿下諸多舉止,皆使子間疑惑殿下是否已沉迷美人鄉,而忘卻宏圖大誌。遂,子間欲借阿公之手,以試殿下。”他看著都天祿毫無喜怒的臉,加快語速道:“子間自知此舉,罪無可赦,亦不敢抱有僥幸。唯望殿下早日得償所願,一統中原!”

他指尖銀光一閃,往脖子處抹去,速度極快,沒給自己留下一丁點退路。但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落塔向前邁出一步,微抬手,露出一根不知何時拿在手中的黑色軟鞭,似蛇般在空中一卷,發出迅疾的破空聲,柱子間手中的匕首脫手而出,被軟鞭卷回到落塔手中,落塔看了眼開了刃的匕首,反轉刀尖,恭謹的遞到都天祿手中。

柱子間跪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一向毫無存在感的落塔:“殿下竟然還防了我們一手。”

都天祿舉著匕首,看了兩眼,態度稍微緩和了些:“我還沒開口,你就急著去死?”他托腮沉思道:“看來你是真沒把我放在眼裡。”

柱子間頓生不服之感:“自子間宣誓效忠殿下以來,凡殿下令,子間無不從之,子間自知此罪罪無可赦,不欲殿下為難,願為殿下解憂,遂欲自裁於此。殿下何以如此辱我?子間之赤膽忠心,狼神可鑒!”

都天祿把匕首甩到他麵前,發出”叮當”一聲脆響:“你要是真的想死就死的遠一點,免得汙了我的眼。”

柱子間看了眼匕首,品出了都天祿的態度,不著急抹脖子了,恭謹道:“若殿下還欲用子間,子間自當為殿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他停頓了下,才接著道:“然,子間欲直言相諫,恐非殿下想聽之言。”

都天祿眯起眼,金瞳中似有流光溢彩,他手指輕點桌麵道:“如果是關於嘉瑞的事情,那你就不用多說了,我心中自有定數。”

柱子間毫無畏懼,挺直腰板,昂首道:“殿下,英雄難過美人關,古已有之,何以以身試之?更何況,此人被大巫評之“毫無風骨,心狠手辣”,絕非良配……”

落塔拿出另一個茶杯,倒上茶水,放到都天祿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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